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女,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而这时外面黑压压一片,电闪雷鸟过后就下起了瓢盆大雨,这天气似乎在着他俩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是有兰姨陪着,我也就不至于如此尴尬了。有什么话你说呀?余灵哥,难不成你要让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
依贝窘得脸一下子红起来了。右手摩挲着沙发上垫子。左手抚弄着耳边的发际,两眼躲躲闪闪地像是看哪里都不对,未说话却一直笑着,笑了好一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直打鼓。
“这天变得真快!一会功夫就下了大雨来了。”
依贝见余灵比她还紧张,他的脸都憋的通红了。她鼓起勇气打破这僵局。
“这天太闷热了,下下雨凉快!”
余灵那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的局促感一下子没了。他正在盘算着要跟依贝说些什么,他想到这么久没见了,她的变化太大了。他觉得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她了。
“余灵哥,叔叔、阿姨在国外都还好吗?”
依贝的父亲依国栋跟余灵的父亲余文海可是战友,复原退伍后,他俩又在一起做生意。后来因为一些分歧,两人才分开单干。
依国栋继续经营着连锁酒店,而余文海则改做房地产,余文海创建海文集团公司,公司以房地产为主营业务,还兼有一些与地产相关的业务。
几年后,集团公司业务扩展到海外了。于是,余文海就公司总部迁到海外,他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也搬到国外定居去了。
“他们都挺好的!不过,他们也常念叨起你的父亲、你和你的母亲。”
余灵没有说谎,父亲余文海自从退休后,他时常想念起自己的战友,以及跟他一起打拼过的人。其中他时常想起依国栋,总说想回国跟老战友叙叙旧。
“我父亲也时常提起余叔叔啦!他总夸余叔叔有远见,把公司发展到海外去了。”
依贝知道父亲依国栋思想比较保守,他的公司只在稳中求发展。他没有余文海那样的魄力。不过,她觉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没有多大的可比性。她无法苛求自己的父亲,她觉得有这样优越的物质条件,她知足了。
依贝往窗外看看,然后又把视线落在余灵的身上。这个男人比她心中的形象更成熟稳重了,他的身体也比以前更壮实了。即便他穿着衣服,也藏不住他那壮实的肌肉。
“贝贝,听说你在外企上班。工作还顺心吧?”
余灵了解依贝和她父亲依国栋一样都有着自己的主张和追求。依叔叔之前跟父亲余文海合作不下去,正是因为依叔叔固执己见。而她也有这样的性格。
“挺好了!余灵哥,你回国不打算走了吧?”
依贝想试探一下余灵对她的爱是否存在,她故意坐到他旁边,紧挨着他。见到余灵显得有些不自然,她心里竟得意得很。
“贝贝,这个嘛!我还没定下来。那你是希望我留下还是希望我走?如果……”
依贝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让余灵的心跳加速,脸羞得通红,手心、额头冒汗。要不是他害怕依贝生气,他真想把她揽入怀里,占为己有。
可他知道这不是时候,他不能乱了方寸,他得忍住,得镇定下来。他突然想出了应对方法,他故意把嘴凑近依贝的耳朵。低声细语地挑逗她。
“我,我不知道!”
依贝被余灵撩的心旌摇曳,她一下子思绪混乱。她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
“贝贝,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留下来。好不好?”
回国见到依贝后,余灵更加确定自己的爱。她是他的,别人都甭想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我,我不知道。以前我等着你来娶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不但没出现,还在国外跟别的女孩订婚了。
而今时隔多年,你却回来找我。余灵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依贝看着这个让她痴迷了多年又伤害她最深的男人。她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情绪失控,一边摇头一边申诉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能拒绝哪门亲事,都怪我!贝贝,我不能没有你,只要你原谅我,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真的!”
余灵跪在依贝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他还一时地扇打自己的脸,他心急如焚,歇斯底里起来。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敲打窗台的噼啪声、雷的轰隆声和风的呼呼声掩盖了他俩的哭闹声。
“别,别这样!余灵哥,我的心好乱,你别逼我好不好?”
依贝用手帕擦干了眼泪,她顿了顿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一副松山画。画里的鸟、松树和山渐渐变得模糊。他那可怜兮兮的祈求眼神令她心痛不已。她急忙用手帕捂着脸,从他的面前跑开。
这一霎那,一道闪电划过天边,照亮了灰暗的客厅。余灵就像一座雕像,跪在那一动不动。他神情呆滞,泪光闪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掉落在地毯上。
随即,又响起了一声响雷。过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余灵被雷声惊醒了,他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客厅的门口。
“余灵哥,你还记得我们的过去吗?这个你还记得吗?”
依贝走到余灵的身旁,她左手拿着一个陈旧的首饰盒子,右手攥着一个物件。这是她的宝贝,五年来她一直都把它保存在首饰盒里。就是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她才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们的过往。你说的是它吗?”
余灵弯下头,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物件,摊放在他的手掌心上。那是一个像月牙似的玉坠,月牙中央镶嵌着一颗透明的、蓝色、心形玻璃珠。
依贝见了是又惊又喜!她呆愣愣地盯着余灵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到他心里的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他还一直把它戴在脖子上。
“余灵哥,你真的没把它丢掉!我以为……”
这玉坠是真玉,但并不值钱。那是余灵和依贝在读高一时在街边地摊上淘的,他们觉得它形状好看,而且还有一颗心形玻璃珠。于是他们就把它当成了他俩的定情信物,至此一直伴随着他俩。
“贝贝,它和你可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宝贝弄丢呢?瞧,它俩又在一起了!”
余灵情不自禁地把依贝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他那颗快要窒息的心又活过来了。
“余灵,你是我的爱人!”
依贝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之中,她不管未来怎么样。此刻她只知道她爱这个男人,她只想沉醉在他那暖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