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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古琴

道士为了睡一个好觉,便布置了两个大阵,隔绝外界,这样就不会有毒虫的侵害了。

半夜,小山群兽声不断,还好惊扰不到道士他们。期间,道士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两拨生灵从大阵旁经过,包括一个黑衣人和黑水蛇。

道士有迷阵遮掩,另有大阵隔绝,想被发现都困难。

第二天一早,南十和道士看着不远处的场景,目瞪口呆。

一个个巨坑,残余的毁灭气息,让道士和南十都庆幸。虽说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恩怨众多,随时随地都会有争斗,但在偏僻的山岭还是很罕见的。

道士和南十在巨坑中发现不少死人,残肢碎体。将他们都埋了起来。

靠南十不断赶路,道士总算在一天后,看见东圣神朝管辖下的山寒离都。

山寒离都隶属南王国之下,地处一冰寒极冷之地。关于山寒离都的由来也是有一段故事的。山寒离都最早其实只叫山寒都,从某天开始,山寒都来了一个奇女子,一身才艺显露,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清纯动人,虽不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却也令人感觉是个未经世事的单纯的大家闺秀。

山寒都的人,下到普通百姓,上到都城贵族都无不生出仰慕之心,各大家族的少爷对奇女子心生爱慕。每天都有人筹备重礼,登门求亲,而奇女子眉目间透露悲戚之意,委婉拒绝了所有人。

平日里,奇女子都会去山寒都的清风客栈弹同一首曲子,一直到太阳落山。

更令人惊叹的是,不止奇女子的才艺,一身修为也是不弱与山寒都之主。

后来,奇女子去了一个破烂的茅草屋,留下一本破旧的诗经。诗经放在一个坟头前,奇女子暗自神伤,一行清泪滑落,迟迟不肯离去,坟前相伴。

第三天后,奇女子忽然去了山寒都都府,也是世人最后一次见她。那以后,山寒都就改名山寒离都了。

南十一壶老酒下肚,嘶了一声,说道:“以前总是听这类故事,都是女子家中苦等,男人一直不归,最后知道男人出现意外,独守空房的凄美故事。现在却反过来了,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难料,身在这个世界也有诸多无奈吧!”

南十一说,心里也挺难受,一直喝酒。

道士心里同样感触颇深,离人之痛,唯有经历过才会懂。只听人说其中的人事到底如何,描述如何感人泪目,或许最多只是同情,也不过酒后饭谈,领悟人生罢了。

旁边的闲人热闹闲聊,即便情景意境再深也让人不得不回到现实。

“听说,过几天,山寒离都要举行一场才艺会武。”

“也是,今天一过就又是一年了,去年的才艺大比出人意料没有一个胜出,不知今年会有什么奇事发生?”

“今年确实有些不同了,那离人寒地应言将要破碎了,山寒离都的强者都非常着急,拿不准时间,只能越早越好了。”

“我倒是非常奇怪,那离人寒地有什么神奇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我了解,当年那奇女子从未离开过山寒离都,心碎了,去哪里都一样,不如留下来,还能有些回忆。只是那奇女子心中期许,她某一天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那肯定是她自欺欺人了,不知道她醒来后会怎样?”

“她曾经说过,若是那人不在,留着七情六欲,徒增烦恼而已。”

“忘掉一切?可怜一女子,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当然,这跟山寒离都的强者没有一点关系,他们要的是奇女子身上的夺寿丹以及无双功法,虽然也有对奇女子持有妄想之人。奇女子答应过山寒离都的强者,以后他们帮奇女子找寻一个人,找到了就将丹药与功法赠予他们。”

“应该是找奇女子心爱之人样貌相同的人吧?”

“嗯,不过这样做又有什么用?终究不再是当初那人了。”

“唉!我们也不要管别人怎么想,看看就好。”

道士与南十早已离去,大街上,南十悠哉悠哉,扛着骨头帮,眼睛不断瞟着四周。

“要是那些东西都是我的该多好!”

道士发现南十看着一家店铺,店铺外一群人围着,不少人都排队。

“药铺,什么药铺能让人排起队来?”

