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一通忽悠,外加上旁边上窜下跳,嚷嚷个不停的儿子,这牛大婶总算是同意搬迁过来。
主要是江小白给出的条件非常好,不仅有十亩地,而且还能在即将开启的生态养殖果园里打工。
驴车又吱嘎吱嘎的盘旋上山,转过山腰,没入大山中。
江小白回去后,把他老爹的那破车拾掇拾掇,然后和老爹一起去镇上拉鸡鸭苗去了。
多日没有来镇上,看到这颇为拥挤的集市,江小白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亲切。
周围是各种叫卖蔬菜水果,五金工具,小吃烧烤,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员工卖皮包皮带的,还有什么养生圣品送老人的。
也有人赶着黄牛路过,蹭了旁边大奔一长串牛粪。
也有穿着薄纱短裙,露着雪白腰肢大腿的艳丽女郎,被旁边的布衣妇女指指点点,丝毫没有顾忌。
江小白使劲按着喇叭,前面的人流车队慢吞吞的挪动。
一会儿,他还看到前面围着一圈人,大声叫好。原来是有玩魔术,耍杂耍的。
刚好,他看到一个蓝眼睛高鼻梁的少女,穿着挂满了金色坠饰的衣服,摆弄着一条好几米长,胳膊粗的毒蛇。
而且,周围的笼子里还有一些可怕的虫子,有拳头大的花纹蜘蛛,拇指粗的血红蜈蚣,铠甲幽蓝色的巴掌大的蝎子。
那少女扫了他一眼,他只感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巴根窜到了后脑勺,不由得打了个机灵!
玛德,快走,惹不起惹不起!
从小,村里的老人就说过这类人,他们擅长用咒,有时候你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会得罪他们,然后被咒。
轻则拉肚子生烂疮,重则七窍流血,浑身流脓,一命呜呼!
所以,从小他不怕拳脚,就怕这些稀奇古怪的家伙。
后来,去县城读中学,老师告诉他,迷信信不得。
然后让他好好学生物。
再后来,他也觉得这是村里的老人为了让他们不惹事而故意吓他们的。
走了十几分钟,才前进了一百来米,总算是遇到目标了。
两个浑身鸡毛的中年夫妇!
“嗨,鸡哥!”
那中年男人刚逮出来一只呱呱叫的大公鸡,塞进袋子里,放在秤上过秤,就听到有人喊他。
转头一看,因为忙碌而通红的脸上也浮现了几分激动。
中年男人给江小白一个眼神,然后应付前面的顾客。
“七斤四两,算你七斤,给一百一算了!”
快速打发掉前面的顾客,然后让媳妇先忙着,他随手拍掉身上的鸡毛,然后过来,肘子靠在江小白所在驾驶座的车窗上,掏出了一盒红皮鞋。
“来一根?叔,你也在啊!”
江父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聊,不用管他。
“不了,烟我已经戒了!”
“啧啧,是个狠人!看来出去后受了不小的打击啊!”
江小白把车塞进鸡哥摊位旁边,给后面狂按喇叭,骂骂咧咧的人让开路,然后下车。
小破车猛的抬起半截,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呻吟。
后面的司机看到一只大猩猩下来,狂躁的举动瞬间暂停,然后嘴里开始默念行车礼仪,目视前方,双手稳抓方向盘,慢慢把车开过去。
“哼!”
江父自己跑到附近的摊位上溜达起来,好让这两人叙旧。
鸡哥,原名刘吉。从小就表达出了自己对这些扁毛畜生的热爱。出名之始,就是他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手里一只把玩着一枚鸡蛋。
然后,在一节课上,他那颗已经玩得包浆的鸡蛋动了,然后一只小鸡钻了出来。
鸡哥之名渐渐传开,而且取代了原本的名字。
后来,无论是和他同辈,还是比他儿子小的小屁孩,都叫他鸡哥。甚至有些爱说笑的老头子,也喊他鸡哥。以至于一些外地人,不清楚情况,以为他真实姓名就叫鸡哥,也跟着喊鸡哥。
两人正寒暄着,这时候他们摊位后面的门面里出来了一个人。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十五六岁,带着银框眼镜的少年走出来,还捧着手机疯狂点击。
“卧槽泥马,法师你个废物,莽剋孙都杀了你三次了,一点记性都没有!哎吆卧槽,早知道我就不选后羿了,选个马啃菠萝,秀死他们!握太阳,我的铂金晋级赛啊!”
