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季凌没有回家,而是住进郊外的一所别墅,当下,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亲眼看看踩踏事件的伤者。
鼎盛日化的赵副总,秘密会见季凌,大致将整个事件的情况做了描述。这些天搞促销,商场流量比较大,但是要说出现踩踏这种事儿,也颇有些蹊跷,因为事件发生的地方,基本都是些日用百货,已经促销多日,价格也没有多大的幅度,更巧的是踩踏事件在商品的一个死角,正好摄像头照不到。
至于受伤的两个人,赵副总也有接触,入院时叫的确实挺欢,各项检查拍片也指出有骨折等撕裂现象,只是当他提出到另一家医院检验核实时,那两个家伙却死活不肯。
难不成受伤也有假?
季凌质疑,赵副总思考半天,说这到不是,他怀疑的是全程都有特别人跟踪,而且都是总经理的人。
“这就怪了。难不成受伤的是他亲属?”季凌看了看医院的片子。你们先提前准备一下,明天还得营业,大家都休息好了。
“明天营业?”赵副总吃惊地看了眼季少,诺诺地点了点头。
他追随季少不过半年时间,已经见证了这位做事雷厉风行的少主,向来说到做到,感觉自己的话多余,想想住了口。
看来,还是得到医院走一遭。
晚上,季凌收拾停当,开车直扑伤者所住的医院。
这家医院季凌早有耳闻,各项设备设施一般般,不同的是两个普通伤者,却住了价格不菲的高干病房,还要严加看护。
远远地看着病房门口守着的两个门卫,阿杰带着四个保镖冲上去,连句话都懒得说,一边一个,直接就架了出去。
两个门卫拼命挣扎,阿杰凑上去,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向外看,但见季少穿着深色西裤,着白色衬衫,戴着酷酷的口罩,大步向病房内走去。
这两人一下住了口。他们不认得季凌,但认得阿杰,作为季凌的随从,阿杰出现在场合,大多少不了季家少主,不用问,那位帅的掉渣的年轻人,自然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无疑。
进得病房,一位男随从往沙发上铺了个垫子,季少侧转身,不疾不徐地坐定。与此同时,病床上残扑克的两个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何许人,但知道一定来路不凡。
“这是鼎盛集团季少,接下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阿杰不屑地望一眼打着石膏的两个人,冷着脸站到季凌旁边。
“我们!我们真是被踩伤的。”两个家伙一听来者身份,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在京海市,你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可以不清楚自家的门口朝哪开,但是不知道季凌是何许人,指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谁说你们不是踩伤的了?”季凌好像无意识地扫一下四周,目光落到两个人打的石膏上。“一条左腿,一条右腿,到是蛮对称,但是两个的话,走路也不协调吧?”
“阿杰,我怎么说的?”季凌的语速不快不慢,但每个字的威力,却足以令面前的两个家伙抖个不停。
“凡无事生非者,奖励加倍。”阿杰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旁边的四个保镖已经如恶狼似的扑了上去。
依旧两人一组,一左一右把两个人架起就要走。
“季少,我们真的不知道。”其中一个大叫。
被阿杰随手抄起的一块抹布堵住了嘴。其中一个保镖已经对着另一条没打石膏的腿,举起了铁锤。
“季少,饶命啊!”
他们当然清楚,全京海市的男女老少知道季少这个人,不仅仅是人长得帅,而是在对付得罪他的人,出手够狠。
“先放开他们。”季凌站起身,指了指打腿的石膏,“敲开!”
两个家伙一听,赶紧抱住受伤的腿。
“季少饶命,我们这腿是真骨折,要是敲开石膏长错了位,以后这腿就可能废了。”
“少废话,把衣服给我扒光。”季凌突然断喝,两人本能地一哆嗦。
四五个人上前,三下两下就扯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胖嘟嘟的肉,带着好几层救生圈,季凌看得恶心。
“看看他们身上其它部位有没有伤?”
阿杰此时才明白,为何季少要脱光两个家伙的衣服。没错,既然是踩踏伤,不可能只伤及一个部位。
“怎么样?要不,为了把伪证弄的真一点儿,咱再补充补充?”季凌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定,眼中含笑,眼神却又凛冽了几分。
知道再坚持下去,遭殃的是自己,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出了医院,季凌马上通知阿杰,连夜将两人的坦白资料发布到网上,与此同时联系相关部门,破除误会。
这次,他要敲山震虎,让背后作妖的人,见识见识他季凌也是有脾气的人。
听说季凌回国,先去了医院探望伤者,鼎盛日化的总经理吓得两腿发软。
他赶紧打电话给指使自己做手脚的人,两人约好,依旧在老地方会面。
还是原来的场景,还是原来的人,只不过,这次鼎盛日化总经理,没了上次的坦然。他早早地来到会面地点,一会儿扒扒头看看窗外,一会儿又顿足捶胸,长吁短叹,直到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哎呀,叶经理您可来了!”他上前一把捉住来人的手,却被对方狠狠地一把甩开。
“老胡,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叶经理恶狠狠地目光好像杀人般射向鼎盛集团总经理的秃顶上。“你把事情搞砸了,接下来连我也得跟你陪葬。”
来人把后背丢给老胡,忽地又转回身,“你打开电脑看看,你派的那两个怂货,都做了些什么?坦白了,说是受人指使,连腿伤都是故意弄的。”好像还不解恨,又伸手点着老胡的脑门儿子:“你也不动动脑子,踩踏应该是什么样的伤,只是骨折吗?”他咬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连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说怎么办?”
“哎,叶经理,话不能这么说,当初可是你想搞事情,我做我的总经理可是好好的,出了事儿,你不能让我一个人背黑锅。”老胡也是老江湖,当即听出,叶经理是想一脚把他踢开。
“老胡,话可不能这么说哈,什么叫背黑锅?这叫承担责任。”叶经理说到责任二字,很明显地加重了语气,刚刚指责的话,也柔和了几分。
“老胡你是明白人,所以我们才有了一次又一次愉快的合作,谁都不想出事儿,但事儿出了,我们只能丢卒保帅,这是上上策!”
“丢卒保帅?没错,说得很好,可我想知道谁是卒,谁是帅?”
“老胡,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哈。”叶经理推了推眼镜。
“那我听你说,你说怎么个对法?”
两人扯扯了半天,也没搭成一个共识。
坐在电脑前的季凌,不由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