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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按套路出牌

“操,怎么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了?”

辰轩坐在校门口一旁的台阶上,看着来往的学生,他们互相有说有笑,有些在讨论专业知识,有些是跑着去网吧占座,嘴里还嘟嚷着“我玩中单,你们都别跟我抢,不给就送”,还有些是情侣成对出入,眼里情意浓浓,秋波暗送。

“真好!”他感叹道,他的年纪和这些学生差不多,如果没有辍学算下来今年应该刚上大一,也应该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我总是承受着我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与机智,我太难了!”辰轩释怀,要是每天都这样感慨他相信总有一天非得抑郁不可,“既然你说能拓宽我的路,帮我找到人生价值,那我就看看你如何帮我!”

他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灰,向学校走去。

“这保安要是拦住我该怎么回答?”辰轩这两年就在校门口转悠,从没进去过,不知道大学出入自由,还没到校门时就担心起来。

他脑海里编造起无数种理由:

“我是该校新生...什么?你没见过我,没见过我就对了,我前两个月生病了才好,延期报道。”

“你居然敢拦我,知道我爸是谁么?我爸是校长...什么你不信!不信你给我爸打个电话。”

“你好,我是送外卖的,你们学校有学生点外卖...什么你问我外卖在哪,外卖放店里忘拿了...”

“感觉不行啊,要不直接冲进去”,他瞅了两眼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只有实话实说了,就说是院长指名道姓要见我,毕竟院长这种级别的人物,不是这些小人物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被院长主动邀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起来他还有点小骄傲,身躯挺拔起来,美滋滋地在兜里摸寻院长的亲笔书函。

这一摸他就傻眼了,“完了,信件好像扔家里了,要不要回去拿了再来。”

他心虚地瞥向保安,这才发现他已经进了学校大门,人保安根本管都没管他。

“咳咳。”辰轩心下一喜,没想到混进来竟然如此容易。

“那个同学,你站住!”后方传来一种不祥的预兆,出自保安口中。

辰轩一下呆住了,回过头一看,保安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他强行镇定,让自己看起来不这么紧张,凭他混迹多年的江湖经验来看,这个时候越是紧张,越是容易露馅。他假装没听见,步速不变继续前行。

保安见辰轩没停下来,径直向他跑去。

辰轩开始犹豫了,嘀咕道:“跑不跑?这保安看着壮实指不定倒还跑不过我,好歹我也是混了这么久,逃跑也算是练出来了,就连隔壁家的大黑狗都追不上我...不行,不能跑,这么多人看着,太没面子了,以后还怎么在这学校附近混下去,还怎么震慑我那群小弟。”

犹豫中,保安已经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你有什么事么?”辰轩有些结巴。

“同学,你手机刚才掉地上了,快看看没摔坏吧。”保安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极为友善。

辰轩懵逼地摸向兜里,估摸着是找信件的时候把手机带了出来,赶紧接过手机,脸有点憋红,嘴里挤了半天才吐出:“谢谢你。”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这三年来第一次说“谢谢”,出社会后他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抢夺和保护。看见别人东西掉了,抢在别人发现之前捡起来放自己兜里。自己心爱的东西一定要收好,不然就会被摸。他这三年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反而有人对他伸出援手倒还令他不适应,就连保安一个善良的举动都让他感动。

目送保安离去,辰轩心里五味杂粮,这才迈开脚步继续,不进学校不知道,一进来就傻了眼,他从来没想过大学...会这么大!

他所站的位置处于刚进校门的十字路口,现在有三个选择可以给他,前、左、右,但是随便哪一条路目之所及的地方仍有路口,于是果断选择问人。

目光扫视四周,人倒不少,多数是男生,辰轩盯上了一个女生,谁让女生都是善良的小天使,所以辰轩寻求帮助的时候都找女生。

“美女,请问...”他加紧脚步追上前面的女大学生,拍了下她的肩膀询问,紧接着辰轩的眼睛睁大,“仙女!真有......”

转过身的女大学生赫然就是楚涟漪,也就是他之前骚扰的那个女生。

楚涟漪本身很敏感男生和她有肢体接触,无意间碰到她不会去计较,偶尔也有特殊情况,在她看清碰她的男生的面孔时,特殊情况就发生了。

破肩摔!

辰轩的“缘”字还没说出口,一记重吼,他的身体来了个270度大旋转,狠狠拍在地上。

辰轩满眼都是小星星,直挺挺躺地上用手抓星星,自语道:“不是大白天么,怎么星星都出来了?”

“哎哟,我这老腰...哎哟,我这小细腿...哎哟,我这脊椎骨...都要碎了”,他躺老半天,这才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来,“你没事摔我干嘛?”

