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这个我说了算。”女士轻描淡写的扫一眼楚立夏，目光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又有新想法？”季凌感觉到了对方表情的变化。
“不，当然没有。”对方极力否认，再次将视野转向季凌，“我是在想，要不要喝杯咖啡？”
“要么？”季凌不看面前的大美女，转向楚立夏。
当着所有人的面，楚立夏比刚刚进门时还慌乱。
“谢谢，不用了！”她低声说完，又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了？只能下次了。”季凌伸手抓住楚立夏的胳膊，另一只手礼貌的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果断转身。
楚立夏感觉自己应该向来的这些前辈鞠个躬，可身子还没弯下去，已经被季凌扯起。
望着季凌两人双双出了门，年轻女士旁边的助理疑惑不解：“慕总，您叫他老师？他的年龄看起来……”
“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对么？”慕总不待助理讲完，表情复杂地转过脸，“听说过‘若风’这个作者么？”
“难道是他？”
“没有他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老娘头上长了角’公众号，更不可能有我们这个大集体。”慕总说完，目光深远地再次转向季凌离去的方向，只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这是什么意思？”车上的楚立夏云里雾里。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并不把她的问题纳入回答的范畴。
“我问你话？”
“难道我不是？”
“不想，不饿！”楚立夏看他这样特来气。
两个人好像总是不在一个节拍上，难道就不能好好沟通一下？奈何她的肚子真心不给力，不饿两字才出口，就开始激烈地抗议起来。
季凌手握方向盘，向副驾室的位子上扫了一眼，当下转弯拐向一家精致的西餐厅。
只是望着上面灰底黑字的大招牌，楚立夏却住住步。不过半秒钟的思考，已然奔向旁边的一家小面馆。
“哎，你给我回来。”季凌想伸手，楚立夏好像早有防备，已经灵巧地闪身躲开。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她不想沾他什么光，应聘这事儿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她不想欠他太多。当然她也知道，季凌的钱和情，都不是那么轻松可以偿还的。
“我请。”他看出她的意思，站在台阶上解释。
“谢谢，不用。”她已经推开面馆的门，挤了进去。
“真是！”他抬头看看西餐厅，再看看小小的面馆招牌，大长腿不由自主拐了弯。
楚立夏没想到季凌会跟来。
当下招呼老板，来两碗小面。
季凌从座到椅子上的那一刻，就不停地东瞅西看。最后，忍不住从桌上抽出餐巾纸，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擦。
擦完桌子擦椅子，擦完椅子擦碗筷。
等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上来时，季凌正看着桌边上的酱油醋发呆。
没错，他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何要摆在桌面上，难道不应该在厨房里么？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楚立夏瘪下去的腰挺直了好多。
他看看季凌，还在一根接一根地认真捞碗里的面。
当下哑然失笑。
其实他认真起来，还蛮可爱。
“还疼吗？”她一手托着下巴问。
他撩起眼皮，向他望了望，又把目光转到一边。
她忍不住再次笑了，因为她注意到，他已经无意当中用起了受伤的那只手拿勺。
“哎，谢谢你啊！”姜婶儿找到了，工作也有了，他的伤也好了。她心底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一下丢得不见踪迹，心情也轻松地如飘云端。
“不想回电视台了？”他低头搅动着碗里的面。
“嗯？”她的思路没跟上。
他轻合了一下俊目，又抬起。完全没有重复问题的打算。
“嗯，不想。相比电视台，我更喜欢幕后的文字工作。”她的表情有些言不由衷。
“跳出是非场也好。”他放下勺子，“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说完，将外套搭到另一只手上，起身做离开状。
“哎，不是你请么？”楚立夏看他没有买单的打算，追出几步问。
他假装没听见，头也不回。
楚立夏原本以为季凌会回医院，没想到他直接开车回了别墅。
姜婶儿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她感谢楚立夏及时出现，说如果没有她，自己怕是已经见了阎王。说这话时，眼睛扫一下季凌。
季凌低头，面无表情。
“你先出去吧。”季凌终于看不下眼前的客套，转身来到落地窗前，对楚立夏下了逐客令。
楚立夏白了季凌一眼，微笑着与姜婶儿告辞。
“您，应该有话对我说吧。”季凌看着窗外，并未回头。
“如果为了小童好，不要认他，更不要让他留下。”姜婶儿挣扎着从床上直起上半身，望着季凌挺拔的背影正色道。
“您早就知道小童是季家的血脉，是不是？”季凌猛地转过头，眼神里有痛，更有恨。
“所以我才不同意小童留在身边，你保护不了他。就像当年我夜不成寐，最后还是让你哥无怨无故枉死。”姜婶儿冰冷的语气，挡不住滚滚而下的眼泪。
“你到底是谁？”季凌抢前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姜婶儿。
“一个--罪--人！”姜婶儿回望季凌的眼睛，一字一顿。
“对季家？”
“对你妈！”
“我妈？”
“所以，你要相信我！”
“你的表现，达不到相信的程度。”季凌依旧不放松眼中的凝视，“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赶紧让楚立夏带小童离开，你保护不了他们。”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了解我。”季凌不屑地转身，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凶手的胃口绝不止季风和你。”姜婶儿眼含热泪，“TA要吃掉季家的一切。”
“您以为逃避是办法？”
“我只是在暗访。”
“徐管家？”季凌折回身。
“是，徐管家。”姜婶儿并不回避。
“结果徐管家没找到，您险些出意外。”季凌长叹一口气。“别管怎么说，谢谢您的辛苦，但还是恳请您，不要再参与季家的事儿，对于一个外人，这不合适。”季凌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季凌少爷！”姜婶儿拼尽全力想留住季凌，奈何眨眼之间，已经人去屋空。
走出门外，季凌冷冷地给邵俊坤打电话，让他赶紧滚回别墅，并且吩咐给他新的任务，盯紧姜婶儿，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直接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