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子一直盯着爷爷看,又有点怕,因为在小七子心底,爷爷是他最尊敬的人,平常爷爷很少和小子在一起,没有重要的事情,小七子一般不会主动找爷爷,也怕打扰到爷爷。
“爷爷是军人,是保护我们国家的人”,小七子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心里一直在嘀咕着,想把衣服上红色的图腾给爷爷看看,想知道这个红色图腾究竟是什么,怕爷爷骂他有在衣服上乱画。
“小七宝,今天中午跑回家吃饭了,呵呵,真乖哈”。这时小七子的婶婶来了,婶婶很照顾爷爷奶奶,她经常给爷爷奶奶送来用石磨磨成玉米面粉来着,每次磨好之后就亲自给奶奶送过来了。
奶奶招呼让婶婶在院子里坐下,准备给婶婶盛饭一起吃,婶婶朝着在屋里的奶奶喊着,“妈,我们刚吃过了,您别管了,这些玉米面够吃一个月的,等下月袁生去镇上,给你们买一点大米,别总是吃玉米饭,你要什么我就让他去买”,说着放下东西就准备走了,“爸,妈我回去了,一会还得下地呢”。
正要走的婶婶好像想起什么,又走回来,摸着小七子的头笑眯眯的说道:“乖宝啊,吃完饭来婶婶家哈,你叔叔给你小竹子姐姐买了新衣服,也给你买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还有一双白色的“胶钉鞋”,一会下婶婶家来把新衣服穿上再去放牛”,言语间深深的满满的全是对小七子的爱,眼睛里就像是妈妈在看自己的孩子,又是呵护又是溺爱。
小七子明白地点点头,又看看爷爷,得爷爷同意才能去。
爷爷看着满嘴上都是玉米饭的小七子,微笑了一下说道,“吃完饭去吧”。
小七子顿时“嘿嘿”地傻笑着,也看着“笑呵呵”的婶婶。
“滋,你这是怎么搞的,衣服脏兮兮的,以后不准把衣服涂成这样哈,不好看”。婶婶看见小七子衣服上红色的图腾了,很耐心的向小七子说着。
爷爷也看见小七衣服上的红色图腾了,小七子心里想着又要被说了。
爷爷也没有说什么,大口地吃着野菜和烧得有点黑糊的辣椒,这时奶奶把小七子拉到自己的前面,仔细地看着小七子衣服上的红色图案,给擦拭着小七子嘴上的饭粒儿,心疼地摸摸小七子的小辫子,“一哈去婶婶家把衣服换了,试试新衣服”。
“乖宝儿,婶婶回去了,记得一哈下来,换上新的衣服,这个脏衣服我给洗了”,婶婶心疼地又摸摸小子的小辫子,回去了。
袁生是爷爷的三子,是小七子的亲三叔,婶婶叫苏桂花,是三叔的媳妇儿,她把小七子当儿子养,在小七子小的时候,就主要照顾小七子,所以小七子和婶婶叔叔比较亲,小七子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婶婶和叔叔买的。后来知道小七子不会说话,又听不见,不能上学,婶婶对小七子就更好了,一家子人在一起过节吃饭的时候,说到小七子先天缺陷的时候,婶婶会哭的很伤心。梁子上的人都会给小七子买这样买那样,小七子很开心,见谁都亲。只是白天的时候见不到小伙伴们,因为他们都去上学了,白天的小七子基本都是在山上放牛。
婶婶19岁就和三叔袁生结婚了,她是远山的少数民族,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是远近几十里内的美人,由于没有上过学,耽误了美好的前程。但三叔袁生却是远近百十里长得最俊俏的小伙子,早在十年前三叔还没有和婶婶相好的时候,经常远山的少数民族少女求着父母到袁家梁子上找到爷爷提亲,希望爷爷能同意。爷爷总是以一种理由推脱了,总说“现在是现代社会了,婚姻恋爱自由,不能父母包办了”。就这样爷爷帮三叔拒绝了几十起上门提亲,这事儿现在三叔还是感激,毕竟他有一个很明事理的老爹。
至于三叔是怎么和婶婶好上的,这就没人知道了,这得他俩本人才知道了。总之三叔和婶婶在一起之后,三叔就再也没有去过城里,三叔和婶婶的爱情也变成了大山深处一直被传说的一段佳话。
吃完饭之后,爷爷坐在院子里“抽着叶子烟”,小七子帮着奶奶收拾碗筷,准备下婶婶家去。
小绿鸟也是吃的饱饱,飞落在爷爷旁边的椅子上,好奇地看着爷爷吞云吐雾,“喳喳地”叫个不停。爷爷不时摸摸她的头,小绿鸟也极为乖巧地在爷爷的肩膀上上蹿下跳,好不欢喜。
小绿鸟看到小七子准备走了,“喳喳地”叫着,示意让小七子等着自己,一副惊慌不成器的样子,总是冒冒失失的。
爷爷放下手中的烟袋,示意小七子回来,小七子看着爷爷,乖乖地回来了,安静地站在爷爷的身旁,等着爷爷说话。
爷爷看着远处的山川,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转头看着小子衣服上的红色图腾,似有深意地说着,“小七宝啊,你长大了,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要记住心里的向往,等以后有机会就要去尝试”。
小七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说话的爷爷,虽然小七子听不见,但是小七子可以读懂爷爷说话时想要讲什么,一双大大的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在忽闪忽闪地眨着,灵动而充满着无限的生命力。
“你衣服上的这个图案你知道是什么吗”?爷爷问小七子。
小七子摇着头,小绿鸟也好奇地看着爷爷,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因为这是小七子在“超想象”的世界中看到的图案,山里的小动物们都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图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个图案画在你衣服上的,但这个团既然已经画在你的衣服上了,就不能去掉,以后你这件衣服也不能洗,要好好地保留着”。爷爷对着小七子说话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异常的严肃。
小七子听了之后,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小绿鸟也是神情肃穆,可爱又滑稽。
“你记住,你衣服上的这个红色的图案名字为《五星红旗》,是我们国家的国旗的形状,是我们国家的象征,是无数英雄烈士用鲜血织染而成的红色图腾,以后长大了去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有《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要驻足仰望,抬手敬礼”,爷爷说完话后,朝着小七子衣服上的红旗敬了一个军礼,爷爷的眼角泛红,勾起了爷爷年少报效祖国时浴血战场的画面。
爷爷示意小七把衣服脱了,“这件带有《五星红旗》的衣服以后只有逢年过节才能穿,你把它好好保存在你的箱子里”。爷爷说完就独自走了,连眼袋都没有拿。
小七子内心被这个红色的图腾激起涟漪,“这就是当兵能见到的那个《五星红旗》,那我看到的那个画面是我们国家的国旗?”所有的疑问在小七子的脑海自己中闪现。
小绿鸟等小七子换完衣服出来之后,“渣渣地”叫着要小七子赶紧回山里,不等小七子回答她自己率先向山顶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