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司马良肖结束了一天的培训。李笑蕙正在清洗仪器,司马良肖本来要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笑蕙的背影。
夕阳的余光从窗户缝隙照射进来,正好打在她的侧脸上,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此时更洋溢着彩色的光,有几根刘海垂了下来,被微风吹起,轻轻打在她脸颊。
还挺美的!
呸呸呸!美个屁。司马良肖立马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他再次从头到脚审视了李笑蕙一遍,做事一丝不苟,技巧掌握得很好,而且很聪明,一教就会。
呸呸呸!司马良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他没再瞧她一眼,甩着衣袖走了。
“等一下,”李笑蕙忽然回头了。此时实验室里只剩下她和司马良肖了。“我马上就好了。”
李笑蕙急忙把最后一个瓶子洗好,摆放整齐。匆匆跑过来了。
“什么事?”司马良肖显得有些不耐烦。
“嗯?你刚才不是在等我吗?我做你的顺风车回去呀!”李笑蕙不解。不是等她的话,司马良肖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干嘛?
“谁说我在等你的!”司马良肖嫌弃道。
“呵!不是等我你在门口干嘛?看风景啊!小弟弟,人品不要太差了,顺带把姐姐捎回去一下能怎么样?大不了我付你油费。”李笑蕙这会儿只想做个顺风车回去,“你要是不给的话,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一想到上坡这么久的路,李笑蕙就腿软。可是不回去却又不知道去哪里住,早上她应该把行李搬出来的,李笑蕙有些懊恼了。
“回不去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司马良肖不像是关心的语气,更像是幸灾乐祸。
“不知道,可能去会议室凑合一下吧!不过会议室会不会锁门了?”
“锁不锁门关我什么事?”
“那你就载我一程呗,反正你一个人开车也无聊,载我一程,到家我就马上消失,绝不耽误你泡妞。”
“哼!”司马良肖竟又被她这厚脸皮气得说不出话了。
“好呀!”他狠狠说了一句。
虽然早上被司马良肖丢过一次,但是李笑蕙这也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总不每次都把她丢在路上吧!
“谢啦!”
“油费一百块一趟。已经是最低价了。走吧!”司马良肖甩手走在前面,他料定了像李笑蕙这样的穷女人,肯定会心疼这一百块钱的。
果不其然,李笑蕙顿了一下,竟好像被什么打击了一下。
“那个,你们家包吃住吗?”她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司马良肖回头,心里的鄙视更深一层了。他哼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即使一百块的车费,他也嫌拿了脏手。但是为了作弄李笑蕙一番,他还是开口要了。
“你回答一下我,你现在是老师,说话要算话。”李笑蕙走到司马良肖跟前,直逼他的眼睛说话。
“滚开,不然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司马良肖讨厌别人直视他的眼睛,小时候就是因为他的眼睛颜色不一样,在学校总是被叫做妖怪,因为这,他跟别人打了不少架。
李笑蕙被这怒气震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这种愤怒是真的愤怒,李笑蕙这么玲珑剔透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不再说话了,还是回去跟司马良云商量吧!一百块钱车费当是喂狗了。
两个人默默走到了停车场。
司马良肖坐上了驾驶室,李笑蕙跟着上了副驾驶。
在她扣安全带的那一刻,又跟司马良肖对视了一秒。
咔嚓!安全带扣好了。
“谁让你坐在这里的!”显然,司马良肖很不喜欢李笑蕙坐在副驾驶。
“我不坐这里坐哪里!你又不是我司机。我坐在副驾驶是对你的尊重。”李笑蕙勉强笑了一下。长着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司马良肖为什么会怕别人看!
司马良肖不再说话,从小到大,除了母亲缇娜,这是第一个坐在他副驾驶上的女人。
司马良肖觉得自己可能是中了邪,为什么会允许李笑蕙坐在副驾驶。
她一路上几乎不消停地讲话,问这问那,甚至连路边种的椰子结不结果都要问。
“你说这椰子万一结了果,掉下来砸死人,算谁的?”李笑蕙仍在思考中。
“你差不多可以闭嘴了。”司马良肖无奈地说道。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载着李笑蕙,并且听她絮叨一路。
“按我说,这要是砸死人得算路政管理的吧!种什么树不好,非得种椰子树,真是没脑子。”李笑蕙仍是在自顾自地说着。
她哪里知道这全市绿化树的承包人就是司马家。
“那你说种什么树好!”司马良肖被她说烦了,只随意附和了一句。
“我觉得嘛!什么都比椰子树好,椰子树叶又大果又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要人命!”李笑蕙仍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地说道。
“喝!”司马良肖习惯性哼了一下,他把油门加大,飙车上山去了。
李笑蕙身体直往后倒,没准备好呢,晃得只想吐。
“慢点开!”李笑蕙又想起了上次疾驶而过的红头发男孩,他跟这时候的司马良肖好像。
可是那红头男孩开的是红色跑车,而且浓妆艳抹,跟眼前这个阳刚帅气的小男孩又不太一样。
不对,脾气大概是一模一样,都看不起她这种穷人家的孩子。
李笑蕙不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子,搞不好车就冲进林子里了。
“好了,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你慢点开。”李笑蕙又劝了一下。
司马良肖好像全然没听进去,继续把油门踩到底。
到底不是跑车,怎么样都觉得速度上不来,司马良肖心里竟有些烦躁,习惯性打开车篷,却发现这车只有个天窗。心情愈加不好,踩紧油门。
李笑蕙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司马良肖才开车才不到五分钟。
果然,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李笑蕙下了车,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了一百块钱过去。这才开了多久,就要收她一百块,李笑蕙觉得司马良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心黑。
可不坐他的车能怎么办?就算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车费也要给啊,不然司马良肖还有一百种折磨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