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冷的不成样子,各房都领了炭火和过冬的衣服。景祎每日都私下里探听着那天落水有没有目击者,也丝毫没有了进展。为了不打草惊蛇,景祎也及时放弃了这个举措。
“华婉,这诺大赵府如何去找到一个不知名姓的人?”景祎着实有些沮丧,小嘴砸吧砸吧地。林献之抬眼瞧了一下也没有搭理她。
“小姐去问忠喜啊,忠管家向来过目不忘,什么东西给他略略描述,他一准就寻到了。”华婉贴心地把炭火添置好了,她总是细致入微地打点好一切。
“忠喜忠喜……”景祎喃喃着,这忠喜像是祖母的人也像父亲的人,景祎真还是想问也不敢提。
“咻”地一声藤条抽了过来,景祎立马提了精神开始听讲。
祖母忽的生了场病,夜里间全家人都赶着往静心院走,景祎得了消息的时候又晚他人一步,急匆匆赶着过去,一出门和送炭火的小丫头撞个正着。
“小心着点啊!”莹儿惊得朝那小丫头喊出了声。
景祎扒开落在身上的炭。华婉赶紧扶景祎起来,景祎见那小丫头吓的跪在一旁,抖得像个筛筐,她亦是没什么时间在这里闲耗着
“罢了,日后当心着……”景祎起身就要走,小丫头流着泪连声说着:“谢大小姐……”
索性老太太只是伤寒,众人又都被遣散了回去,只留父亲王姨母在静心院照看了一夜。祖母很少见人,只与王姨母来往多些,这也使王姨母在赵府的底气足些。
夜里皓月悬挂,一只白鸽悄然飞入望日苑。景祎仔细完林献之传来的消息,吹灭了烛火……
第二日莹儿开门却不见了赵景祎的身影,她正要惊呼时看到景祎留了字条,写着去去即回,勿喧之。莹儿明白的收起字条。
“小姐呢?”华婉的声音传来,莹儿转身笑着说道:“小姐今日要同木先生去识药材,走得早了些。”
“是吗?”华婉将信将疑地探手深入景祎的被褥,还有一些微微的热度,她看着炭盆的火星子还亮着,方才信了莹儿的话。
林献之交代过景祎,华婉莹儿都是景昱派来侍候她的,只是华婉是监视她的,莹儿是用来混淆视听的棋子。
她为了不让景昱察觉端倪只得出此下策。只要莹儿和她配合好,所有人都不会发现她要做的事情。
“所以,这镯子是一对的。”景祎看着林献之拿来的东西和自己的比对。
两只小银镯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里面刻着的字,明莺的刻着瑜,林献之拿来的,刻着程。这和明莺提到的抛弃她的程家公子一致!
“那人呢?”景祎看着林献之,他摇了摇头:“我找到的时候,他刚刚离开,他不像是一个人游荡。”
“今日我们从何处入手?”景祎问。
林献之找到程瑜具体线索后第一时间告诉了景祎,根据他的行动轨迹分析,他今日可能在西街或东街出现,所以景祎只得逃出赵府一起分工协作。
“你只寻西街,我去东街,程瑜约莫三尺三,皮肤黝黑,身形瘦弱,若是有疑似,更要小心一些,程瑜是个敏锐的孩子,他要跑了我们很难找到他的。”林献之塞给景祎一个烟火棒,小小一个还有根引子。
“一有异样立刻拉栓警示我。”林献之平日冷冷的,总爱臭着脸,却极少如此严肃。
景祎慎重的点点头,这也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府,害怕自己无法完成,却又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