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可想吾。
吾身在聊城,正在调查一件怪事,会待几日再走。’
安好
卜臧
虚了坐在窗前,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件,虽说信上只有短短几字,虚了却来来回回临摹了好几遍,才如珍宝般放在一个盒子里。
看着盒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音离走了半月有余,桃花寺里的桃花也尽数被绿叶接替,还记得他走时桃花正茂,如今······时间过得倒是快。
“绵绵,你去盯着莳花阁,有异动马上给我汇报。
不要打草惊蛇。”
通幽楼里,北棠对一旁的绵绵说道,临了,又不放心的补充道。
“小北棠,放心吧!”绵绵立马跃跃欲试的道,这里实在太无聊了,一点都没有山里有趣。现在终于有事可做了,它可开心了。
“绵绵,对方可能是个大妖怪,看见什么千万不要逞强,赶紧回来告诉我们。”
深知绵绵性格的茶白,又补充道。
“放心吧!”绵绵自信的说完,不想再听他们啰嗦,向外飞去。
绵绵来到莳花阁外,围着飞了两圈,找到一处视野绝佳之地,便停在了那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许久,也没什么异常。
黑夜降至,莳花阁亮起了万盏灯火,把这一片天照的通亮。
宾客蜂拥而至,丝毫没有受到死亡的威胁,不过莳花阁发生了命案,适才不过几日,便又开始营业,这背后的势力可见强大。
不过就这客满厅堂的现象,是不是应征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或许在他们的看来,美色当前,死亡又算得了什么呢。
众生视命如浮萍,蝼蚁为生狠自食。
咚咚咚,浮生阁门前一位锦绣的白衣公子,敲着门。听见敲门声,屋里的凡子彧便起身开门。
“这位兄台请问有何指教。”
凡子彧一开门,便见一白衣胜雪的少年郎站在自己门前,觉得甚是眼熟,却又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日不见,子彧兄便不记得小僧了,自古仗义屠狗辈,最是无情读书人呐!”要不是凡子彧看到他脸上的坏笑,还真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他。
“卜臧兄,怎么一日不见,你就还俗了?”
忽然见音离换了身装扮,一时还真没认出来,不过他一开口便露了馅。
看音离的这幅装扮,凡子彧在心里暗暗赞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惜是个和尚,不然就这副容貌,便会收了多少菇凉家的心。
“非也,非也。”音离伸出食指,在空中晃了晃,笑得甚是肆意。
“愿闻其详。”见音离的模样,凡子彧也来了兴致。
“带你去个好地方。”音离此时就像一个纨绔公子般,半点没有了出家人的模样。待音离着重说了好地方三字后,两人相视一笑,便向出了门。
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卜臧兄,你还真是不同于世人啊!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子彧兄你可千万不要因此而爱上小僧,毕竟小僧是出家人,付不了这责任。”
“如若卜臧兄你没有出家,就以你的这副模样,怕是要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
终于,他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佛慈悲,总得给她们留条活路不是。”
“哈哈哈!佛主收了你,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子彧兄,前面就到了,子彧兄唤小僧音离便好。”
音离看前面不远处就是莳花阁,停了下来说道。
“连名字都想好了,音离兄还真是有备而来。这种事你没少干吧!”凡子彧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音离一说换名字,他也不矫情,立马就改了口。
“第一次而已,不过子彧兄就不一样了,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音离兄过誉了。”我信了你的邪,凡子彧对于突如其来的夸赞并不相信,这一看就是给他挖坑呢!心里就是不信,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子彧兄你也知道,小僧作为一个和尚,还是偏远地区一座山上的和尚,实在没什么经济来源。”
音离说话忽然变得可怜起来。
凡子彧听到这若是还不懂他的意思,那他就白活了。
“放心,在下能陪音离兄来这烟花之地走一遭,这银子也是花的物超所值了。”
心里尽管骂他阴险狡诈,面上到也不曾表露半分,他当是音离怎么还把他带上呢,原来是算准了让他来做这个冤大头。这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可也不知怎的,对于这个骗了自己的人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此甚好,子彧兄财大气粗,能结识子彧兄是小僧的荣幸。”
“演戏演全套,到了这莳花阁,音离兄还是该一下自称为好。”凡子彧也不在和他抢嘴,道
“是,是,多谢子彧兄提醒,里边请。”音离十分有眼力见,退开一步,做了个弯腰请的动作,让凡子彧先行。金主爸爸他不供着谁供着!
