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会成立第二年,助拒北将士打赢“秋火之役”,击溃魔境罗刹营率领的劫掠部队,守卫了拒北国。
第三年,李言吾致力于扩展流花种植量与贸易规模,流花会贸易商路开辟拓展至七国各州各郡皆有流花酿与流花售卖。但在夏中,有一批非流花会中酿造的流花酿在长定国内流出,且口感极差,没有一般流花酿的清芬。让流花酿的口碑一落千丈。
李言吾下令彻查此事。发现乃是春初,一长定酿酒大商——枣花坊,因为妒忌流花酿抢了其枣花酿的生意门路,花重金悉数收购进入长定境内的流花与流花酿,并用自己的法子酿出一些不正宗的流花酿在市场上售卖,想砸了流花酿的招牌。
流花发酵酿成酒需要至少半年至一年时间,该酒商赶时间酿出的酒自然没有那般清芬可口。而且他们更把收购的流花酿注水在市场兜售。
李言吾得知此事,怒火中烧,这流花酿是拒北流民的立命之道,自然容不得旁人乱做手脚,于是亲自带人南下长定,去会一会这胆大包天的酒商。
二月后秋初时节,李言吾赶至长定回川城。
回川,乃是贯穿人境的一大江——九曲江弯曲程度最大的地方,江水差点绕回川城一周,有回头奔流之势,故称回川。在此城中,更有九大驭灵家族之一的回川胜氏。
回川城为九曲江环绕,天然拥有护城河,城坚江阔,因此在毒士之乱的诸王纷争年代,从未被攻破,百仞的白石城墙拔地而起,一座宽阔的吊桥连接城内城外,高大城门上玉石牌匾刻着“回川”两个昭然醒目的大字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耀眼的辉光,卫兵列在城门左右两侧维持着治安,检查往来的行人是否有可疑人士。
李言吾等人进入城内,便前往城东的枣花坊。
众人来到枣花坊前,枣花酒的香味四溢而出,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也难怪其有能力购空进入长定的流花酿。但其香味之中还夹杂着流花酿与流花的香气。
里面的酿酒工人正忙得不可开交,其中有一些人正在背光的角落里把一罐罐流花酿启开往里面掺水。
“掌柜的何在?”李言吾压住心中怒火,进门问道。
“在这儿,有什么事?”从坊内角落里,走出一挺着大肚腩,额宽眉长、狮子鼻、嘴唇厚实的矮胖之人回道。
“不知掌柜的怎么称呼?”
“鄙人姓何,单名一个举。”
“听说何掌柜这里有上好的流花酿和流花?”李言吾试探性地问道。
何举听此言,上下打量一番李言吾,随后鼻子翘得老高,说道:“上好的枣花酿不要,要流花酿?罢了,你要多少?”
李言吾微微一笑:“掌柜的有多少?”
闻此言,何举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再仔细瞧了瞧素民打扮的李言吾,嗤笑道:“瞧你身上没啥值钱的货,却狮子大开口问我有多少?”
李言吾也不急,举起右手向前一挥,身后便有两人从行李车内搬来两个沉甸甸的箱子。
打开一看,一个箱子里装满了太元币,另一个则全是金条。
何举一时看呆了眼。李言吾问道:“够吗?”
“够了,够了,我的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何举连连拜谢道。
何举急忙转过头命人将坊内所有流花酿和流花全盘交出。
李言吾也不急将交易达成。何举正要命人来搬走两个箱子,却被李言吾打断。“还不知掌柜的流花酿味道正宗不正宗?”
“我的爷,正宗,绝对正宗!长定现在就我们一家卖这流花酿。”何举十分着急地回应道,生怕漏了怯。
“哦?那前些时候还有别的酒家在卖吗?”李言吾装作不知问道。
“没,没了,长定就咱一家。
李言吾继续与何举聊着闲话,拖延着时间。
过了良久,李言吾嘴角微扬道:“差不多该到了。”随即命人将两个箱子收回。
何举见状急了眼:“爷,你这是?”
李言吾大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里捣的什么鬼,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举这才反应着了道,心叫不好。
但为时已晚,长定察检司的人已然赶至,李言吾将事情来由悉数告之,再将刚诈出来的劣质流花酿呈上检查,察检司为首的官员下令以非法营商的罪名查封了枣花坊。
何举心里连连叫苦,悔不该招惹李言吾这一狠角,这下不仅砸人家招牌不成,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从此七国之内,无人敢在流花和流花酿上动手脚。
于此同时,科考制在拒北国实行。
人境科考按类别分为治术和学研,治术是专门选拔管理乡郡州的人才,学研则是特殊专长的人员。
科考按顺序分为乡考、郡考、州考、国考。分别在春中、夏中、秋中、冬中举行。乡考选拔出三十人参与郡考,郡考选拔出五十人参与州考,州考选拔出一百人参与国考,国考按最终名次安排和特长安排官职。
两月后流花会营中酒宴上,李言吾开口问众人道:“众弟兄皆出身平平,但英雄不问出处,今拒北开科设考,正是要评称天下英才,不知兄弟们当中可有愿入朝为官、兼济一方者?”
众人顿时议论起来,人声鼎沸。
“我!我!我!”
“在下愿往!”
“我也愿意前去。”
不少人年轻人站立起来表达了愿意前往参与科考之心。
李言吾于是用流花与流花酿售卖得来的钱支持会内有志于兼济一方百姓之人前去参与学习治学、学研与科考。
其一是为拒北朝廷注入新的血液,也供居于庙堂的张道仁选拔优秀人才,其二也可进一步扶植拒北国内的“天局客”成员。
至第四载,流花会人数进一步扩大至数千人,拒北流民之难题基本解决。
流花会一片欣欣向荣之势,众人也在此找到归属感,安居一方养殖流花,酿造美酒,休养生息。直至第五载冬末七十六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