“臭流氓!”楚涟漪以为辰轩有非分之想,毕竟有过前科,瞪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利刃,冷到极致。

辰轩心里苦啊,他不就是问个路嘛,莫名其妙被过肩摔,还被一脸仇视,我是受害者好么......

辰轩在社会这么多年不是白待的,他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一眼看出楚涟漪练过,半吊子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标准的姿势,力度也不够把他活生生一个大男人扔出去。他暗自庆幸第一次见面时那一巴掌没扇下去,不然躺那些小弟面前影响不好,特别是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生摔倒,他老大的位置就该退位让贤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下萧凌为我解围,帮我保住老大位子”,辰轩现在觉得萧凌出现在校门口就是专门帮他解围的,对他突然没这么反感,“不过话说回来,这学校怎么一个个都是练家子,萧凌是个男的就算了,连小仙女都这么能打...”

“你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楚涟漪一脸冰冷看着他,以为他在打歪脑筋。

换作他人还好,楚涟漪本就身材高挑,今天穿着白色T恤加超短裤,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映在他眼里,让辰轩眼睛都挪不开。

他摸了摸鼻子,发现居然在这个时候不挣气地流鼻血。

“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楚涟漪惊叫出声,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辰轩虽然也没什么文化,但是在她眼中恶心程度不亚于有文化的流氓。

“没...没看。”

辰轩赶紧捂住鼻子,眼睛还是没离开,眼看着楚涟漪马上就要一脚踹上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挪走。

“小仙女,我们可真有缘!”辰轩嘿嘿傻笑,终于把刚才被打断的话说完整。

楚涟漪懒得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离开,辰轩快步追上,心想肯定是因为昨天的误会,解释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是想和小仙女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是辰轩在电视上看到的,他总感觉这句话说得十分精辟,既夸奖了面前的是位美女,又含蓄表达了自己的爱慕,所以他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要问他后一句是什么的话,铁定懵逼。

他又想起昨天差点一耳光扇在小仙女脸上,赶紧解释道:“昨天就是萧凌不出现我也不会扇下来的,就是随便说说,小仙女这么好看,怎么会有人舍得扇你。”

不提耳光还好,楚涟漪刚才把辰轩狠狠摔地上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只能告诉自己对流氓不用留情,一提耳光楚涟漪对辰轩毫无愧疚感,她实在想不通什么样的男生会欺负女生,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些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流氓才会这样做。

“再缠着我我就叫保安来了!”楚涟漪没好气地说。

“别别别!我保证不跟了。”辰轩立马认怂,要是被楚涟漪把保安叫来将他的身份拆穿不得被提着出去,他害怕被保安知道他不是学生,尤其是帮他捡手机的那个保安。

楚涟漪不愿和辰轩多做计较,听闻大步流星就离开了,恨不得离辰轩越远越好,辰轩还不舍地瞥了两眼她那芊芊细腿,直至消失,最后悠悠叹道:“小仙女,其实我是个好人啊!”

眼下楚涟漪不愿意搭理他,只得再去找其他人询问,终于遇到一个好心小姐姐,这才找准方向,一阵左右乱窜,辰轩停在一栋大楼面前。

“考古学院!”他长呼一口气,终于找到考古学院大楼,“看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观察间,他便发现这栋楼和其他教学楼不一样,方才他看到的艺术学院、电气学院的教学楼出入口数个,通通属于开放式,没有门禁之类的东西,可以随便出入。这考古学院教学楼只有一个出入口,不仅如此,它的大门还有门禁,看样子应该是指纹识别,在指纹识别仪的上方还有一个黑色屏幕,不知道作何用处,旁边有个按钮,辰轩寻思应该是门铃之类的东西。

“肯定是里面收藏了不少古物,安保才会如此严密。”辰轩又一次感叹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语间,他按下“门铃”按钮。

和门铃不同的是,没有“铃铃铃”的声音穿出,玻璃门内鸦雀无声,静得不像是在学校。

“这些学生不会都逃课了吧,今天才周三,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刚才经过那几栋楼不全是人么,一到这儿一个人都没了......”见按了门铃没反应,辰轩又朝里望了望,“学生,学生,以学为生,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的,就知道玩,课都不知道上,以后还怎么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

在他悲愤大学生逃课丧志的时候,附近四五个摄像头悄悄转了过来,对准辰轩,每个摄像头内闪红外线,随时都会射出激光将辰轩射成筛子。

激光终究没射出来,大门“砰”的一声打开。

“这还差不多。”他喃喃自语,哪有邀请人上门还不让人进门的道理。

辰轩推开玻璃门大步走进去,在他放开门把手后大门快速关上,无论他使多大力都打不开。

他发现门内也有一个黑色屏幕和指纹仪,显然出去也要通过指纹解锁。

“有人么?”他对着空荡荡的廊道大叫,没人回应。

辰轩心里生出一股恐惧,这哪是学校,活像人贩子基地。他又想起萧凌,信是萧凌送来的,要真是人贩子,他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哪有人贩子基地修在大学里的,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他安慰自己。

