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们就要走过来了。褚煜心一急，额头直冒汗。唐相左按了一下褚煜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五个人中，有一个小个子的光头白人走得比较快，就在褚煜和唐相左前面五六米的地方。
此时月亮刚好走出云层，透了一些光下来，照在那个人脸上，褚煜从灌木丛里看过去，那人眼神刚好略过褚煜在的那丛灌木。
只见那人刚把眼光移走，又转头过来，提了枪往上鸣了一声。
忽然前方村庄一阵狗吠声传来。
黑人急忙命令所有人快速往村庄跑。
几个人全部收了枪，快速往村庄奔去了。走到一半，忽然有两个人掉头回来，往森林里走来。
刚刚那个路过的光头又往褚煜这里走来。轻提脚步，一步一步走来。
另一个人则是理他两三米远，并排朝这边走过来。他们已经越走越近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商议什么。
这些亡命徒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刚才那个光头就怀疑这灌木丛里有人，但是黑人是小领导，命令他们必须往村里去。想到只要抓到这两个人，那一大笔钱可能就只属于他们两个人，这让两人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就在两人对视的那几秒钟里。唐相左用左手举起一块砖一样大的石头往背对着他的那个人头上拍去了。一声闷响，那人应声倒下。
就在这时候，褚煜扑了上来，眼疾手快地夺了枪，一把将光头压倒在地。
光头张开嘴要喊，被唐相左一枪托堵住了嘴。力度之大，只听见“哒！”地一声，光头嘴角渗出一道血。
“一群亡命徒，杀了。”褚煜命令道。
“他们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唐相左盯着光头脖子上露出来的纹身。
“弄死的话，很麻烦吗？”褚煜问道。
“应该也不是很麻烦。”唐相左脚踩上光头的脖子，左手手掌按在光头头上，一使劲。咔哒一声，光头瞬间面无血色。
褚煜抬头看唐相左，夜光下，他眼角的那块疤变得异常凌厉。
“阿左，走吧！”
褚煜正要站起来，唐相左伸出左手，一把拉起褚煜。
“往河对面走吧！前面的村里是不能去了，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赶回来了。”唐相左利索地扒了外套套在自己身上，另一件给褚煜套上，然后将两个人的尸体往灌木丛里丢，并踢了一些树叶简单掩埋起来。
做完这些也仅仅两三分钟。
“把枪拿上。”唐相左自己拿了一只，也递给了褚煜一只。
真枪，虽然款式旧了些。褚煜还没有用过呢。但是他并不怵，熟练地别在腰间。
“褚总，你会用吗？”唐相左看褚煜这么年轻，想他也许不会用。
“布朗式轻机枪，二手货。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褚煜答道，一边试了试枪。
“那就好。”唐相左扶着褚煜往河边走。
小河的河面不是很宽，唐相左找了个最窄的河面，观察了一下。
“褚总，你能跳过去吗？”唐相左回头看了一下褚煜。
褚煜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下受伤的腿。虽然伤得不是很深，但剧烈运动可能有点难，刚才扑倒那个光头扯得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褚总，这个你拿着，上来吧！”唐相左捡了一根长木条递给褚煜，然后弯下腰。
褚煜接过木条，犹豫了一下。
“褚总，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你拿着木条探水，我背着你过去。”唐相左又催促道。
褚煜只能趴上唐相左的背上。
唐相左一只手提枪扶着褚煜，褚煜则是左手拿着唐相左给的长木条探路，右手拿着枪圈住唐相左的脖子，唐相左一步一步地往水里走。
好在，水不算很深。最深的地方只是刚刚过唐相左的大腿中间。
褚煜的脚稍微湿了一些，唐相左则是湿了大半条腿。
到了对岸，唐相左用一只手简单拧了一下湿漉漉的裤子，然后又扶着褚煜往前走了。
夜间温度下降得很快，褚煜的唇开始被冻得有些发紫。他看了看唐相左，长长的刘海挡住他的脸，没有风，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们现在沿着北极星直接往北走。”唐相左看着他们俩这时狼狈的样子，心里祈祷着自己的人能早点找到他们。
“我们离城区还有多远？”褚煜问。
“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根据我们来的路程，大概三四十公里，我们俩这样走，肯定到不了。他们回来发现同伴尸体了一定会追上来的，我们得找到一辆车。”唐相左严肃地分析道。
“那快走吧！”褚煜抬脚，腿上的伤撕裂一般地疼痛。“你的手，不疼吗？”褚煜看了一眼唐相左包得厚厚的右臂，他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受伤的右臂皱过眉，只有抠子弹的时候咬了一次衣领。而自己的伤远不如他严重，却行动如此困难了。
“还行，比这严重的伤我也受过。”唐相左语气平淡地说道。好像看出褚煜的惭愧，唐相左又补充道：“褚总，你身体娇贵，不必跟我比，我从小就活的糙。”
明明是一句诚恳的解释的话，褚煜也听得出来。
“对不起，褚总，我不是说你娇贵。”唐相左又解释道。
“也不是，你本来就娇贵。”好像越抹越黑，唐相左干脆闭嘴了。
两人继续默默前行。褚煜把手臂从唐相左手里抽了出来，自己走。
他捡了一根木棍，支着身体。一瘸一拐地也不算很慢。
“这里树木越来越稀疏了，应该前面不远就出林子了。”唐相左道。
“出了林子怎么走？”褚煜问道。
“去路边，搬几块大石头挡路，拦一辆车。”唐相左道。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发烧了，伤口发炎久不得治，再加上刚才泡了水，又走了一路，虽然双腿已经冷得僵硬，但是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适。
褚煜也只是自己走，并没有发现唐相左有什么不适。
“好。”褚煜答应道。
果然，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走出了林子，林子外正好有一条大路，褚煜问是不是在这里拦。
唐相左摇摇头。
“大路太明显了，有可能是通往南方那个村子的路，万一歹徒在车上动了手脚，我们就等于自投罗网。”唐相左道。
“你说的有道理。”
“我们再往前走，找一条小路来拦，小路是大路的岔路，这样分散了危险，会安全许多。歹徒们一定会以为我们迫不及待地要逃，一出林子就走大路的。”唐相左道。
褚煜点头，随后两个人又快速离开了大路，往岔道上的小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