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明奇已经知道常夜名花有主了,他也知道,如果就这样破坏了两对本该在一起的情侣,属于自己的道德问题。
但杨明奇转念又想,明明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在眼前,就好比煮熟的鸭子要是再让它飞走了,那会更遗憾的。
“常夜,我问你啊,你有喜欢过我吗?”
“额,这个...”
“行了,你要是实在回答不出来,就别说了吧。”
“好,不谈了,聊点愉快的话题,话题别那么伤心。”
“行,诶。你还记得吗,我们那会上学,有个特搞笑的同学。”
“对对!他好像叫啥鼻涕王。”
“是啊!那会人人都叫他鼻涕王,都没人记得他的原名呢!”
“你记得吗,他当时可是咱们全校流鼻涕最长的人呢。”
“可不是嘛,快毕业的时候,就在那个期末考试之前,他连夜练成了个绝技!”
“嗯嗯,听说他鼻子有病,里面长了个肿块儿,才导致天天流鼻涕的!”
“这事我倒不知道,但他那个绝技真的很厉害,也就只有他那种鼻涕特别粘稠的人才能做到那样把鼻涕在空中旋转一圈。”
“嗯,你还记得吗,那年盛夏,那个男孩,说的傻话,等着你回家……”
“不是,常夜,你跟我说歌词干什么?”
“看来我们真的老了,连记忆都衰退了。”
“不是,常夜,你说的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呐。什么我们就老了,我和你才二十多呀!你是不是最近变傻了?”
“不是我傻了,而是你变了,变得更成熟了。”
“常夜,什么就叫我变得更成熟了?”
“没事,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杨明奇左思右想,他们两个人都变得很安静,杨明奇渐渐觉得餐厅里变得很嘈杂,这一桌几句话,那一桌几句话,吵得杨明奇脑袋嗡嗡作响。
由于当时是晚宴,那儿又是个浪漫西餐厅,灯光自然就变成温馨的玫瑰红。这对情侣来说很适景,但对杨明奇和常夜来说,就很尴尬,幸亏那餐厅里没人认识他们,要不就真尴尬了。
都说是浪漫餐厅了,灯光也只是前奏。接着,服务员捧上了一束束玫瑰花,他们餐厅的宗旨就是要给每个去他们餐厅的情侣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先生女士您好,这是我们餐厅的特色,玫瑰花,这都是我们餐厅精挑细选珍品。”
“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
“先生,这是免费,我们的宗旨就是希望每一对情侣都能白头偕老。”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杨明奇还没说完,常夜就插了一句。
“谢谢,这玫瑰花我们就收下了,再次感谢你们。”
“不用,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服务员说话的整个过程都是面带微笑,说话轻声细语,还真没有浪得全市最浪漫的餐厅了!
“常夜,对不起,让你...”
“这有什么的,不过我说啊,这家餐厅的服务是真不差!”
“可不是嘛,你还不相信我们俩的眼光?”
“你这话,我爱听。”
就这样,杨明奇和常夜卿卿我我了一个晚上。那样子,知道的人不会乱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真情侣呢!
“杨明奇,今天谢谢你,陪我玩了一整天,也耽误了你的工作,我心里满怀歉意。”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好几年都未必重逢一次,老同学嘛,这有什么的!”
“嗯,我现在真恨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没有选择你。等长大了,才发觉有你真好!”
“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感慨万千啊!”
“对啊,谁说不是呢?”
“行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就这样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算了吧,你自己都没车,拿到我们走回去?”
“可以打的嘛!”
“打的?我没听错吧?你会花钱打的?”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回去,您老就放宽了心吧!”
“那行,我就先撤了。”
“等等,这账...”
“行行,常夜,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爱记流水账!”
杨明奇毅然决然付了钱,跟白天完全是两个人。
杨明奇走到了家,那是个年久失修的老小区。本该拆迁的,但里面的老住户住了有几十年了,住出感情了,实属不舍得。
拆迁被阻,杨明奇虽然有点小情绪,但他也不敢表达。只要让那些老住户知道有人愿意拆迁,不把那个人撕碎不会罢休的!
但这小区实在是太老了,再过个十几年,倒塌是肯定,所以现在是危房,新住户都搬走了。为什么杨明奇没搬走呢?相信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没钱呗!
杨明奇也想过租房,但他自己觉得,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会有点安全感。
月光透过沾满灰尘的窗子,照在杨明奇的脸上。虽然现在不是中秋,但杨明奇觉得现在的月亮比中秋的更园,更亮,那光线是如此的柔和。
此时的杨明奇毫无睡意,他没有啥心事,貌似就是纯属的发呆。
他眼神有些呆滞,双手放在头下。
那充满灰尘的窗子,把月亮的光线分得四分五裂,就好比每年破裂的感情,被分得四分五裂。
杨明奇睡得是硬板床,有缺点也有优点,主要就是便宜、对腰好。
那床上的枕头是如此破旧,这不是杨明奇买的,而是上一个住客留下的。杨明奇没有丝毫的嫌弃,枕头套子已经破了四五个大洞,里面的棉絮已暴露在空气中。
杨明奇只是在木板床上铺了一层薄薄的床单,连床垫都没铺。
经过几个月的“磨练”,杨明奇已经熟悉了这睡在木板上难受。刚开始,杨明奇天天失眠,老是睡不好,白天就是腰酸背疼的。
这睡熟系了,也就能对付对付。
杨明奇这房子是小小的两居室,总共也就七十多个平方,一个人住还好,两个人就太拥挤了。
杨明奇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竟也不犯困,就是有点劳累过度。
杨明奇随便应付了口早饭,就去赶第一班的地铁,往往第一班的地铁是出奇的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