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中。
单长苏满口关切,问向柳臣姬,“臣姬姑娘,你怎么样了?”
想到面前这人为了救自己,被卷入风穴,沦落此处,心间升起了一丝愧疚,眉宇间不禁又结起了一抹愁意,“臣姬无碍,倒是长苏公子,你的伤?”
单长苏一听到柳臣姬在担心自己,赶紧装作一脸轻松,笑着回道,“我能有什么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说完还拍着自己胸口,“你看……”话还没说完,伤口传来一阵痛意,糟糕,拍到伤口了,下意识一脸痛苦的低下头。
柳臣姬见状,心下升起一丝紧张,赶紧往前靠近一点,低着头,盯着那人扭曲的面容,长发顺着肩膀散落到那人低下的眼睛里,口气紧张,“你怎么了?”
单长苏觉得这缕长发,似乎扫过了自己的心头,抬起头一脸嬉笑,“哈哈,长苏和臣姬姑娘开玩笑呢!”
柳臣姬看着一脸小孩子气的单长苏,觉得无奈又好笑,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看着自己的恶作剧成功逗笑了眼前这个人儿,单长苏收起嬉笑的目光,严肃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鲛人族的地盘,他们在这片水域生活了上百年。眼前这个水牢,四周有水面的墙壁,将里面视线与外界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自己身上的伤,经过几刻钟的打坐调息,加上灵力的修复,已无大碍。若使用外力强行破这水牢,肯定会惊动兵卒,在别人的地盘,自是不宜引起大规模轰动,况且还有臣姬姑娘。
眼前只能等待墨逸君,来个里应外合。
而这边的艾文辰一行人,也开始行动了。
翟墨整个人面向大海,两指放在唇间,随着一句句口诀念出,周身灵气开始翻涌。像站在无数巨浪上,风将他的发丝衣角卷的猎猎作响。
而整个大海在他面前,翻涌着,澎湃着,一大片巨浪被高高顶起,好像有一座山要从里面顶出来。风浪开始平息,他的面前赫然出现一条通往海底深处的,通明的大道。
一旁的唐古看着这一切,眼角流过一丝惊异,想不到这翟墨竟有如此通天倒海之神通。以前虽只是听说天南山翟墨,实力深不可测,然而眼前这副壮观景象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三人通过这条路,来到了海底深处。艾文辰丝毫没有奇怪,自己在这里竟然能正常呼吸,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全然没有了刚穿越来,对所有一切的不可思议。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躲避着周围人的眼线。翟墨放出手中的纸人,纸人一路感受着单长苏和柳臣姬的气息,左闪右躲,时不时贴在那些虾兵蟹将的背上,那活灵活现的样子,像个小人一样。
奈何这个地方太大,搜索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之处。
就在他们还在这个庞大的水下王城摸索时,突然头顶响起一阵号角声,顿时四周一阵骚乱。
艾文辰心里一惊,难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正小心翼翼,感受着周围的情况,不知何处传来一个急促有力的声音,“紧急军令,所有水族兵将,即刻领兵台前集合!”
一时间所有虾兵蟹将,都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跑去。竟没多大一会,偌大的水城就变得空空荡荡。
艾文辰正奇怪着,到底放生了什么?眼前一个小纸人飘过来,围着身旁的阿墨转着圈,似乎是在告诉他们有所发现。
当然眼下的情况救人要紧,至于这里发生了什么,对他们来说可一点都不重要。几人跟着小纸人,一路闯过空空荡荡的皇城,毫无任何压力。
没走多久,艾文辰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半隐于一快大礁石后面。似在探查这周围的环境,显然也和他们一样,想要搞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
那当然是单长苏护着柳臣姬。
至于他们为何在这里,当然是翟墨的小纸人的功劳了。这些小纸人被施了阵法,能够轻易穿透任何实体。
所以当小纸人透过水墙找到单长苏时,单长苏当然知道是墨逸君来了。于是两人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便用法力强行破开了水墙,成功逃了出来。然而出来后,毫无意外就看到眼前的情形。
艾文辰看到阿姬没事,很是激动,便小声的叫了句,“阿姬!”奈何距离太远,对面的人实在听不到。观察了周围,确实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便大着胆子跑了过去。
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是不易久留之地。于是他们成功汇合,便也没多做停留,便打算找到出口离开此地。
一行人走着走着,便发现有一处极为隐蔽之地。所有的人都前往领兵台,只有这里居然依旧是重兵把守。显然只有这里的主人,下达过什么不一般的命令。他们才会在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下,都会死守此地。
艾文辰看到翟墨经过这里时,居然停了下来,便开始打量起这里的情形。有四五个颇为健硕的大头士兵,守在一扇门前,那门上赫然写着“禁地”两字。想来里面定是藏了什么不一般的秘密。
翟墨目光深邃的看向那扇门,微微思考了会,好像明白了什么,便径直向那边走去。
艾文辰虽有些疑惑,但她知道翟墨向来做事有他自己的考量,她自是相信他,便也没有多问,紧随其后。
看守的士族一看来人,二话不说拿出兵器,一双凶恶的眼神刚瞪过来。却连话都来不及说,便好像受到什么神秘力量似的,慢慢倒下去。那样子真像睡着了。
这里不仅有重兵把守,连门口都设了结界,看来这里的秘密绝不一般。不过这种等级的结界,对翟墨来说还是毫不费力就能破解的,很快一行人便进到了里面。一进来才发现,这门内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眼前的光线比外面暗了很多,一条深深的沟壑横担在脚下,望下去,只有无穷尽的黑和难以言说的神秘。
单长苏脸上的疑惑慢慢变成不可思议的惊喜,大声感叹道,“想不到这鲛人族竟守着这此等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