两人一路走到了山寒离都的都府下。

“文都榜是什么?”南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一个个都文气十足,颇有寓意一般。南十找了个人问了一下。

文都榜,是当年奇女子要求留下的,只要有才艺获得奇女子雕像认可,都可登榜。

“我也可以试试?”南十觉得有些意思。

“算了,你能有什么才艺?”道士不留情面的说道。

“谁说的?不信拿琴来,给你弹一首天籁之曲。”

……

奇女子雕像下,一人,一古琴,一小凳。

双手抚琴,一指弹动,清音吸引了周围同是弹琴之人。

他们眼中所见与想的不同,本以为能弹出那一声悦耳之音,定是风度翩翩,清新俊郎的优雅之人。

一名破烂衣服,样貌憔悴,全身污秽的男子映入眼中,远远超乎他们想象。一瞬间厌恶起来,远远避开了他,头发披散,脸庞乌黑的男子没有抬头,依旧弹奏动听的曲子。

众人渐渐沉浸了进去,心中一股悲意升起,冲击着心灵深处。

他们置身一股意境中,仿佛看见一个人,景象转换,他们看见的人变成了自己。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出生起,周围充满了和谐,小男孩自由自在,快乐无比。

画面一转,小男孩遇见了一个女孩,相貌一般,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每天,小男孩都会去找女孩玩,跟他讲着故事,梦想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两个人欢声笑语,一起在山间嬉笑,小女孩一看见小女孩灰头土脸都捂住肚子开心大笑。小男孩喜欢看小女孩的笑脸,还有两个小酒窝,所以每次都故意出丑,似乎开心的笑一笑就是两人最大的愿望。

某天,小男孩回到家中,,家里人聚在了大堂,小男孩推开门进去,发现所有人的脸色不对。小男孩走了进去,大门关闭。

画面一转,小男孩躺在一个漆黑平台上,周围像是一间拷问室,冰冷的铁器刺激着小男孩的心灵。他非常害怕不知道自己的亲人要做什么,小男孩一直在问,哭泣,哀求。但小男孩双手被捆绑,动弹不得,一个个亲人冷漠的看着他,像是看一件物品。当前面一个人拿起刀子,冷冽的刀光照在小男孩的脸上,他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升起。

画面一转,小男孩独自坐在小溪边,埋着头。女孩一如往常,蹦蹦跳跳来找小男孩。小女孩似乎发现了小女孩的异样,便坐在一旁,讲故事,扮笑脸,想尽办法逗小男孩想让他开心。小男孩走不出心中阴影,不理小女孩。小女孩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离开了一会儿,小女孩拿着自己最喜欢的小花环,是小女孩自己编的。想戴在小男孩的头上,小男孩手里一捏,扯下了花环,小女孩看着心爱的花环断开,眼中泪花闪烁,努着嘴,但忍着没有哭出来,静静地坐在小男孩旁边。

小男孩尽管不理小女孩,但还是会经常来这里,在这里他听不见嘲讽的声音,冷漠的言语,没有不屑的眼神,什么烦恼,什么憎恨都没有。

只有一个小女孩一直轻声轻语的安慰,逗着他。

小男孩终于开心笑了,忘却了家中的回忆,他想再次看到小女孩的笑脸,酒窝,于是他故意摔了一跤……

画面一转,已经十三四的男孩站在一处大伙纷飞,烧着的房屋外,脸庞冷漠,眼中既有憎恨又有快意。

男孩来的山间,同样十三四岁的女孩亭亭玉立,笑起来在小女孩的眼中很是好看,两个小酒窝依旧,小男孩心中充满茅盾之意。终于男孩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话,女孩笑着摇头,也回了一句话。男孩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笑了笑。

画面一转,男孩流浪街头,一个花轿经过男孩身边,男孩没有抬头,一直埋着,等着……

琴音断了,意境也消失了,众人回神,心中充满酸涩。

有人感慨道:“没想到我也有从他人之处体会感同身受。”

“是啊!”

“心里有些堵。”

大多数人却脸色不好看,对他们来说,一个琴师有一段悲伤的经历是很平常的,否则也不会弹出惊人的曲子。不过,优秀的琴师出现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等琴师之辈,所做之事高雅尊贵,岂是你这乞丐所能玷污?大家一起把他赶走!”

