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浅夏拎着行李,站在迹部家给她安排的房间里。
房间太大了,她不喜欢。甚至没有一点安全感。
她把她的东西都推到衣橱里,衣服,帽子,鞋子,球拍。
她把它们堆在一起,勉强做出了一张床的形状,也做出了一个属于她的小天地。
她就这样睡了一夜,空荡荡的房间让来喊她起床的保姆吓了一跳,几个保姆找了一圈,才在衣橱里面找到了她。
云川浅夏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和很奇怪。在她更小时候,喜欢在父母睡着的时候悄悄滚到床底下,等着父母醒来之后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然后在父亲的怒骂中被从床底拽出来。这样,她能找到少有的存在感。
云川浅夏抱着球拍,站在迹部家新开辟出来的网球场。
夏日的阳光有点灼热,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层红晕,汗水浸湿了额角。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正主才出现。
迹部景吾在阳台上看着,看着那个阳光下的少女,足有半个小时。
他听到保姆和女佣们的闲言碎语,知道了云川浅夏奇怪的举动。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同为富家子弟的大小姐会抛弃松软的大床,躲在狭窄的衣橱中。
他们两个已经认识了一年,但是他们两个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五句,其中还包括第一次见面的“你好”。
迹部景吾觉得云川浅夏有点一根筋。
他不来,云川浅夏可以坐在阴影处等他。
可是她从来不会。自从一年前他们搭档开始,每次训练她都会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等他,尔那,也通常是在太阳底下。
迹部景吾走到了云川浅夏面前,一点都没有要为自己的迟到道歉的意思。
云川浅夏也没有要追究,只是像往常一样,把拍子往前一递。
可是迹部没有拿过,而是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好看,纯洁又懵懂。
“下一次,”迹部说到,“你可以到书房找我。”
他看着云川浅夏不住流下的汗水,抑不住仰头的冲动,眼角上翘,尽显高贵,说到:“别让我显得好像是故意摆架子一样。”
难道不是吗?
云川浅夏擦了擦汗水,把迹部的拍子再次往前一递。
迹部依然没有接过球拍,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过分瘦小的女孩。
明明也是个官富二代吧?
他双手插兜,挑衅地看着她,就是不接拍子。
没错,他恶趣味了。这样过于镇定的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挑动她的神经,打破她的沉稳。
云川浅夏见迹部有意为难她,愣了一会,将他的拍子放到一旁,拿起自己的拍子。
她才没心情陪这位大爷瞎磨蹭。足有一年了,她对大爷的印象也没好多少
云川浅夏在太阳底下自行练习了几个小时,短发不停地滴落着汗水。
迹部少有的不想碰网球,他看着云川浅夏的脸在太阳底下越来越明媚,夕阳西下,那抹红色,鲜丽地闪耀着,灼烧着迹部的眼睛。
“啧……”
迹部坐在了座位上,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叫到:“喂。”
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撒上一层潮红。
云川浅夏停了下来,擦了擦汗水。
迹部继续说到:“头发,还是留长了比较好看。”
云川浅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