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父皇?”上官惠开门见山,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华神医说舒儿又秘密,白狄又守口如瓶,舒儿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瞒着他。
“父皇,儿臣没什么事瞒着父皇。”上官舒狡辩。
“你还狡辩,昨日华神医过来替你诊治时已经提醒过朕了。”上官舒越是不说,上官惠越是想要知道,他这个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儿子究竟有什么秘密是他这个当爹的不知道的。
“父皇。”上官舒开口,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快说,你究竟想干什么?”上官惠很快没了耐心,这个秘密困扰这他,让他一晚都没睡好。
“儿臣说了父皇可不能生气。”上官舒先预防好,他了解自己的父亲,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就要接受他父皇的雷霆之怒。
“快说。”上官惠可不会保证自己不生气,如若让他得知上官舒隐瞒的事情有违他的意愿,他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他必须听他的。
“最近儿臣前去拜访了虞姬娘娘,见到了儿臣的九皇弟。”上官舒说:“九皇弟果真如传闻那般聪明伶俐。儿臣觉得九皇弟比儿臣聪明百倍,而且虞家堡有良马万匹……”
“那你的意思是?”上官惠听完上官舒的一通辩解,此时他正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他自知自己平日对他太过严苛。
“父皇,儿臣以为九皇子上官情才是您皇位最好的继承者。”上官舒跪在地上,低着头,他不敢看此时的上官惠。即便不看,他也感觉到上官惠此时的怒气。
“好,好,好,朕的皇儿如今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且回去吧!”上官惠被上官舒气的差点当场吐血身亡,可他还是忍住了。
“父皇,儿臣告退。”上官舒到走也没敢抬头看他父皇一眼。
哐当一声随着杯子落地的声音,上官惠也一下瘫坐在龙椅之上,自己辛苦辛苦培养他二十多年,今日他一句不适合做皇帝,就想临阵脱逃。
“兰满,快,宣太医。”上官惠越想心中越是气愤,顿时喷出一口献血。
皇帝病倒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皇后最先到暖心阁探望。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昨日明明好好的。”皇后看在躺着龙塌之上虚弱非常的上官惠有些心疼,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皇上,您有什么事,您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皇后说说话。”上官惠哑着嗓子说。
“走,走,走。”兰公公招呼众人离去。
“慧兰,你说这么多年了朕对舒儿怎么样?”上官惠问皇后。
“皇上,您待我们母子不薄,不过皇上为何如此发问?”皇后很是疑惑,虽说她娘家林氏这些年逐渐败落,但皇帝对他们母子还是不错的。
“舒儿他,你猜他今日来找朕做什么?”上官惠想到今日上官舒的话就来气。
“皇儿今日又顶撞皇上了吗?皇上罚他便是。”皇后道,反正上官舒又不是第一次挨罚,只是这次为何上官惠会如此生气。
“慧兰啊!舒儿他,舒儿想让朕封情儿做太子,自己出去逍遥快活。”上官惠还未说完,皇后的脸色大变,这个逆子,怎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皇上,您答应了?”皇后试探般问道,舒儿糊涂,不知道上官惠会不会答应他。
“没有,可是如若她真的下定决心了,你叫我如何是好?”上官舒有千万种方法让自己颓废下去,这样朝中大臣自然就会上书弹劾,到时候他不废掉太子怕是说不过去。
“皇上,既然这样,您不如断了他的念头。”皇后脑筋灵活,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慧兰,你有办法?”上官惠顿时觉得自己有精神了,赶忙坐起来仔细听。
“皇上,既然他推举情儿,您可以先许诺给他,可是培养情儿也需时日,我们先稳住他再说。”皇后说道,“您开始重用情儿,但是不能放舒儿走,拖着他。”
“不如这样,朕封情儿为镇北王,同舒儿一起学习、听政,还要让舒儿好好教导情儿,在情儿成年之时才正式将太子之位传给他,这样至少还能拖四年。这四年中,你我再想办法让他打消念头。”上官惠越说越来劲,感觉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可怎样才能让舒儿相信您真的是在重点培养情儿呢?”即便他两个一起学习、听政,可毕竟舒儿还顶着太子的头衔。
