凰羽?
对于这个发现,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楚声倚的眼里,凰羽从来都只是世人口中的一个传说,她虽然敬重鸾霜上神,但是这凰羽,毕竟是太过虚无缥缈了,虽然人们耳口相传,可楚声倚却从来没有当过真。
可是现在,她在手中的这本薄薄的书里,居然就这样清清楚楚地记载下了这件东西。
其实,关于凰羽,她也只是在山脚下的寻婆婆那里听说过一点,但她也只是当个故事听,况且婆婆也很少提起过凰羽,因为在寻婆婆的叙述里,那位冠绝天下,风光无限的鸾霜上神才是她故事中永远的主角。
寻婆婆曾说,凰羽那东西神力无边,灵术通天,但是具体是怎么个无边法,怎么个通天法,她也不清楚。
所以,楚声倚只知道那是一件圣物,而且还是一件在几万年前就随着那位传说中鸾霜上神的陨落而灰飞烟灭的圣物。
从来没人见到过凰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什么状态,更没有人见过它长的什么样子。
曾有人坚信凰羽在世,翻遍了所有能翻到古书典籍也没有找到凰羽的半幅画像,甚至连描写其样貌的文字都没有找到一个。
可是这种近乎传说一般的东西,旁人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找到关于它的记载,此时此刻,竟这样容易地被她拿在了手里。
鸾霜上神不是陨落了吗?凰羽不是随她去了吗?这三界之中,不是再没出现过了吗?
楚声倚觉得这事都有些玄幻了。
她不想相信,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看来凰羽,是真的没有消失。
恐怕,在这片大陆上还留了些不小的痕迹。
她站起身,在书架低一点的书层上寻了个和她差不多高的地方,将那本薄薄的书又重新夹在了两本无关紧要的书籍中间。
昱空就在她旁边,但是她却没有把这本书的事情告诉他,一来是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他知道的还没她多,二来……要是被昱空知道她相信了凰羽的存在,她一定会被他当成脑子进水了。
反正过几日师尊就要回山了,那个老头儿知道的东西可不比书里的少,等他回来之后向他问一问这书上的内容,总归胜过自己琢磨。
楚声倚重新爬回高处,昱空依旧在专心致志地找书,然后将它们扔下去……
就这样周而复始
她也帮着找了一会儿,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昱空师兄,你知道凰羽吗?”
昱空没有看她:“知道啊,那不是传说中鸾霜上神的东西吗。”
“嗯……那,你说这凰羽,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而是真的存在呢。”
“古往今来,没一个人见过这东西,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可以说,所有关于凰羽的事情,几乎都是人们道听途说的,并没有什么依据。”,昱空语气轻松。
“可是,”楚声倚说,“那鸾霜上神呢?”
不知怎的,楚声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鸾霜上神怎么了?虽然都说上神是凰灵之体,可是凰灵之体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陨落了?谁知道上神她到底是有没有凰羽的。”
说完,昱空又加了一句:“就算鸾霜上神是有凰羽的,那现在上神陨落了也得有几万年了,凰羽是鸾霜上神的东西,当然也是要和她同生共死,哪怕以前真的有过,现在估计也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楚声倚听他说着,没说话。
昱空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彼时楚声倚正盯着书架发呆,一副深思的表情。
于是他说:“喂,你不会认为凰羽是真的吧。”
一句话拉回了楚声倚已经飘远的思绪。
她回过神,连忙否认:“不是,没有,怎么可能呢。”
昱空看她这个样子,哦了一声,问道:“你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下去捡了个东西上来之后就冒出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下去捡到凰羽了。”
呵呵,楚声倚在心里干笑了几声,她是没捡到凰羽,但是也差不多了。
幸亏没跟他硬刚,果然昱空也是不相信的,现在她的手里除了有一本鬼都看不懂的破书之外,其他的证据什么都没有,说服别人基本全靠一张嘴。
她可不想让别人当她是疯子,所以还要进行更进一步确证。
只是一切的一切,看来都要等到师尊回来才能知晓了。
但是让楚声倚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敬爱的师尊,日思夜盼的远山真人,回来时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着一本又一本藏书被抛下,地上的书越来越多,几乎已经快要把桌案都淹没了去。
直到又一本藏书被扔下,昱空终于拍拍手,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书架,最后说道:“好了,有关灵植各方各面的所有书籍都已经拿完了,接下来就是一本一本地找办法了。”
随后,楚声倚和昱空都从木梯上下来,准备一本书一本书地进行翻阅。
由于书太多,小山丘一般,于是两人一人一头,各自开工,面对面地解决书本。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藏书阁的东书房里都是一幅这样的景象——白天翻书,晚上抄阁训,两个人像比赛一样,相顾无言,唯有书页和纸张翻动的声音哗哗作响。
就这样日复一日
待到第七天时,楚声倚觉得自己简直快瞎了,她今天才发现,原来看书是比抄书更痛苦的一件事。
她现在多么渴望外面的空气啊,为了出去走几步,她这一天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厕了。
昱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脑袋上的头发乱的像鸡窝,身上的阁衣倒是整洁如初,就是不知道他为了保持这份干净到底念了多少遍净衣诀。
阁训已经抄完了,但是方法还没有找到,于是他们也懒得收拾了,各自一百五十遍的阁训就那样散乱地放在一旁。
两个人愁眉苦脸,相视而叹,继续找那个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