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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次见红

南翊被一拳打出门以后,两眼直冒金星,鼻血也开始往外涌,手下意识的去捂鼻子,才发现手机还抓在手里,大量的鼻血低落在手机上。南翊也懒得管手机上的鼻血了,塞进口袋里,就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屋里。可能是突然一拳打到鼻子上,所以神志有些模糊,就连被揣进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也没有被他发觉。回到房间里简单处理了一下鼻子,就赶紧把染上血的衣服脱了下来。但是直到听见林蕾晚上出门的声音,才从房间出来,去外面接水洗衣服。

“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南翊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着,终于在床脚摸到了那部不停响着神曲的手机。

“喂,谁啊?”南翊闭着眼带着火气的问道,

“我,林蕾。”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南翊清醒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南翊小心翼翼的问道,问完后一直没听见林蕾的声音,只有酒吧里动次打次吵闹的音乐声。南翊以为林蕾没听见,声音提高了一些,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这次林蕾终于回复了,

“那个,你,你现在方不方便来酒吧找我一下?”南翊知道林蕾的声音之所以听起来如此犹豫,是还在为下午的事情而尴尬。不过这么晚打来电话求助,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非常豪爽的就答应了下来,让林蕾把地址发到他的微信上。

酒吧的位置离住的地方不远,但是走过去也得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的样子。打车是真的没钱打,只能骑共享单车了。南翊呼哧呼哧的骑了十五分钟赶到了酒吧一条街。这是南翊第一次来这地方,上大学的时候除了上课和打工,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宿舍那三个禽兽打游戏了,酒吧是没钱来的。

把车在路边停好,一路挨着找了过去,这一路走的真是磕磕绊绊啊。有喝多在路边吐的,有两三个人勾肩搭背喝多了站路边吹牛逼的,有撩妹子的,还有妹子站路边往酒吧里揽客的,甚至还有四个人追着一个人在路上边打边跑的。一路磕磕绊绊,走走停停,闪过了揽客妹子的手,躲过了醉酒者的呕吐物,看了无数丰胸细腰大长腿的女郎门,也被无数女郎旁的男人们用眼神恐吓着。

终于在整条路靠中间一些的地方找到了这家叫帝豪的酒吧,虽然没来过酒吧,但是一个酒吧叫帝豪,怎么都让南翊觉的有些土。

南翊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掏出手机给林蕾打了个电话。对于第一次来酒吧,南翊还是非常紧张的,所以找一个熟人来带他会让他稍微安心一些。其实说白了,还是口袋没钱,心里虚着,要不然怎么说钱是男人的脊梁骨呢!

不一会林蕾就出来了,看到林蕾没事,南翊也放心了许多。虽然晚上已经通过一次电话了,但是再见面两人还是多多少的有一些尴尬。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啊?”南翊率先打破了尴尬

“恩,有一个老客户经常来我们这喝酒,每次来都要拉着我陪他喝一杯,平时我也就应付过去了。今天他带了五六个人来,好像是来庆祝什么事的。我本来想像往常一样应付一下,谁知今天旁边这些人起哄,又是交杯酒,又要我作陪。”以前见林蕾总是笑嘻嘻的,这是南翊第一次见她邹起了眉头。

“那你们经理就没出来替你解围?”南翊问了一句。

“经理看他们点了挺多酒,而且又是老顾客,再加上他们也不是很过分,就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你也知道我刚来这城市,就你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我想一会唱完了就走,但是他们人太多,我有点害怕,就想叫你来陪我一下。”说到后面林蕾声音小了下去,她不知道南翊愿不愿意帮她。

“行,我等你。”南翊痛快的答应下来,林蕾没想到南翊这么痛快,邹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谢谢你,南翊。你一会先跟我进去找个桌子坐一会,马上就该我了,唱完我们就走。”林蕾看着南翊笑着。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黄毛服务员出来冲林蕾喊道:”唉,美女,王总叫你呢!马上该你上台了。“说完又斜眼看了看南翊,“呦,大美女,这是你男朋友啊!”,黄毛调笑了一句转身就进去了。

林蕾看了看南翊,“那我们进去吧。“

南翊点了点头,跟着林蕾进了酒吧。一进门南翊就看见正中央最大的一个卡座里坐了5、6个人,其中有两个看起来30岁左右,剩下的都是差不多20岁左右的小年轻。而这些人也在看着他,其中有一个梳着背头的小年轻看到南翊后,就凑到其中一个穿白色POLO衫的30岁左右男人旁边嘀咕了起来。林蕾也看到那些人在看他们,用手拉了拉南翊,把南翊带到一进门附近的空桌上,叫来一个女服务员,给南翊点了瓶啤酒,又给那女孩说了两句。看样子这个服务员和林蕾比较熟,调笑了两句,就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由于酒吧里实在太吵了,林蕾给那个女服务员交代完,过来趴在南翊的耳朵上说了一句,就走了。

