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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刀剑物语(一)

墨麟开始打坐后,顾承渊就不再和他闲聊,也坐在不远的地方闭眼静修。唯独是喝得大醉的小貂儿在墨麟怀里小声打鼾,睡得迷糊。

没过几个时辰,太阳照常东升,和煦的光亮唤醒了天地间的一切生灵。天空中,日月同辉,浓郁的真气不断在涌动。墨麟被真气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四周空无一人,昨晚和自己战斗过的顾承渊不知去了哪里。怀中的小貂儿此时还睡得正酣,两只蓬松的尾巴盖在身上,整个身子就像一只软糯的毛球。

对于顾承渊的消失,墨麟一点顾虑也没有。这里原本就是人家的地方,不像自己处处受到禁制,哪都不能去。虽然墨麟和顾承渊只是昨晚才第一次见面,二人间还有许多秘密没有解开,可墨麟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对他的信任多过怀疑。

“勤修阁中虽然有不少丹药、法宝、功法,依靠这些东西来提升实力必定会轻松许多。”墨麟站起来,摊开手感受着四周充盈的阴阳真气,接着说:“但是全靠丹药堆积起来的修为皆是虚火;功法秘诀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融会贯通;至于强大的法宝,我手中就有三件!”

墨麟说着掐起剑指,将手一挥,别在后腰的三柄兵刃立马飞起,在空中快速盘旋一圈后稳稳插在了自己跟前的地板上。墨麟伸手抚摸着惊凡剑和断日刀上的缺口,眼中尽是疼惜,说:“是我墨麟修为不济,让你们蒙羞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继续炼制你们,让你们的锋锐再现人间。”

当初墨麟得到惊凡剑和断日刀虽然全是顾承渊的安排,可他对这双刀剑却喜欢得很。刚到筑基境界就开始炼制他们,虽然有些许成效,使得他们褪去了身上的黑锈,可还远远没有恢复到他们最为鼎盛的状态。

“他们的损伤不轻,不是靠你简单炼制就能恢复,需要用些属性相符,品质极高的奇金玉石参入炼制才能修补他们的损伤。如果参入的奇金玉石足够契合,说不定他们的品级也会提升。”

说话的人正是消失了的顾承渊,只见出口处厚重的黑色真气让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缺口。顾承渊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玉脂瓶,从缺口中走进了进来。

墨麟没看顾承渊一眼,只是紧紧盯着破损的惊凡剑和断日刀。他想了想,说:“你是对的,单靠我靠用元火炼制的确不能将它们的破损修复。”

顾承渊走近了墨麟,伸出两指在惊凡剑上慢慢滑动,像是一名大夫在给病人号脉。

“墨麟,你可想知道惊凡剑和断日刀的来历?”

顾承渊一边说着,也盘腿坐下,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这一剑一刀原本是陈列在勤修阁里的法宝,但它们却不是本门先辈所炼。虽然上面长满了黑锈,可修为高些的人都清楚它们是一双难得的至宝。”顾承渊语气悠长,停顿了一霎,继续说:“大约千年前在玄天门创派之初,开山祖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惊凡剑和断日刀。那时候刀剑就已经黯然失色锋锐不在,可祖师深知其中的过往和传说,便将它们保存到了勤修阁中。之后的千年岁月里,刀剑就没有离开过玄天门。”

墨麟听着顾承渊的讲说,摇摇头,随即问:“你说刀剑放置在勤修阁里千年?难道千年来就没有门人看上它们?即便是锈迹斑斑的狼狈样子也应该知道它们离天阶法宝只差一线!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将它们带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刀剑在勤修阁里放了千年?”顾承渊皱着眉,看墨麟的眼神有些轻蔑,像是在故意挑衅他,说:“我只是说它们没有离开过玄天门,如此秘宝当然人人想要拥有,谁不想有一把让人艳羡神兵伴随自己逍遥天地?只不过,曾经取走它们的人最后都还没来得及下山,全都因内腑扭曲五行不顺而暴毙身亡!”

“内腑扭曲?五行不顺?”墨麟觉得不解,又连忙说:“刀剑中自成真气,还能运导阴阳真灵,得到它们的人按理说应该会像我这样加速修行,得到极大的好处才对,怎么反而会祸主人,扭曲五脏六腑夺人性命?”

顾承渊点点头,回答道:“我曾也像你这样问过我的师尊,可师尊讳莫如深只是说刀剑上有诅咒。”

“哼。”墨麟轻吐一口气,只觉得诅咒的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有诅咒玄天门开山祖师还会将其带回门派吗?”

“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所以后来我就深深琢磨了这个问题。”顾承渊掏出了装酒的小瓶子,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使用刀剑的关键就是平衡!惊凡剑和断日刀分别蕴含阴阳真气,单独一把已经稀世罕有。寻常弟子修炼真气往往只含单一属性,真气不会有平衡一说。好不容易得到资格进了勤修阁,遇着刀剑必定只会选择其一。得到刀剑后最初修炼必然也是得到诸多裨益的,可修炼越到后面从刀剑中得到的纯净真气就越多越难控制,随即就出现了内腑扭曲五行不顺的情况。”

墨麟听到这里就突然站起来,语气里有些无奈又有些愤然的说:“这样说起来,你给我惊凡剑和断日刀只是将我做实验,看我会不会因内腑扭曲五行不顺而暴毙?”

顾承渊也坐不住,赶忙腾身站起,但眼神又写闪烁,说:“当然不是!因为我已经做过实验,证实了这一点才将刀剑给你的。”

“做过实验?对谁?”

“对我自己!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进到这就相中了惊凡剑和断日刀。可师尊说其中有诅咒,不能取得。后来出了勤修阁我就想所谓诅咒是真的否存在,直到我设想阴阳平衡的观点。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就将自己原有的修为废了,开始同修阴阳,从炼气境界开始慢慢苦修。等到十三岁再次进入勤修阁,我按阴阳之法取得刀剑,之后我的境界便开始急速上涨,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反噬。”

“既然如此,那怎么从没见你使用过这两把兵刃?”墨麟问。

“我的两位师尊,一位臂下刀,一位袖中剑,都是藏匿兵器的好手!我自然得到他们的真传,甚至没有实体法宝也无所谓,随手一出招就是我的兵刃。所以……有没有刀剑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墨麟笑了笑,摇着头说:“顾承渊啊,我看你也没有将刀剑一同带出山门过吧,你也怕诅咒是真的,反正得不到趁手的宝贝,还不如空着手外出历练。”

顾承渊听着墨麟的嘲讽,脸上一会白一会红。

墨麟一点也不在意顾承渊的脸色变化,又问:“既然你的师尊说刀剑上有诅咒,那你知道所谓诅咒的来历吗?”

“当然!”顾承渊说:“惊凡剑和断日刀并不是原配一双,断日刀要比惊凡剑早出世个几千年。”

顾承渊将手负在身后,走到窗边,任由一些微风吹拂自己的黑色衣襟。

他接着说:“断日刀的来头很大,它原本是一柄帝王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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