“哼!竟有如此污浊之人玷污琴师一道,简直是我辈耻辱!”

“我们琴师没有他这样的人!”

“对,把他赶出去!”

大部分琴师都冷语相向,要赶走他。

而男子不为所动,收起古琴,对着雕像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周围大多数不是琴师的人都不忍心,反驳一众琴师,可是琴师脸皮厚,愣是不与他们辩解。

雕像突然动了,一束光闪烁,遮盖众人。

“是雕像的认可!”

“什么?”

“倒也不奇怪,那人琴音造诣极高,得雕像认可不奇怪。”

“哼!”琴师们不由冷哼,文都榜上又多了一个名字。

道士看见那束光进了男子的体内,以为是文都榜的认可原因,也不多在意。

道士和南十对此人挺在意,悄悄跟了上去。男子走到一处青石阶上坐下了,抚摸了古琴,低着头一动不动。

道士和南十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进入意境,不知道此人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道士可是在琴中感受到了大道之意,怎么会如此招人嫌弃的打扮。

南十古怪道:“传说中的世外高人?”

道士附和道:“我看也像。”

“要不我们去问问,或许能的高人指点一下。”

道士却摇头,“你不了解高人,像他这样的一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他们执着一物,所以才在某种事情上造诣登极。”

南十说道:“你好像很了解高人?”

“是啊!你眼前的就是上古高人一直隐藏至今。”

南十:“……”

道士和南十也不可能守在这里,什么大会也不关他们的事。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青石阶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又恢复原样。

路边一群人走到男面前,讥笑:“哈哈!你果然在这里,刚才怎么没人?不过算了,兄弟们上!”

后面的人都狠道:“老大,抢完后,我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打他一顿?”

“行,别弄坏东西就可以了。”

一众围着男子,狠笑:“乖,别动!不然可就会多受点苦了!”

男子抬头道:“你们要抢我的琴?”

“呦!你还挺聪明的啊?哈哈!”

“哈哈哈!”一群恶人也大笑。

“既然你知道,那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们来抢?”

男子紧紧抱住古琴,眼睛憎恨之意浓烈。

“呵!眼神不错,我喜欢!看来你是喜欢多受一点苦了,不得不说,你又非常的蠢。看来是苦吃太多了已经麻木了!”

此人一招手,众人便冲了上去,抢夺男子手里的古琴。男子将古琴护在身下,一群人见抢不到,便狠狠地殴打男子。

带头的人掏了掏耳朵,说道:“下手别太重,小心打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男子浑身都是淤青,嘴里含着鲜血,滴在古琴上时,还忍住疼痛用袖子擦干净了。

“还是不交?浪费我的时间!你们都给我把他扒开!”

带头的人走了上去,抓住古琴。

男子惊慌愤怒,“不!你放开!”

但是四肢被人抓住,毫无反抗之力。

带头的人凑到男子面前,歪着头低声道:“一个废人,要不是有人求情不要杀死你,我会留你到现在?早就想杀一条狗一样,把你弃尸了!”

“还我的琴!给我还来!”男子挣扎着,眼中愤恨越来越深。

带头之人一脚踢开了男子,“走,回去了!”

“不!”男子被放开,想要追上去,可是身上的伤让他不能行动了,只能一声大吼。

男子此刻眉间一束光射了出来,带头之感像是被什么刺中一般,浑身僵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里有一处细小的血洞,鲜血浸润衣服。

“这……这是什么!”

带头之人怒从心起,差点,这血洞要了他的命。

“好啊!没想到你很能忍,居然还有藏有力量!”

带头之人慢慢走过来,手里出现一把刀。

当刀要劈下去时,男子眉间又一束光将带头之人的两只手臂洞穿,手臂失去了感觉,刀落在地上。

带头之人不敢再行进一步,狰狞说道,“可恶,你死定了,给我等着!我们走!”

带头这人远离了男子,可男子愤怒说道:“把琴给我留下!”

带头之人没有理会,男子再次怒吼:“给我留下!”

这次眉间射出无数光瞬间洞穿数人。其中拿着古琴的人手臂拿不稳古琴掉落了,眼看男子似要再次使用眉间的光。

一众人都慌忙逃离,也顾不得什么古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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