“这样,朕下旨,让情儿所有待遇如同太子,外面也会以为朕只是在弥补对情儿的亏欠。”上官惠觉得此计可行,毕竟上官舒忍了这么久,再多等三年五载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皇上,您要答应臣妾,这只是对舒儿的缓兵之计,到时候可不能真的将太子之位传给情儿。”皇后担心上官惠到时改变主意真的将太子之位给了那个贱人之子。毕竟林氏败落,她在朝中势力减弱,倒是那贱人在朝中势力大涨。
“皇后放心,你且去东宫稳住舒儿,朕这就让兰满拟旨。”上官惠觉得此计可行,就当即决定马上实施。
“兰满,拟旨。”皇后离开后,上官惠立马让兰公公拟旨,一刻都没耽搁。
大琰北汐城汐云阁
汐云阁的生意还是那么的好,它毕竟是大琰边境最豪华的青楼,接纳的不仅仅是大琰的客人,还有往来的凛风国富商。
“主人,有动静了。”一蒙面黑衣男子跪着禀报。
“有什么新消息。”一身着白色锦衣男子立在窗前,高大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杀气,从背影就能看出此人觉不简单。
“皇帝下旨封上官情为镇北王,一切待遇如同太子。”黑衣男子汇报。
“他还是行动了,去传令下去,尽力辅佐镇北王上官情,同时对太子严密监视,一有消息立马来报。”锦衣男子霸气吩咐道。
“是,主人。”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那锦衣男子转过身来,一张精致的面具出现在女子面前。
“参,参见主人。”女子惊讶的赶紧跪下,她本想试探一下主子的功力,没想到自己还未出手便已然输了。
“见到她了?”锦衣男子开口问道。
“回主人,见到了。”女子答。
“她可安好?”
“少主一切安好,只是,”女子顿了一下,“只是那场大雨之后少主便失忆了。”
“什么?失忆?”锦衣男子不解,他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她,只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是,少主忘记自己在沈家的一切事情,只记得自己的小名。”
“洛云缨?”面具之下,男子皱了一下眉头,忘记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不知道这对她究竟是好是坏。
“是。”
“其他人呢?”
“应该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男子有些心急。
“大琰皇帝端木景对她照顾有加,他是不是知道少主的身份?”女子担心,如果端木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却还在隐瞒这沈家,他是要用少主约束沈家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记住你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她,若她有一丝伤害,我拿你是问。”锦衣男子没有跟女子解释,只是命令她保护好洛云缨。
“是,主人。”女子领命。
“以后不要妄图试探我的武功,下去吧!”锦衣男子冷道。
“是,主人。”女子转身下楼,今日她是来替洛云缨挑选兵器的,但她也必须尽快赶回去。
“宋妍。”女子刚转身,锦衣男子又开口道。
“主人还有何吩咐。”宋妍停下脚步。
“好好照顾云儿。”锦衣男子道。
“知道了主人。”宋妍飞快的消失在锦衣男子眼前,随后锦衣男子也消失在夜色中。
凛风国都城
凛风国的冬天比大琰来的要早,入夜天寒。上官惠让兰公公拟好圣旨之后拿给自己看,看完斟酌一番觉得甚妥,便盖了大印,明他一早便去宣旨。也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心中大石落地,他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此时皇后仍在东宫劝说上官舒,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阻止儿子有这样的想法。
“舒儿,你即便不为自己,不为母后着想,你怎么也要为怡儿着想啊!”皇后望向昏昏欲睡的白怡,“怡儿自十五岁嫁给你,如今已经三年有余,你看看你,平时都是怎么待她的。”
“母后。”上官舒看着白怡,是啊,已经三年多了。自己平日很少陪她,就连基本的用膳两人都很难在一起。
“舒儿,听你母后一句劝,”皇后想用亲情去挽回,可觉得不妥,“母后和你父皇商量了,有些事你就放手让情儿去做,闲下的时间多陪陪怡儿。带她去宫外转转,你看可好?”
若不是皇后提及,上官舒竟想起自白怡嫁进宫中,除了回门那天之外白怡竟再也没有踏出宫门半步,平日里连东宫门都很少出,上官舒很难想象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母后教训的是,儿臣听从母后安排。”当上官舒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便下定决心,自己再坚持几年,自己亏欠白怡的太多,借着太子的身份他还能多补偿些。
皇后见自己的劝说有了气色,天色已晚,她不便耽误小两口,便识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