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别忘了,你明天还约了我啊。”
月槐将头往下探去,伸到辛星的面前,轻声的对他说道。
辛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看着投过玻璃窗撒进来的月色,也知道自己是该回去了。
“那我走了,明天,我来接你。”
月槐微微一笑,“好,我等你。”
辛星走了,还顺手带走了月槐吃剩的包装盒。
月槐没有将辛星送出门,她坐在餐桌前,微笑着目送辛星离去,待辛星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关门的声音在厅里回荡。
月槐嘴边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之前那满怀笑意,温柔似水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人。
也罢,真正了解月槐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冷漠,无情。
月槐放下交叠在一起的双腿,站起身来,抚了抚因坐姿而起了皱褶的裙摆。
“出来吧,人都走了,还藏什么?”
月槐一面状似无意的摆弄着裙摆,一面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令人心惊的话。
毕竟这厅里确实真真切切就她一人。
可就在月槐话音落下不久,从客厅里的某处阴暗角落走出了个浑身着黑,还带着黑色兜帽的人,看不清男女,更看不清面相。
那人开了嗓:“你当真答应了他?”
这声音说像男也不像男,说像女,可也不像女。
月槐双手背后,从餐厅往客厅信步而来,声调平缓:“你不都看见了?”
那黑袍人默了默,走上前进步,说道:“那自当如此,你做的很好。”
虽听不出声音主人的性别,但不难听出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满意。
“你回去告诉他,希望他说到做到。”月槐正面对着黑袍人,轻声说道。
“他最好不要食言,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月槐平静无波的眼眸注视着黑袍人,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威胁。
黑袍人在月槐的注视下,鬓边竟有汗滴滑落,好在有兜帽做遮挡,月槐并没有看见。
黑袍人回道:“我会如实转告大人,告辞了。”
黑袍人冲月槐点了点头,准备离去,谁料却被月槐叫住。
“诶,等等。”月槐指了指上国春的木门,“门在这。”
黑袍人意味不明的看了月槐一眼。
月槐不耐的出声说道:“快点啊,愣着干嘛,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黑袍人只好放弃原本打算破窗而出的想法,乖顺的按照月槐的要求,从上国春的大门出去。
月槐送走黑袍人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坐下,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自己选择跟那个人做交易是不是疯了,穷途末路之人才会走出这一步吧。
穷途末路之人,不就是她吗?
她剩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在最后的审判到来之前,完成那件事。
这注定是一场不归的旅途,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她会把当年参与谋划的人,一个一个,挖出来。
自己种的因,总要尝尝结下的苦涩无比的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