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陈然看着紧闭的神殿大门苦笑不已。
自打他从山腰的洞穴中出来，之后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就像在看电影。
神族秘辛也好，守护与梅朵的立场纠葛也罢，即便是后来守护直接向他代表的玩家群体抛出橄榄枝，也不过是传统网游里的过场剧情、换了一种让玩家更加身临其境的呈现形式而已。结果剧情动画结束了，突然把他的老师给牵扯进去了。没头没尾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的老师红叶也是你们的族人吗？”陈然问身边的少女。
“啊？”梅朵没听见大门关闭前男子说给陈然的最后一句话，乍一问起都没有反应过来。
“哦，你说红叶啊。我不确定，但是可能性很高。”
“万年前，我的族人里的确有一个叫红叶的。那天在你老师的办公室里，我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我记得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神，并不是你描述的那种强大的烈焰传承者。对了，她的能力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陈然沉思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
“我们要怎么回去？”陈然问道。收起心思，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升级。
“这个简单！”
少女打了个响指，两人的面前浮现出一道光圈。透过光圈，可以看到对面昏暗的景象。
“是我们来的地方？”
“对！”
“那走吧。”
······
再度回到恶梦山谷，陈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两堵高墙自然已经消失，之前被守护干扰的谷底的野怪刷新也恢复了正常。
随手解决掉一只鼠人战士，陈然身上白光一闪，升到19级了！之前在洞窟里刷了几十只高额经验的地穴蜥蜴，加上他从传送门里出来时，系统提示他获得了50000点的剧情经验。因此才升到18级没多久，他又升级了。
“哎呦，心好累。”
仔细一想，他已经好几天没回过城了。既然现在已经升到19级了，不如回城修整一番。
两人沿着恶梦山谷狭窄的小径，不多时就回到了东门城郊。
城门外依旧熙熙攘攘，来往的玩家络绎不绝。陈然未作停留，直接奔向拍卖行。
包裹里积攒了一堆练级时打到的20级左右的装备，他用不上的都拿来卖了。看了看行情，陈然挑出几件还不如分解划算的装备，其余的都挂上了拍卖行。
而那把20级的传说级匕首，陈然则是留下了。无他，只因为目前市场上流通的传说级装备实在不多，拍卖行上挂着的传说级装备，比较之间价格天差地别，他不知该如何定价。另外一点是陈然手中这把匕首只有20级——一个非常尴尬的等级。20级的玩家谁会倾家荡产买一把过渡装备呢？
“还是先去学一下生活技能好了！”
纠结了半天，陈然干脆把匕首收回包里，先留着再说。哪怕因此耽误了最佳的出售时机对他而言影响也不大——毕竟他包里怀揣着过万的金币。
每个主城的生活技能引导NPC都集中在冒险者协会边上的炼金学会里，陈然离开拍卖行，沿着日落大街一路向前，很快来到炼金学会门前。隔壁的冒险者协会不断有人进出，吸引了陈然的注意力。他想起自己这趟出门练级前还接了几个任务，现在正好可以去交了，于是先进入了冒险者协会。
前台依然是人满为患，不过陈然作为A级冒险者，自然不必跟他们一起挤着交任务。踏上楼梯，来到空荡荡的二楼，接待女仆微笑着迎上来，引着陈然进入单人接待席。
他接的三个任务中有一个是要求击杀鼠人流浪者头领，陈然误打误撞恰好就碰见且击杀了，此时直接就和另外一个材料收集任务一起提交了。
女仆接过他的冒险者卡片，稍作操作，随后递还给他，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小袋金币和一件装备。
浪人头巾：软甲。部位，头部。品质，英雄级。护甲+100，生命值+360，智+45，体+40.浪人：非战斗状态下移动速度提升30%.
中规中矩的一件蓝装，基础属性还算不错，附带的特效倒是让陈然眼前一亮：30%的移动速度加成，虽然只有非战斗状态下才能触发，但用来赶路可以说效果十分强力了。
将原本的15级绿装帽子换下，扎上新得到的浪人头巾，陈然感觉自己现在倒像是个游侠。
虽然打算着暂时休息休息，但陈然还是浏览起面板上的任务来。毕竟操作方便，任务质量又高，也不用跟别人挤一起抢任务。颇有种二十一世纪初的网民，闲着没事就刷网络购物平台的感觉。
不刷还行，一刷不得了。
【紧急悬赏】【寻人】【A级】：法师协会赛德长老、玛法长老和斯卡尔长老联合发布紧急寻人启事！在任务发布起24小时内寻找到目标玩家明未雨（ID：M95602309），并将其带至日沉之都法师协会可领取奖励。剩余时间16：45：22.