南翊坐下后,两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汗,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没办法,已经答应林蕾了,只能一直硬挺着,总不好的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女服务员不一会就拿来了一瓶百威,打开后递给了南翊。“你好帅哥,我叫李慧,你也可以叫我小慧。我是林姐的同事。”小慧非常大方的和南翊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南翊,是林蕾的朋友。”南翊很少和陌生女孩说话,自打被大学时那个女孩伤害过后,他与女性的接触就更少了。所以和小慧在说话时,不免有些拘束。

“是么?是朋友还是男朋友啊?自从林姐来了以后,追林姐的人可多了哦!你可是我唯一见过和她关系很近的男生啊!”小慧调皮的冲他眨着眼。

“只是朋友。”南翊尴尬的笑笑。

“好了,不逗你了,你先坐会,我那边有事先去忙了,你要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可以了。”说完冲南翊摆了摆手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这首五月天的《咸鱼》送给大家。”林蕾说完,低头弹起吉他唱了起来。南翊刚在偷偷打量酒吧里面,所以没注意到林蕾上台。这时看见舞台中央的林蕾,南翊看的有些呆了。聚光灯的白色灯光从林蕾头上撒下,她仿佛是从天堂下凡到人间的天使,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精致的五官均匀的分布在那张可人的脸上,三七分的长发遮住了一部分脸庞。

南翊不是瞎子,也不是今天才发现林蕾的美。只是心中的自卑一直强迫自己把林蕾当做哥们。自从那个女孩之后,他就明白了,以他的条件是不可能得到这个等级的美女的青睐的。所以从认识林蕾的第一天起,就自动把林蕾归类到了其他分类里。反正不是在追求对象的名单里。

南翊此时就像个花痴一样,呆呆的望着林蕾,歌曲结束了他也没有发现,直到林蕾唱完用手把长发拨到耳后,朝他看来,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低下头,然后下意识的抓起啤酒,大大的灌了一口。南翊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最后好像看见林蕾对他笑了,笑的好甜好甜。

林蕾唱完以后,本想赶紧下台溜之大吉,谁知刚下了台就被两个小青年拦住了去路,其中有一个就是之前凑在白POLO杉旁的那个梳着背头的青年。

背头青年笑嘻嘻的走上来对林蕾说道:“林大美女,我们柯总请你过去喝一杯。”

林蕾皱了皱眉头:“谢谢柯总的好意了,时间太晚了,我男朋友还在等我。下次吧,下次有机会的。”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柯总高兴。再说了,喝杯酒的事,也耽误不了你几分钟。“背头青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你让开,我说了今天已经很晚了。再说,该喝的之前已经喝过了,我也去祝贺过了。我现在有事要走,请你让开。”林蕾看着对方的无赖行为,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呵呵,林大美女脾气好大啊!别急,咱有事慢慢说,我呢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呢说好听点就是个酒吧歌手,说不好听点就是个卖唱的。有买才有卖,柯总以前捧你场,是瞧的起你,一直也没对你怎样。今天高兴,就叫你喝两杯,你叽叽歪歪的。唱情歌的女歌手在这条街上有很多,不差你一个。明天柯总和你们老板说说,你就要考虑能不能保住饭碗的事了。一旦你在这失去机会,我们再帮你宣扬宣扬,你能不能再在这条街找到工作,那可就不好说了。”背头男青年依旧保持着他那让人极度不舒服的笑容,对林蕾说道。

这一下说到林蕾的痛处了,情歌女歌手本来就没有太大的竞争力,而且这条街上愿意唱的很多,愿意给客户吃点豆腐,亦或是出去睡一晚的更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长的再美,不能变现,老板都会快速替换,以便找到能帮他赚更多钱的。再加上她刚来,也没什么人脉关系,没人会为她去得罪别人。老板更不会为了她去得罪老客户的。

看到林蕾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发火,背头青年就知道自己已经掐住这条美人蛇的七寸了。紧接着说道:“其实嘛,我们柯总就是简单的想和你喝喝酒,也不会对你怎样。放心吧,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惹到最后让大家都难看,你说呢?”说完就和另一个青年让开了路,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林蕾冷冷的说道,

林蕾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跟那背头青年去了中央的那个卡座。

“呦,这不是咱林大美女嘛!难得难得,来坐这。“说着话,旁边的小青年赶紧起身,给林蕾让了个地方。

林蕾看了看没动地方,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自己倒了一杯。“谢谢柯总的好意了,这杯呢敬柯总。”说完,一仰头把酒干了。“今天实在太晚了,还有人在等着,祝你们玩的开心。”说完,就准备走。

“我让你走了么?”柯东带着一丝玩弄的口气说道,“你说干了就算?大飞,去点一个深水炸弹过来。”

