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大人和夫人还有三个女儿吃过晚膳以后,便去了书房。打开房门,张大人傻啦,地板,墙上,到处都沾染了颜料,特别是他的书桌更是一塌糊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依稀还能辨认,桌面还染了一些其他的颜色。砚台被打翻了,黑色的墨汁泼的到处都是。
还有他“鹰图”被人很随意的放在一旁,上面还沾染大大小小的墨点。
这可是前朝画圣“秋道子”的传世明作啊,是真迹啊,价值千金的真迹,是他向夫人预支了大半年的月钱,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万幸,这几日朝中事少,书房没有放置奏章和公文,要不然,他真的要疯。
谁?是谁进了他的书房?是谁干的?张大人怒气冲冲询问书房的下人。
得知是张小三干的好事,张大人让下人找来一根鸡毛掸子,急匆匆去了主院,打算要好好教育一下熊孩子。
“张悦,你这个臭丫头,你说,你干了什么好事?”气急了的张大人还有理智,让张小三自己说,给她一个机会。
“爹,你干嘛啊,我什么也没有干啊?”张三姑娘很奇怪的反问道,嘴上也没有闲着,正在吃饭后水果。
一旁边侍奉的丫鬟,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摆放在盘子里,张三姑娘一口一块,好不惬意。
“夫君,这是怎么了。快来尝尝,这是今天新鲜的苹果。本来准备派人送一些到书房,既然你来了,也一起尝尝吧。”
“夫人啊,我气都气饱了,你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吗?”
“张悦,你又做了什么,惹你爹不高兴啦。夫君,孩子还小,我们好好教导她就行,不要轻易动手。”王氏看见张大人手拿鸡毛掸子,就知道他想打人。
“我什么也没有干啊?”张三姑娘还是一副我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干的样子。
“你,你这个孽女!今日,这个张小三跑到我书房去捣乱,还好我没有拿户部的公文和奏章回来,要不然真是难辞其咎,愧对陛下。她捣乱也就罢了,还毁了我一副画,那可是前朝画圣“秋道子”的真迹啊!好不容易请朋友让给我的,都被这丫头毁了,毁了!”张大人说着说着觉得心口疼,哭都哭不出来。
“张悦,说,是不是有这回事?”王氏一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好书房没有放置公文奏章,但是女儿这种行为要坚决制止。
“我,我就是想学画画,才到书房找爹的画临摹。画的时候,不小心把染料洒了,我就找抹布擦拭,不小心又把砚台打翻了,结果越弄越乱,我,我不是故意的。娘,我错了。”
“那你爹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承认?”王氏严厉的问道
“爹爹常常嘲笑我,我想气气他。”
“张小三,等会儿去把“孝经”抄写一百遍,写不完,你今天不用睡觉啦。什么是“孝道”你好好给我想想,你怎么能气爹爹呢?枉费你爹爹平日那么疼你!”王氏直接给张三姑娘施以惩罚
“夫人,你听听,真是气煞我也,我今天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张大人要着拿鸡毛掸子要抽张三姑娘,三姑娘可不傻,躲了过去。张三姑娘在前面蹦跶,张大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从内院追到外院,从这颗树蹦到墙上,又从墙上蹦回树上。
有个身手矫捷的女儿,让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大人倍感无奈。这个时候的张大人,极其懊恼,为什么自己脑抽要送小女儿去学武呢?本来就不好管教了,现在更是如虎添翼,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张三姑娘感觉自己顿悟了,就是大概是师傅威远侯说的突破,施展着轻功在院子里飘来飘去。
王氏带着丫鬟婆子追了出来“夫君,你歇一歇,你不累吗?”
“累啊,这死孩子,跑这么快。我都喘不过气了。夫人,来,扶我一把。”
“好了,悦儿,别跳了,爹娘不打你啦,快下来。”王氏对着树上的张三姑娘说道
“说话算话哦。”张三姑娘质疑道
“娘说话哪有不算话的。爹爹,咱们是不是不打了,是不是?”王氏当着三姑娘的面问张大人,得到了张大人的保证。
“你娘说了算。是啊,是啊,不打了。”张大人有气无力的回道。
张三姑娘确实没有挨打,当天王氏派人监督她,抄写了一百遍“孝经”。
夜深了,三姑娘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抄写只完成了一半,王氏特别法外开恩,同意张三姑娘第二天继续完成抄写。
张三姑娘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实在太太天真了。
她的点心和零嘴没有了。
王氏还派人到“悠然居”去,告诉她的同窗们,张三姑娘目前处于受罚阶段,被扣了一个月的零嘴和点心。
她还会派人监察,也请王夫子监督,不许任何人请她吃点心和零嘴,如果有人这么做了,她会派去这人家中,请他父母帮忙,一起处罚。把孩子们都镇住了,还搞连坐处罚啊,这样一来,还真没人敢接济张三姑娘。
张三姑娘不干了,找王氏理论说:“娘,您不是说不罚吗?”。
王氏告诉她,“我和你爹爹,确实没有打你呀,可是没有说过不罚你其他的呀,做错了事,就该被罚。”
张三姑娘还得向张大人正式的认错道歉。不然,这个处罚将无限期延续下去。”
张三姑娘足足花了五日的功夫,捶腿按肩,端茶倒水的,终于取得到了张大人的谅解。
处罚提前中止,张大人在家里也定了一个新规矩。今后,他的书房分为内书房和外书房,内书房是他公务专用,没有他和王氏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而外书房对三个女儿不设限,她们想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
为防熊孩子,又不能伤了孩子的心,张大人夫妻也是煞费苦心,想出内外书房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