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倒是墨初先忍不住开了口，自嘲地笑了笑：“你生气了？”
祁梓梓还是不说话。
“你在恨我？”墨初淡了笑意，又问了一句。
“不恨不恨。”祁梓梓终于不再沉默，摇了摇头。
“墨初，如果你真的给了我九成痛苦，为什么我最后看你的时候，你嘴角流的血比之前更多了？”
祁梓梓第一次用这种还挺认真严肃的口气跟墨初讲话。
“……”墨初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能解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墨初知道她在问什么。
“我不解。”
不是不能解，是不解。
“因为解了，你就会被赶出师门，会被追杀，就再也见不到欢欢……”祁梓梓语速很快，但话没说完，又被墨初掐住脖子。
“谁告诉你的？”墨初的眸子里有燃烧的暗焰。
“墨初，我绝不害你。”其实祁梓梓能感觉到墨初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他只是不让她动弹，但并不影响她说话。
该死，就是这种目光，就是这种全世界都要相信她的目光。
墨初暗骂，松了手，眼里的火却未熄。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执行者，请勿透露异界人的身份。这会影响后续剧情走向。”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给祁梓梓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刚刚确实已经准备跟墨初坦白了。
“执行者，切莫对异界人物动心，你终究是要离去的。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你就被困住了。”
祁梓梓本来想说，对，她根本不用努力改变墨初对祁紫的印象，反正她只需要嫁给他就可以离开了。之后墨初再怎么折磨祁紫，也不关她的事。
这样说会显得她很聪明，她看透一切。
可是，祁梓梓想。她比这还要更聪明。因为她知道，动心是一瞬间的事，神仙也控制不了。
不过她其实不需要提醒。站在上帝视角的她，不敢对未来的大魔王动心。
“墨初，我不想骗你。这个问题，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我祁梓梓，永远永远永远不会背叛你。你不能说，我就不说，毒你不愿解，我也不逼你解。但我会努力想办法，让你不用这么痛苦。”
“墨初，你信我吗？”
墨初冷哼一声，没说信，却也没再对祁梓梓做什么。
第二天傍晚，马车停在了西都城主府大门前。祁梓梓和墨初分别从两边下车。
进门的时候，墨初才拦下祁梓梓，他说：“我不信。但只要你敢说，我一定在任何人听到之前，杀了你。”
然后抛下祁梓梓，率先走进城主府。
***
西都城主姓孟，叫孟凡阙，曾经是个功成名就的将军。前几年在一场边疆战事中受了重伤而归乡，被皇帝在故乡封了个城主，这几年就一边治理西都，一边养伤。
说起来，祁梓梓挺佩服孟凡阙的。
这个军事上的鬼才，在治理一方土地时，也井井有条。
没记错的话，他还不到三十岁。
“两位术师远道而来，孟某腿脚不便，便在院中等候。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孟凡阙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受伤的腿尚未完全恢复，无法快速行动。几年过去，祁梓梓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战场黄沙烈马的气息。
走在前面的墨初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深。
祁梓梓连忙跑过去，鞠了一躬：“能得孟城主亲自来迎接，已经是我们莫大的荣幸。我这位朋友不太懂礼节，请城主宽恕。”
孟凡阙摇摇头：“无碍。小伞，领客人回房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