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一算是顺利结束了。
其实，科目一也有挂科的，峰考的时候就见一个女的要“提交”的时候，考官提醒她再检查检查，明明是80几分，那个女的说实在不会了，那肯定是要挂了。
峰心里有些逾越。可是，要命的还在后面实际操作呢，一步一步地噩运在等待着峰。
首先，又是漫长的等待，安排不了教练，练不上车。6月份考完科一，眼看就到八月了，在驾校峰还没摸过车，而他在单位都已经早在四月份就学了一些了。本想着，跟教练熟悉一下考试项目，就能考试的。结果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且不说科目二五项，他都还不知道是哪五项呢。连教练车都没摸过，何谈考试？谈何考试？幼稚！
如果说驾校拖着，校长拖着有那么一点好处的话，就是练车的时间刚好拖过了7、8月份的酷暑吧。到了八月，峰的心里有些着急了，给程校长打电话，总说快了。可是每次一通电话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说是等通知，一等就是一两个星期，而峰每个月也就回家三到四次，就这样一次一次地浪费着回家时的机会。峰想到报名之前曾和那个校长说过的，自己在异地工作，不常回家的情况；校长当时说得很好，说是能给安排；再加上峰对自己的驾驶技术通过考试的信心还是有的（不过都是些程式化的东西）。然而他现在越来越有种被骗的感觉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生意人骗，难道这就是做生意吗？钱落袋为安之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信义都可以不要？
随大流是大多数国人的本能，也许是人口多的国家的通病吧。偏偏在维权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有出头的，也就没法随大流。尤其是在峰的家乡这样的小城市，仅有这一个驾校，想怎么玩怎么玩。练车，峰还是随上大流了，万幸。
8月中旬的一天，昭找到了峰，对他说驾校可以安排练车了，要去开通一下“哈哈约车”。峰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一个软件的名字，可能是快乐练车的意思吧，很多驾校好像都在用，但是听起来的确不怎么地。而且经历过以后的练车之后，峰现在再听起来，胃里就会泛起一阵恶心。
“开通还要本人去吗？”
“好像得本人去开通。”
峰很无奈，这还没开始练车呢，已经快跑了十趟驾校了，而且都是一点点的屁事，报名、体检、报考科一、参加科一信息录入、参加科一考试、开通约车软件……驾校远离市区，而且由于是在校长那里报的名，连教练的毛都碰着呢。熬人——峰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词。他哪里知道熬人的还在后头呢。
“给你找了个教练，和我一个，行吗？”小昭在一个周末跑到峰家对他说。
“哦，这教练咋样啊，多大岁数？”
“30多吧，年轻的，听说都找他呢。”
“年轻的行吗！？”峰本想让昭找一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有点经验；脾气好一点的，练车不挨骂。因为早就听闻驾校的教练脾气都不大好，爱训人，没耐性。峰曾经想过，站在他们这个工作的角度，也难怪，每天坐在车里，还要忍受学员们的各种低级错误，为了安全，心也要提放着。
可是理解归理解，轮到自己还是希望能好一点，哪怕是相对的呢。
“我一去驾校说要练车，就有个老头过来说他儿子是教练，教的也挺好的。”
“哈哈，还有这么推销的？”
“嗯嗯，那个大爷是驾校打更的。”
“哦，他也是驾校的工作人员啊。”
“我之前问过他们，他们也说洪教练挺好。”
“行，那就约车的时候就约他呗？”
“只能约他，指定教练了。”
“呵呵。”
“这咋约不上他的车啊？”隔了一天，当使用“哈哈约车”的时候，峰着急了。
“他的学员挺多的，一下子就没了。”昭回复道。
“那你约上了吗？”
“约上周四和周六的。”
“我就约上个周四的，这回来一趟就学一天车啊？”
“就半个小时，一个学员一次半个小时。”
“这不是写着一个课时吗？一个小时。”
“一个课时是两个人分，你再看看。”
“哦，是两个人，哎，居然搞这一套。一次回来就学半个小时，啥时候能学完啊。”峰很是失望，他想找校长，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找‘高校’，练车这个他负责，找他噢！”
峰给程校长发了微信说约车困难的情况之后，程把他推给了另一位校长，据说那是位脾气不好的校长。峰才意识到，原来他们，商人，也会“踢皮球”啊。
还记得，为了考科目一，预约考试的时候也出现了困难，本来约的是周一（科一可以同时约两天，由于没有经验，峰只约了周一的，排了第一位，然后就一直处于预约中），因为系统故障，周一约不上。一打听，好像都约不上。讽刺的是，峰在自己约完之后，就帮着妹妹的老姨约上了周二，很顺利地两天之后就通知了预约成功。
峰只得去驾校问问原因，驾校的前台有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后来才知道居然是个“主任”的名号。峰记得这个小伙子是在来驾校体检的时候第一次见，那个时候他负责给学员照相、录身份证等信息，峰以为只是个假日打零工的学生呢。
这驾校真有点家族企业的意思哈，峰想。
峰把情况和身份证及登录密码和这个小Y主任一说，他似乎就明白了，在前台鼓捣了一下，说是系统故障。
“系统故障怎么办啊，我这排名第一的也不能考不上试吧。”
“那也没啥办法啊。我先给你把密码改成12个0了哦，你记好了。”Y主任说话倒是很干练。
“嗯，行。”改密码是为了Y主任帮他试的时候方便，这个峰知道。但还是不明白这个系统故障带来的后果该谁来负责。
Y主任又尝试了几遍，“你把周一的取消约周五的吧。”
“周一是不是都约不上啊，给什么人预留的？”
“这个不知道，你要不然就回去再等一下，自己会约吧？会约就取消了周一的约周五，不会约打电话我们给你约。”
“那行吧。”峰有些无奈。“程校长在吗？”
“在里面办公室呢。”
峰起身去找程校长，意图“叙叙旧”。
“程哥，科一咋这么难约呢！”峰半套近乎，半带责问地说。
“兄弟啥事？你约的哪天的啊？”一张娃娃脸，一脸程式化的微笑，峰似乎又马上有了亲近感，虽然他也知道是假笑。
待峰带着焦急说了约考的遭遇后，程让他坐下，然后缓缓道：“应该是系统问题，Y主任给你约了吗，你把周一的退了，再约后几天的吧。”
程居然就这么轻佻地说了出来，好像并不理解峰不能随时回来的苦衷，好不容易约了个周一，排名第一，居然因为系统故障，逼得他不得不放弃？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要是别的时间也约不上咋办？”
“没事，咱下个月还有考试。”
“下个月？得什么时候有计划啊？”
“下个月中旬，我们到时候给高考那批组织有一次考试，这次要约不上，你可以约下个月的。”依然是很轻松地说出。
“哦，那这次约不上也只能这样了。哥，我的情况不是刚报名的时候就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在外地上班，一个月也回不来几趟。所以，练车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尽管峰想说，你TM在我报名之前不是说这种情况没问题吗，cnmd。但他依然得客气地说出。
“啊，我知道，练车你不用着急，你考完了，就给你安排。你是哪个单位的来着。”
“哦，是**的。在E市。离这挺近的，你啥时候去那玩跟我联系，哈？”听说练车能给安排，峰还是有些愉悦的，如果他预测到后来程会一直用这种方法搪塞他的话，他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嗳，Y主任，这是**的，来认识认识，以后万一找人家呢。”程跟过来的Y主任。
“好像也没啥需要的。”Y主任倒是挺直。
峰没说什么，尴尬地笑笑，心想，你tm找老子，老子还不见得会理你呢。
“行，那我就先走了，您忙着。”峰起身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