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我忆起我们之间的过往,有勾心斗角,有血雨腥风,有波谲云诡,有淡漠温情。其实,我早该知道,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往后所有的折腾,都不过是为了拖延散场的机会。
——正文题记
一身黑衣劲装,柔软黑发被高高绑起,周身的黑更衬得肤色雪白。
两道凹凸不平的石壁,构成了一道窄小、略不平坦的甬道。
许是因为熟悉,女子没有掌灯。她淡定自若地走到甬道尽头,娴熟地按下石壁上的凸起石块,一道暗门随之打开。
暗门的背后是一个六角形的、布满烛火的密室。密室的六个角上有着六个古铜龙头,一个个都瞪目咧嘴,相貌摄人。密室墙壁上布满了无数个细小的石孔,且石孔两两相对,细细密密,令人头皮发麻。因为周遭均为石壁,密室里温度极低,更是让人难以承受。
待女子走进密室后,暗门沉重地旋转阖上。暗门的机关与密室内的似是相互联系的。门一关上,龙头口中的毒箭立即“嗖嗖”地如嘈嘈急雨般射向站在密室中央的女子。
与之同时,石孔中开始向相对的石孔喷射毒丝。毒丝一旦射进相对应的石孔机关中,便霎时绷紧,堪比尖锐利刃,根根封喉。
因为石孔高低不一,短短几秒钟,密室中半数空间都被毒丝贯穿。原先正忙于抵挡毒箭的女子,看到越来越密集的毒丝,有一两秒的愣怔。但随即跃身,跳出密室中央。
可谁知,龙头缓缓移动方向,毒箭开始扫射。女子沉着地观察着眼前的险境,一边用刀和银针对付毒箭和渐次逼近的毒丝,一边思考着对策。
猛然间,女子纵身一跳,以一只脚为支点,立于毒丝交汇点处,身子半伏,指尖的十根银针在烛火摇曳中泛着寒光。女子运功,将十根银针以十足的力道打进石孔中,十根毒丝随之落于地上。
龙头旋转射箭,女子一蹬脚,借力飞身而起,乍起间,又十根银针飞速打进石孔和龙头中。短短几分钟,龙头已停止射箭,只有几根毒丝在一片残局中突兀地横穿着。
女子移动到门口,一回身,打出几根银针,不看身后毒丝飘落的瑟缩之景,按了机关,走出密室。
走出密室的女子,将发带随意解开,三千青丝垂落,剑眉微蹙,一双锐利的眸子危险地眯起,看着慌张跑来的侍女:“大小姐!小六回来了!”
女子瞳孔微缩,血色双唇紧抿,不管身后的侍女,疾速飞出甬道。
侍女口中的大小姐正是墨殇宫的大小姐——南宁。刚刚的凶恶之室对她来说,仅是每日的“早练”,早已习以为常,不足为奇。
侍女口中的小六,原名南小六,是墨殇宫较为优秀的情报人员。此前被宫主派去天朝宁王府潜伏,以刺探宁王虚实。
距小六离开墨殇宫执行任务伊始至今,已有一年有余。其间,传回的情报少之又少,价值更是无甚可说。墨殇宫一直有一个规矩:接手任务,未完成即擅自逃回者,死!也就是说,小六此行回归,要么是逃回来,要么是带着极有价值的情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