鸡哥本来高高兴兴的,但看到儿子这副德行,而且还是在大街上,顿时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刘福荣,你这是在找死!”
鸡哥看到儿子如此丢人,顿时眉毛一立,大声呵斥。
“爸?卧槽,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大哥嘛!咳咳,大哥好!”
“少扯,玩你游戏去!”
刺猬头少年刘福荣手机给兜里一装,也不管什么铂金晋级赛,跑过来一脸痴迷的摸着江小白的胳膊。
“算了,跟那群智障儿童没什么好玩的,菜死了,都不保护我。啧啧,大哥,要是我也有这么一身疙瘩肉,我一辈子不玩手机也行啊!”
鸡哥飞起一脚,把儿子踹出去,然后递给他十块钱,让他滚去一边。
“小白啊,你这次回来,是想家了?你可不是个轻易想家的人!”
“不是,这次回来,我是想干点我想干的事。”
然后,两人开始谈起正事。
普通的三黄鸡小鸡苗,一只四块,鸭子五块,山鸡苗七块,鹅苗八块。
商谈稳妥,江小白也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老爹来了,各种香气钻入鼻子,让他不由咽了口口水。
“哎呀,难得来一趟,买些吃食,回去给大家也解解馋!”
“要的要的!”
带上老爹,跟着鸡哥的小三轮摩托,来到了镇边上,鸡哥的养殖场里。
那摊位,则是让他老婆先守着。
来到养殖场,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土胚房里传来了无数小鸡鸭的叫声,叽叽喳喳的。
推开大门,一群狗汪汪叫的跑出来,在几人脚边转了几圈,又汪汪叫着跑远。
江小白笑了笑,跟着鸡哥去看苗子。江父背着手,看着院子里的各种陈设,摇头晃脑的点评着。
一进土胚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以及那浓郁的小鸡味道,实际上,那都是屎味!
“这些苗子一般没什么问题,只要注意保暖,饲料品质,就没有问题!”
鸡哥很是自信,确实也有自信的资本。他的这些苗子,少有出现过意外。
“这样吧,我先拉五百山鸡,两百鸭子,回去试一试,若是效果好,我再大量进一些。”
“嗯,也行。不过,山鸡这玩意,可好斗的很,大一点就要和其它的鸡鸭分开,不然到时候个个都是伤员!”
苗子装进箱子,塞进车里,然后,江小白不知从那个角落掏出了一个酒瓶,里面泡着一根鞭状物。和虎鞭类似,但比虎鞭更加狰狞。不光是圆柱体上布满了倒刺,而且头部还有一些结构奇特,让人菊花一紧的勾刺。
“嘶,这什么玩意儿,那搞一下,不得穿肠烂肚?”
“嘿嘿,你管它干什么,这可是宝贝!记得睡前喝一小盅!”
江小白把酒瓶塞到鸡哥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比划了一下酒盅的大小,挑了挑眉毛,就上车走了。
鸡哥看到江小白上车的瞬间,车底盘猛的低了半截,发出了痛苦的吱嘎声。怜悯的看了看那小双排座,然后地头看向怀里的鲜红如血的酒液以及那狰狞无比的“药材”,隔着裤子都能看到屁股蛋提了一下,然后就进了屋子。
“嘿嘿,我先尝一尝。”
“吸溜!好大的劲儿!”
“哎吆,媳妇儿,快回来,我…我不行了!”
大西北,向来都是充满了野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