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虾先是从化妆箱拿出一张面皮,杞正好奇拿起来一看,触感软腻酷似人的皮肤。
鱼虾在他脸上捣鼓,杞正闭着眼睛,有些揣揣不安忍不住道:“这是人皮?”
鱼虾手脚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道:“大抵是。”
什么?!他脑中瞬间闪过血淋淋的画面。
杞正猛地睁开双眸,挣脱鱼虾的手站起来,语气带有慌张之意,急忙道:“我可不是害命伤理的淫恶之辈。你可不要牵连于我。”
鱼虾把他摁坐下,不停手中动作,没好气道:“这可是我走访了十几家店铺才找到的,才得了个近似于人皮的面具。那家店里还有好几个这样的。”
听了鱼虾的解释,杞正才松了一口气。
“那这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杞正再问。
“看这质地,很有可能是用猪皮所制。”鱼虾又补充了一句。
杞正:“……”
猪乃下下品,懒惰恶臭,把它的皮戴在脸上,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为了能早点见到红儿,他忍!!
杞正本来就是细皮嫩肉,鱼虾就把他的脸易容成一个长相普通的书生,真是入木三分。
只是书生的脸看起来有点臭。
两人一路骑马至都城,畅通无阻,没人识得太子面目,只识得两个年轻人。
到了宫门玄武门。
两人到附近的面馆休息。舟车劳顿,两人吃不了多少。
杞正望了眼四周的人,时不时有宫女太监出入。鱼虾一路护送杞正,心里清楚她是有条件的。
“说吧,你想要多少银子。”他翘着二郎腿缓缓喝了口茶道。
鱼虾深邃的眼眸扫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我要你一辈子都把这个荷包带在身边。”
荷包上绣着鱼虾,这是七娘临走时留给鱼虾的。
看到这个荷包,杞正似乎知道了什么。她是在借物衬情?回想起鱼虾去而复返,还换了女装来找他,说她像个男人她生气的模样。
原来……她对我已然超呼朋友情谊。可她却肯助我回宫成全我与红儿。
杞正想跟鱼虾问清楚,一抬头,她却已骑马远去,只留下一个身影。
杞正盯着荷包良久,再从怀里揣出红儿给他的金童玉女荷包。
杞正把两个荷包都揣入怀中。把荷包留下来,就当做个纪念。
能交到她这么一个朋友,幸哉!
杞正眸中多了一丝深沉。本想出宫寻找吉女,没有找到吉女,反而结识了红儿。
鱼虾骑着马,忍不住回头,世界之大,都不知道往哪走。
“闲人忽扰,小心避让。”前面来了两顶华丽的软轿。
鱼虾失神,定定的停在路中间,神色恍惚。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不是她早一点说出心声也许在麻雀身边笑的人就是她。留下七娘给我的荷包,是心里还有不甘?这样做恐怕会坏了红儿姑娘与他的感情,要不要把荷包拿回来?正犹豫间……
“大胆草民,竟敢惊扰王爷们的圣驾。”一个在前头的侍卫喝道。
鱼虾惊醒过来,抬眸,对面的路中间两顶华矫停在原地,前后跟着一众侍卫。而自己无心挡住了他们的路。
路边的老百姓讨论声高涨,“这个人是谁?敢挡二王爷与五王爷的路。”
“是呀!胆子怎么那么大……”
……
鱼虾反应过来,跨下马退到一边,“草民多有得罪。还请二位王爷恕罪。”
五王爷明胧刚想出口责怪。
二王爷微笑开口:“无妨,继续前行。”
五王爷会意忙道:“走吧,皇兄宅心仁厚,不与区区小民计较。”
周槽百姓们纷纷夸赞二王爷心胸宽广,爱民如子让人心生敬佩。
刚要起轿,一个侍兵来报,跟二王爷说了什么。二王爷又骑马重新奔去。余下五王爷一人前行。
二王爷显露真容,鱼虾站的地方刚好看见他的容貌。生得俊美非常,气质与麻雀一比倒是稳重不少。
杞正把人皮摘下来,顿时感觉鼻孔前的空气一新,杞正走到玄武门前,侍卫站岗把守。他径直想走进去。
侍卫见状,把他拦下,打量了杞正几眼,“来者何人,请出示宫牌。”
杞正愣了几秒,皱眉道:“你不认识本王。本王乃是太子。”
侍卫们冷笑几下互看一眼讽刺道:“太子?你要是太子,我就是天王老子。”
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南朝上下不是贴满了太子的画像,按理现在应该人人都认识太子面容。
其中一个侍卫为了否认杞正的身份,特地拿出告示上的太子画像,看了一眼丢给杞正道:“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才是太子殿下。”
杞正拿起画像,上面的男子俨然是贼眉鼠眼的模样。哪里是他?
“快走吧!你已经是第二十个假扮太子的人了。”守卫又道。
杞正心里一震,宫廷门内,竟有人敢冒充太子?连画像都可画假。真是大胆。
杞正拿着假画像找了人问是否他就是太子。
接连几个人都说是太子。
“现在谁还不知道太子殿下臭名远播,长得丑,还爱逛青楼,终日沉迷于美色,强抢民女,真是不配当太子。”
“跟二王爷一比真是云泥之别。”
“是啊,要我是皇上,早就把太子废了,改立二王爷为储君。”
……
百姓被杞正一问,顿时八卦起来。
杞正听得脸一阵青一阵黑的,百姓们浑然不知眼前的人就是太子本人,继续说着闲话。
太子是贪玩了些,也不至于名声这么差,造谣成这样,再与二皇子一对比,属实让百姓对太子更加厌弃。
当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步错,步步错。
要是红儿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喜欢本王。她说过喜欢大英雄。
可本王如今沦落成一只连家都回不了的狗熊。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
杞正回头一看,把目光落在一个身着青蓝色锦衣的翩翩少年上,他马上认出来是五弟明胧!
五王爷还是个稚青的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并不受皇帝宠爱。
刚才听到议论声偏头一看,看到一个很像太子的人,停下来一看,果然是太子。五王爷不由得暗喜。
五王爷这一声“三哥”可真是雪中送炭。
听到五王爷叫杞正太子,刚才守门的侍卫们纷纷惶恐跪地。
这一场闹剧,让杞正深知权力大过一切,如果一个无权无势,那便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