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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宠物

我们这一桌的气压极低,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诺亚拿冷眼瞧着本杰明,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本杰明举着杯子窜到桌子上,大声的宣布:“我提议,今晚来个餐前派对,为明日的满月节做准备。”

众人听闻,纷纷鼓掌赞同。罗素先生靠在钢琴架上,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我记得杰克告诉过我,罗素先生手上从未沾染过人命,估计此刻他的内心应是唏嘘不已的吧。对这一切不感冒的还有雷蒙德和莉莉,他们二人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我无意间瞟到了莉莉,她一直焦躁不安又带着些许愧疚看着我。雷蒙德看到我和莉莉在用眼神交流,面容变得不太友善,他极力吸引莉莉的注意力,让她避开与我对望。

我很想和莉莉有次对话,问问她作为一个新生儿是什么感受,我打内心觉得若是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莉莉将会是我很好的朋友。

“真想扭断他的脖子。”坐在我身边的诺亚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我顺着他凶狠的视线看到了本杰明。本杰明估计是听到了,他离开人群,慢悠悠的来到我们的桌前,四人桌上还有一个位置,离我最近,本杰明原想坐下,诺亚一脚将椅子踢开,语气不善的说:“离我们远点。”

本杰明一笑,对着诺亚鞠躬,一点也不生气,他说:“诺亚,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维系大家的关系,你不知道那群新生儿多日不食人血,有多暴躁。我只想借着这个节日让大家都放松一下,你千万不要误解我的一片苦心。”

“你让你的那些爪牙小心些,若是弄出人命,我第一个拿你开刀。”诺亚严肃的告诫本杰明。

“那是自然,我们和爱德华先生保证过的,”本杰明还是笑脸相对,“我觉得我们需要缓解一下关系,今晚的餐前派对,你会来吗?”

诺亚不回答,似笑非笑的瞪着本杰明。本杰明表面功夫很到位,见说不动诺亚,转头邀请我道:“还有朱迪小姐,听闻你快离开了,之前休做的那档子事,让你受了很大的伤害。没有管束好他,我一直心怀内疚,希望今晚这个派对你也能出席,作为东道主,我一定让你宾至如归。”

他十分诚恳,我望着杰克和诺亚不知该怎么办,诺亚替我回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离她远点。”

“没错,我们今晚还有事,不能去了。”杰克搭腔道。

本杰明有些惧怕诺亚,可是却不拿杰克和我当回事,他略过杰克和我,只对诺亚谦卑的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可恶的伪君子,”杰克气得直嘟嘴,“真不知道爱德华为什么答应了他的提议。”

“什么提议?”一听见爱德华的名字,我又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杰克泄气道:“他同意本杰明他们在满月节下山捕食。”

“这不能怪爱德华,本杰明假惺惺的去请求同意,只是表面工夫。就算爱德华反对,这群受不住控制的人也会偷偷下山的。不如和他们谈条件,至少能控制局面。”诺亚说。

狂欢继续了好一阵,一层的楼梯没有出现凯特和爱德华的身影,我一直在思考他们二人在一起会做些什么,各种猜测让我心神不宁。

我思绪万千,眼神到处乱飘,餐厅里早有按耐不住的人,他们一个两个不断的打探着我,若不是诺亚气势汹汹的守在身边,只怕我早已成了他们的餐前点心。

“我要上楼一趟。”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匆匆跟杰克二人交代了一句,便逃离了现场。

行走到二层上三层的拐角处,我遇上了凯特。她正巧下楼,穿着一身华贵的洁白绸缎裙,身段优美撩人,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挽在一侧,一举一动摄人心魄,她的皮肤白皙透亮,精巧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瑕疵,仿若高级柜台上价格不菲的瓷娃娃。

她从头到尾的打量我一番,估计是没有找到任何能威胁到她的地方,便对着我友善一笑,她的嗓音带着蜜糖,甜腻腻的,她说:“你好啊,朱迪。”

“你好。”这个场景令我沮丧,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和她的差距,如果我是爱德华,我也会选凯特的。

凯特热情的走下楼梯,牵起我的手,甜蜜的说:“我想和你聊聊,老早前就想了。可是爱德华总不让,听说你要走了,不知道你愿不愿和我单独呆一会呢?”

她的脸上带着娇嗔,像是在埋怨爱德华,我的心里一紧,只好木讷的点头。凯特带着我小心翼翼的来到二层的会客厅,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她的热情无法拒绝。

“你要聊些什么?”我问她。

“哦,可怜的朱迪,”凯特关切的盯着我,像安慰密友一样,善良的宛如天使,“我看你情绪低落,心里很不好受,想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有些私事,不太方便说。”我极力躲避她的关切。

可是凯特好像很懂我,她善解人意的问:“是因为爱德华吗?”

我不想作答,凯特看穿了我,她叹着气,慈悲的说:“朱迪,你真傻。你还记得珍妮佛,那个和你一样的傻姑娘,每年来这儿都不愿离开,死缠着爱德华,以为他会多看你们一眼。可是你看,几次的纠缠就让爱德华厌恶,你终究和我们不一样。你比珍妮佛更聪明,为什么看不清局面呢?在这样下去,你可就把爱德华的耐心全耗尽了。”

“是他告诉你的吗?”我努力忍住悲戚,双手紧握,直盯着凯特。

凯特美目流转,并不答话,只说:“我真不忍看你这样伤心下去,才告诉你的。我听见爱德华和罗素聊天,说你想要寻死,转化成吸血鬼,可千万不要这样做。爱德华很讨厌不明不白的人成为我们的一员,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个圈子都没有新人出现过。虽然总是有人想方设法接近我们,像你的朋友查理,出卖知己,或者像珍妮佛的父亲,倾家荡产来哀求,可是爱德华从来没有松过口,我不想你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望的事情上。”

我苦笑一声,望着凯特虚情假意的脸,反驳道:“你是偷听吧?”

凯特一时哑口无言,不过一秒钟的功夫,她又恢复成了甜心美人,一副怨我不感恩的样子,半生气半娇嗔的说:“朱迪,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宠物,你们人类屠杀动物作为食物,跟我们将人类视为食物是一样的道理。爱德华待你,就像是看见了可爱的小猫小狗一样,他图一时新鲜,眷养你几天,并不代表什么。你们人类饲养动物,只是为了解馋,不可能是因为爱上了它们,对吗?”

她有些急躁起来,凯特为了接近爱德华,总是学着他作出一副淡然温和的模样,可是股子里的教养是装不出来的,比起爱德华的天生高贵,她的伪装此刻显得有些廉价。

“也许吧,不过我喜欢自己找答案,不喜欢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底气十足的望着凯特,但她的那番话的确刺痛到了我。

“他不会留你在身边的,他这么百般拒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不像我,还有其他人,能轻易的让他松口。我记得我第一次以吸血鬼的身份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反对。”凯特回想起她和爱德华的初见,一脸依恋。

“可你不是克里斯丁转化的吗?跟爱德华有什么关系?”我不解的问她,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

“你,”凯特的痛脚被我捏住了,不再是云淡风轻的可人模样,她奚落我说,“就算你体内流着他的血,也妄想得逞,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想得到他的同意。我看凯特也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了,便告诉她:“如果你要没有其他的话了,我就先走了。”

凯特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我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就没等她再说出什么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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