背头青年赶紧给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跑过来的是之前叫林蕾的那个黄毛,大飞给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就打发走了。

不一会,黄毛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一共有七大杯,每杯的颜色都不一样,在这七杯上还有6个小杯子,每一杯里都燃着火。端上来后,黄毛把一个单独冒着火的小杯放在第一杯的杯沿一推,其他六杯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挨个掉到了大杯里。

柯东看着推完以后,对林蕾说道:“林大美女,你把这七杯干了,我就当你敬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林蕾的脸色越来越冷,这不明摆着是要把她灌醉么?可是她的脸再冷也没用,店里没有一个人来替她解围,旁边还一帮人围着她起哄。正准备掀桌子走人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声的声音响起。

“呵,这么一帮子大老爷们围着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事啊?你想喝酒,我来陪你啊!”南翊说着推开围着起哄的小青年,走了进来。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你谁啊?”站南翊旁边的一个青年一手搭在南翊肩上,一边问道。

南翊刚想说是林蕾的朋友,林蕾就抢在南翊前面说了出来:”他是我男朋友。“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就坐到南翊身边,用手搂着南翊胳膊。其他几个人互相望了望,这时大飞站出来对南翊说道:“朋友,怎么称呼?”

南翊看了一眼他没搭理,老神在在的从桌上的中华里抽了一根出来,自顾自的点上了。大飞一看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朋友,招子放亮点,不要没事出来逞英雄,有些人你惹不起的。”说完瞪着南翊。

南翊没搭理他,而是转过头看着柯东说道:“跟姑娘喝多没意思,你不是要喝么?来咱俩喝。”说完端起一杯,柯东斜眼撇了他一眼,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柯东自打三个月前看到林蕾就想睡了她,所以这三个月没少在林蕾身上下功夫,但是林蕾一直对他冷冰冰的。今天借着一笔大单的成交,带着自己的合伙人和下面的兄弟来这庆祝一下。大飞从进门就发觉自己老板对这个女歌手有意思,所以一直不遗余力的在旁边起哄和出主意,就是想帮着老板把这个女歌手灌多了,好让老板完成他的夙愿,也能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成为老板身边的红人。

但是他们谁想到这半路跳出个程咬金,不过瞅着这小子的穿着,明显就是个穷小子。这就更让柯东生气了,自己舅舅是市里高官,而且自个还做点生意,一年挣个四五百万的。你就是个酒吧歌手,我给你面子叫你喝杯酒,不给面子你就是个卖艺的。和我牛逼半天,最后跟这么一个穷小子了?你这不是打我脸么?怎么滴,我还比不上个穷小子是么?柯东越想越来气,所以南翊说要和他喝的时候,他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呵呵,那这位大哥不想喝,我俩也就不留了,你们玩的开心哈。”站起身,拉上林蕾就要走。

这时柯东旁边的那个30岁左右的男人说话了:“小兄弟,别急,你这说来就来,说要走就走。我们岂不是也很没有面子?先坐下来,慢慢说。“

听到这人说话,其他几个年轻小伙又把南翊他俩围了起来,彻底把出路堵死。南翊看这架势是走不了了,转过身看着那个人说道:“怎么着,还要强行留人啊?”,

那人阴阴的笑了笑:“小兄弟这说的哪里话啊,我们就是些做生意的,又不是黑社会。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干违法的事情。但是呢这社会就是个江湖,在这里面混就讲究个面子问题,你这多多少少有些不给我们面子啊?”说完以后对大飞他们摆了摆手,围着南翊的人稍微散开了些。

“那行,划出个道儿来,别磨磨唧唧的。”南翊也再懒得打太极了。

“既然这位小姐没喝,那你就喝了,另外你也得把你那份补上。大飞,去给这个小帅哥再要一份来。”那人说完话,大飞招手又把服务员叫来了。

“南翊,别喝……”林蕾还要继续说,南翊捏了捏她的手,对她笑了笑。端起杯子一口一杯的喝起来,一口气把七杯全部喝完,这七杯刚喝完,那黄毛就把新的一份端了上来。南翊没说话,端起杯子就喝,酒刚进口,差点一口喷出来。这杯酒的度数比上一杯高出了许多,忍着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硬着头皮又把七杯喝完了。打了个酒嗝,拉着林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酒我喝完了,人我就带走了。”说完拉着林蕾就往出走,这次没人再拦着他俩。

“豪哥,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俩走了?”柯东了解豪哥是怎样的人,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把人放走。

“大飞,带两个兄弟去吧!手脚麻利点。”说完也不理柯东,自己边哼着小曲边小口抿着酒。

南翊拉着林蕾出了酒吧门就歇菜了,彻底断片,剩下什么都不知道。等再醒来的时候,看着白白的房顶,和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里。想伸懒腰的时候才发现右胳膊一动就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想抬头,发现头和脖子也动不了,除了疼还是疼。

“流年不利,血光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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