“完蛋了！”
陈然赶紧一路小跑下了楼，拉上梅朵就直奔法师协会。
······
挨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陈然好不容易才解决了法师协会堆积的事务，干脆就在红叶的首席办公室里坐下了。
少女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多圈，终于在一个橱柜前停下。
“这里是什么？”
“老师的收藏品吧。怎么了？”
少女拿起一个水晶球。
“这上面有神力波动的残留。”
陈然接过一看，只是普通平常的一枚水晶球而已，甚至连装备都不是。
“这么说，老师的确是你的族人？”
梅朵皱着眉，不能确定。
“等我20级经验到上限了，她还没有从砂城回来的话，我们就去找她。你别多想了。”
少女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陈然经这件事一提醒，倒是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挂着个升级限制。
[烈焰传承二·识火]：0/10个火系技能吟唱速度额外加成达到0/20%
火系技能吟唱速度额外加成？陈然没有什么头绪，他想着大概要从技能熟练度方面下手，但是自己这一身的火系技能熟练度都不算低，最早学会的烈焰冲击和火炎珠这两个技能，技能熟练度早就满了，但是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吟唱速度加成效果。
陈然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技能栏愁眉不展，引起了少女的好奇。
“怎么啦？”
陈然如此一说，少女也不是很明白。想了想，她说道：
“想要法术吟唱得快一点······多穿点加吟唱速度的装备不就好了嘛？”
陈然的白眼比白炽灯还白，惹得少女不乐意了。
“我又不是法师，我怎么知道······要么嘴皮子再利索一点？咒语缩短一点？再虔诚一点？跪着吟唱？······”
越说越离谱。陈然又是一对白眼飞过去，脑海里却下意识地思考起来。
在《真理1/2》中，玩家所有的技能吟唱都是系统辅助完成的。虽然每个技能都标注了各自的吟唱咒文，但玩家要做的只是在意识中选择要施放的技能，然后系统就会借着玩家的嘴巴将技能吟唱出来。
但系统是允许玩家自主吟唱的。
“Ka s...fi…pu…bk!”
结结巴巴地念完，一枚大火球从陈然法杖前端射出，轰击在房间的地毯上，发出轰然巨响，正是他通过吟唱施放出来的炎爆术！
一旁全神贯注研究摆件的少女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马挥着粉拳就冲陈然一顿乱锤。
“别闹别闹，我在研究技能！”
“吓死我了！”
······
以脸上多了三道抓痕为代价，陈然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少女。梅朵在观察地上被炎爆术轰了一记却毫发无伤的砂城地毯，陈然则是继续研究咒文吟唱。
“Ka s fi…pu…bk!”
“Ka s fi pu…bk!”
“Ka s fi pu bk!”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然的自主吟唱也越来越流畅，慢慢接近了系统代劳的吟唱速度。他隐约觉得自己摸到了一点门道。
相比于语速固定的系统主导型吟唱，自主吟唱的好处很明显：玩家吟唱得越快，技能释放得就越快，说白了就是靠语速提升技能释放速度。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来人是法师协会的赛德长老，一脸怒气。
“臭小子！你想把法师协会拆了吗？！”
“啊？什么意思？”陈然茫然道。
“炼金部的学徒反映协会里的元素防护法阵一直在受到冲击，损耗急剧加大！全协会的人都听到就你这里在轰炸个不停！”
“啊？”陈然和少女对视了一眼，原来地毯防火是因为协会内的元素防护法阵在保护着。
“啊什么啊！你小子在干什么！”赛德很心疼，协会的防务由他负责，维护法阵需要的材料都是他提供的。
“您别生气，我在练技能呢！”陈然赶紧赔笑，走上去十分狗腿地准备给赛德长老捏肩。
“去！”赛德打掉陈然的手，“练技能不会去下面的训练场吗？”
“不是练熟练度，我是在研究怎么吟唱得更快呢！”
“嗯？”赛德听到这句话意外地看了陈然一眼，“研究这个对你来说还有点早吧······不过也不难理解，烈焰传承——哼哼！”
陈然哭笑不得，感情这老头还嫉妒起来了。
“你一个人研究，想破头也找不到门路。”赛德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古语、法仪，才是缩短技能吟唱时间最有效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