辰轩试探性地往大楼里摸索,发现偌大的大楼里,一楼竟只有一个房间,门上没有任何提示语,房门被锁住,敲门也没人回应。

他又上了二楼,二楼房间挺多,按理说应该是各个教室或者老师办公室,只是每个房门都紧闭,也没有人走动。

“有人吗。”他压低声音说道。

他现在心里特别矛盾,又想见到活人又怕见到的是坏人。

“哼!我是谁,我辰轩纵横江湖数载,好歹也是几个小弟的带头大哥,才不会怕区区几个人贩子!”辰轩不停给自己打气,一下冲上三楼。

此时在二楼众多房间中的某一个房间内,有个女生刚洗浴完,发丝上还带着水滴,正从浴室出来。她一把抓住沙发上的浴巾围在身上,只露出颈部和大腿吹弹可破的肌肤,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前凸后翘的丰满。

这个女生没有急着吹干头发,她看见桌上的手环正闪着蓝色光芒,于是打开笔记本,整栋楼监控汇集在她这里。她“扑哧”笑出声,自言自语:“看来来了个很胆小的新人。”

倾国倾城用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再合适不过。

辰轩压着脚步上了三楼,终于看见有一个房门半掩。他侧身瞥向门内,办公室格局,墙上还挂着“为人师表”、“辛勤园丁”等字眼的锦旗,办公桌上累着一摞厚厚的书籍,后面坐着一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头。

“我就说嘛,毕竟是在学校,哪来坏人胆子这么大!”辰轩推门而入,这才发现在刚才的视野盲区还有个人在长椅上坐着,像是在汇报工作。

“萧凌。”他喊出声。

“院长,那我先出去了。”萧凌看到了辰轩,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对桌子后面的人说后退了出去,同时把门也带上。

“谁还不会高冷,我也会,哼!”辰轩很不喜欢萧凌这态度,居然被他给直接无视了,这么大个人说无视就给无视了。

“你就是辰轩吧”,桌子后面的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他坐,“别拘束,我是渝州大学考古学院院长,穆易寒,也是我邀请你过来的,叫我穆老就行了。”

“穆老头,叫我过来干嘛?”辰轩十分不客气,这老头又是偷拍又是叫人跟踪,肯定有问题,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是都说越是学历高的人癖好越是奇怪么。

“咳咳!”穆老被他这一叫差点给呛到,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叫他,他也不和辰轩计较,依然笑呵呵地,“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喝口水我们慢慢聊。”

辰轩没好气地往沙发上一躺,直入正题,道:“说吧,又是偷拍又是跟踪还有送信的,也费了不少功夫,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穆老没有如辰轩所愿,绕着圈子询问辰轩。

“当然知道,渝州大学考古学院。听你的意思,这不仅仅是个考古学院,从我进来就发现这栋楼和其他院系的楼不一样,难不成你想告诉我这是个人贩子窝!”辰轩随口胡说。

穆老一摸胡子,哈哈笑道:“人贩子窝还不至于,不过你猜对了一半,没错,这里外表上是渝州大学考古学院,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这里实际上是什么地方?”辰轩蹭地立起身,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心里一直不踏实,穆老这么一说他更慌了。

“哈哈哈哈,不必担忧,我这里虽然不是学院,但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穆老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人跟踪你,又为何要将你叫来这里,这个本应该是学院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现在问你一句,你真的想知道么?”穆老严肃地说,仿佛要告诉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辰轩愣住了,他本是不想知道的。他就是看见了一个小仙女情不自禁去搭讪,然后就遇到了萧凌,萧凌跟踪他到家门后把穆老头的信件交给他,信件里说帮他实现人生价值才来的。

“对呀,我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才来的,不是因为想知道这些问题才来的,差点就被这穆老头诓进去了”,辰轩心里想道,“这老头肯定是想将我一步一步诓进去,要不是我阅历丰厚,还真会中他的圈套。”

“我不想知道。”他挺起胸膛,一脸正派地回答。

穆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完全没想到辰轩不按套路出牌,他喝下一口热茶,缓缓说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穆老心想辰轩肯定得回答:“寻找人生的价值,改变如今的生活!”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有事么?”辰轩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对呀,不就是你写信叫我来的么,我就来了呀。

穆老呆住了,这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辰轩说的好像也没错,的确是他要辰轩过来的,只是一下把他原本的思绪都打乱了。

“有事么?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辰轩装作一副小白的样子,转头就准备走。

“你给我站住!”穆老终于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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