凡子彧被他逗乐了,也不墨迹,大摇大摆的先行一步。
“好生俊俏的公子,快里边请。”音离二人出现在莳花阁,门口的姑娘们便被他们吸引了。十分热情的拥上来贴着他们道。
音离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感觉。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可亲的笑容,减弱了凛凛不可犯的气势,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但当你和他对视时,却像掉进花海的深渊,神秘而不见底。
乱花迷人眼,麻痹了人的神经,不自觉的便放松了警惕。
凡子彧倒是要花哨不少,领口绣着海棠花,上等的工艺,使花绣的栩栩如生,花姿潇洒。把素来有花中神仙之称的海棠花绣在衣服上,可见他对海棠花的喜爱。
其实海棠花开柔美,娇艳欲滴,自古以来是女子十分喜爱的花。但他一个男子把海棠花绣在身上,竟也也不显得邪魅,却生了另一种美,美得放肆,活的惬意。
对于扑来的女子,音离不动声色的运气,让她们近不得身,尽管这样也有不少女子围着他。凡子彧倒是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欢喜的很,左拥右抱的一起进了莳花阁,一旁的客人们见了心里,羡慕不已,但奈何爹娘没有给他们一副好皮囊。
进了莳花阁,不愧是聊城最大的妓院,金碧辉煌,高大宏伟,雕栏玉砌,富丽堂皇。华丽,漂亮,琼楼玉宇,都不足以诠释这里的骄奢淫逸。
这里是男人们所向往的天堂,在这里没有压力,没有烦恼,有的是酒精麻痹后的疯狂,人性邪恶的释放。多少人穷奢极欲,耗尽家财只为了在这贪图享乐,一掷千金的快感。
酒肉池林,骄奢糜烂,音离看在眼里。
媚眼如丝,含苞欲放,亭亭玉立,小鸟依人,国色天香,冰清玉洁,绰约多姿应有尽有,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千娇百媚,各有不同。
在音离眼里却都是红粉骷髅,过眼云烟。
凡子彧进了莳花阁便,让他们安排了一个包间,指明让花魁花殷殷见面,一开始那老鸨还犹豫,后来凡子彧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老鸨这才爽快的答应。
老鸨离开后,凡子彧又给了几张银票,让那些莺莺燕燕都退了下去,这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音离兄让人佩服,面对如此倾国佳人,也能不为所动。”
“红粉骷髅,白骨皮肉,诸法空相,一切皆是虚妄。”
“听你说这话,倒是像这么一回事。”第一次听音离说这种佛法的话,话外有话的道。
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不像和尚,他也懒得和他计较,拿起杯子品起了茶,不再说话。
不过这茶还真是不错,入口苦涩之后又有甘甜,咽下时十分有喉韵,好茶。看了一下桌子上精美的糕点,拿了一块,一口糕点,一口茶,十分惬意。
不久,离去的老鸨便敲门回来了,还带来了花殷殷,嘱咐让她好好伺候,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殷殷见过二位公子。”花殷殷瘦弱的向音离和凡子彧问候道。扶风弱柳的模样,像随时就会晕倒一般,让人看了好生的心疼。
花殷殷原本以为花了那么多钱包她的人,是个肥头大脑的老头,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但现在一看,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公子,主要是还很英俊,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伺候。
如此英俊多金的公子竟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魅力还真是不减反增啊!看那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敢不敢跟我抢花魁。
想着心里更得意了起来。
“殷殷姑娘请坐。”凡子彧激动的站了起来说道
一副被迷倒了的舔狗模样。
“公子也请。”花殷殷道
“殷殷姑娘,落落大方,倾国倾城,不知是何方人士。”花殷殷坐下后,音离便直奔主题。
“公子有礼了,奴家原是曲阜郡荷泽人士,无奈家乡终年征战,奴家与家人失散流落聊城,幸得妈妈可怜,得以混口饭吃。”
“殷殷姑娘身世坎坷,实属不幸。”凡子彧状似心疼的道。
“多谢公子怜惜,能遇上公子们,是上天对殷殷的垂怜。”
花殷殷眉眼含珠的看着他们说着感谢的话,就好像他们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神一般。男人最是吃这一套了,可惜她遇见的不是一般人。
音离凡子彧二人无意的问了许多,见也问不出什么来,音离便把一掌把她给拍晕了,落的清静。
“音离兄还真是辣手摧花,这麽美的人,你也下得去手。”
见音离简单粗暴的行为,凡子彧大开眼界。
“说正事儿,你可有发现。”音离问道。
“没有,说来说去都是说自己身世坎坷,只字不提他和叶无轩的关系。”
“这个女人不简单。”音离道
“音离兄准备怎么办!”凡子彧听他这意思是有别的想法,便开口问道。
“我准备去探一探这莳花阁。”
“这麽刺激,我和你一起。”
“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看好她,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虽是不能同行,但我会等你回来。”
凡子彧玩心大起,忽然含情脉脉的看着音离道,可惜音离并不接他的茬,直接把他给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