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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往事如烟

zero远远的只能听到白狐尖利的“嗷嗷”声,以及回荡在脑海中的“我会找到你!”,闻声如形,zero彷佛可以看到白狐那决绝的眼神以及疯狂摇摆的尾巴。

“拜拜了您嘞”zero心里默念道。

进入森林以后,空间立刻就变得昏暗了许多,这里犹如处在另外一个世界,自有其独特的氛围,只看这里,完全想不到外面竟还是艳阳高照的时间。

zero躺在一处高高的粗大的枝杈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抬目望向正上方。

在那里,繁密重杂的枝叶遮蔽了一切,阳光虽然无法直接照射进来,但相较这昏暗的空间来说,却像是一块高光的幕布,这森林里面的一切都是幕布中的影片,又像是一副寓意满满的毛笔画,以白为底,立黑为笔,风吹过,树哗啦的响,光与影急速的切换,霎时又有了一种皮影的美妙动感。

zero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光左右不停的追逐着最上方最亮的光,翘起的二郎腿逐渐不再晃,嘴角的野草也不知何时正慢慢滑落,那最亮的光里面好像藏着什么非常美好的东西。

zero看到了自己,在小溪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那样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其他人,这并不是所谓的灵魂穿越,他并不是像鬼魂一样附体在刚死掉的人身上。

那就是他自己,前世的自己,前世刚离家出走时候的自己,那年他6岁,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因为赌气才决定离家出走的,因为父母一直很忙,忙的好像都快忘掉了还有他这么个儿子,于是。趁着保姆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也就是在那时候,他的人生轨迹骤转,那时候的他就是现在这身打扮,短裤短袖,炎热的夏、清凉的衣着以及残酷的现实,他没走出家门多久就被人贩子拐卖了,辗转多次以后,最终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在那里,他开始被当作一个杀手残酷的训练着,也就是在那里,他杀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人,一个同龄人,一个小胖子,原因却只是为了抢夺一个馒头,而此后的一切,就是伴随着血腥与冷酷的黑暗的一切。

唯有的阳光,就是美丽的索菲亚以及他那未曾一见的孩子。

作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在给别人带来无限恐怖的同时,zero自身也时常处于莫大的压力之下。杀手一道,唯有死亡才是最后的奖章。在这无伦的压力之下,解压必不可少,一根被勒紧的弦,稍不注意就可能弦断弓折,因此zero必须也必然要学会自我放松。而女人就是上天赐予男人们天然的解压良药。

所有见惯了死亡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染上一些心理疾病,就像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一样,zero很庆幸自己没有变得像一个杀人机器一样,冰冷、冷漠、冷酷,没有人性中一切可以被称之为善的特质,很庆幸自己并不是因为喜欢、因为享受所以杀人,一切都是形势所迫,或许当他6岁跑出家门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走上了一列身不由己的火车,在这烈火焚天的列车上,他可以做一切想干的事情,但只有一样做不了,那就是他不能也不想跳下去,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虽然他也明知道,在火车上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灰飞烟灭,但是管他呢,少死一刻也是赚的,这世界上虽然有诸多痛苦、煎熬,但那也是人生中一种难言的美妙体验呀,而一旦死亡之后,谁又能确定我还知道我是我吗?生命是一种享受,即便它是痛苦的,但无论如何,都不该被草菅!

zero就有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心理疾病的毛病,他非常喜欢碎碎念,而且会很自然的带上一种自认为很得体的肢体语言来诠释自己的碎碎念,男的经常被气到要干仗,当然结果都是被揍得没脾气,还无法找到人报复回来,而女的,则会被撩拨的意乱情迷,最终失身又失财,没错,zero还是个财迷!zero一直固执的认为,钱是一个好东西,他可以买到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虽然他并不需要太多钱,虽然他可以轻松赚到几十上百万美刀,但他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攒钱疯子。虽然看着账户上的金额一点点的涨,会莫名带来一种舒畅感,但事实上,zero的账户从没有超50万过,他的钱绝大部分都被他捐出去了,以“佚名”的名义。做一些好事,赎一些罪孽!这不是迷信,这只是zero的愿望。他期望可以有更多的人不用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他期望在这些接受过他援助的人身上收到些自我安慰,虽然这真的就只是自我安慰,没有人知道这是他捐的钱,而感激也不会指名道姓的落在他头上,但是管他呢,就只是自我安慰,也够了。这或许也是唯一一件zero认为自己能跟“善”这个词沾上关系的事。

zero非常喜欢书中之前看到过的一句话,那就是“身在地狱,仰望天堂”。

索菲亚就是zero的天堂,初见时,他竟完全没有料到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她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纯洁、坚贞,一切可以被称之为美的东西都可以用到她身上,她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谪仙女。索菲亚静悄悄的就走进了zero的心房,从那刻起,zero的心里就铸造了一座美丽的新房,那里面装饰着满天下的幸福。

可是,最终zero不得不败下阵来,自惭形秽的他,满手血腥的他,并不能带给她永恒的幸福,即便强行走在一起,也只能是短暂的、危险的。

zero眼角流下两行热泪,或许从不得不选择离开索菲亚那刻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也或许正是因此,他才能非常坦然的面对死亡。死亡带着华美的乐章,赠予了zero它最高的奖赏。

泪珠儿从半空中落向地面,带着对过往的追忆。

这一次重生,就像是老天特意的恩赐,而这次,zero决定不在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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