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苦说完“一切到此结束”,从玄苦的台上的视角看来,台下数千听众从悄无声息到嗡嗡直叫,开始变得吵杂起来,显然所有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认认真真,晚上不眠不休,听了四天书的结局。
不过此时的宋朝人民脑袋之中还没有什么烂尾,太监的概念,只是对玄苦这种行为不知所措,所有人转醒后,纷纷和身边认识的人再次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化为无情抄书机器的苟老板一路抄下来,也不知道故事说了什么,连“一切到此结束”也抄了下来,呆立了片刻,发现身边越来越吵杂,似乎讲完了。
苟老板这才回过神来,以为全部讲完了,而自己也可以回去睡上一觉,然后好好整理那位大师所讲的故事,结果发现大师还在台上,所有人也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最后苟老板看着自己所抄录的最后一段话,发现似乎故事根本没有完结的迹象,但台上的大师却宣称已经全部完结了,不由得也陷入沉思,开始怀疑大师,怀疑人生。
坐在一堆的丐帮弟子也议论纷纷,最后众人一致推举出大嘴巴马大元向还在台上的玄苦发问,马大元也不推迟,马上站起身来,向前方跑去,毫无畏惧的在几千人面前,准备向玄苦发问。
玄苦刚想下来,同小八直接遁走,没想到前面立刻跑来个影,大喊“大师留步”,于是玄苦向声音方向转过去,发现是个似乎有点眼熟的乞丐。
马大元见玄苦回头,声音洪亮的高声叫到:“大师您的故事后续呢?”
见马大元把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嘈杂之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等着玄苦做出回答。
玄苦发现自己最后还是不能蒙混过关,于无形之中逃跑消失不见,只好站在台上,面对下面数千听众,高声答道:
“我所讲之事发生在那无法想像,不可思议的大梵天界,这大梵天界所发生之事有无数之可能,所以最后之事,就由众生自行想象了,我若是说透了,反而不美”
“不,你后面还有得说”马大元直愣愣的,根本不吃玄苦这一套。
“我说没有了就是没有了”玄苦直接回道。
“那你最后为什么要留下那么多的....那么多的.....”马大元不知道玄苦这种挖坑留下线索的行为是什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我留下那些,就是要让你们自行想象啊,你们可以自由幻想后续之事,我若是说到了尽头,那这大梵天界最后无有任何变化的可能,一切都棺盖定论,不就是个死界了?
我正是不说透,留有空间,这大梵天界可以任由众生自由想象,如此这般,这大梵天界才能活起来啊,这大梵天界,自我之后,将有无数变化,我就任由你们补完了”
玄苦心想:“虽然我烂尾了,但我把这个故事后续交给你们,反正我写了这四大神经除了愉悦自我之外,也赚不到几个钱,不然将这大梵天界开源,给众生去自由发挥,岂不妙哉,这样既解了我烂尾的问题,又显得我心胸广阔,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哈哈”
“大师您这是何意?”马大元不懂。
“不懂便不懂,无须在意,谁想听便自己编去吧,哈哈,大家后会有期”
所有人不知道玄苦其实烂尾了,就这么看着玄苦转身,准备同那弹琴之人一同下台,最后还是慕容豪高声说道:“大师,请问您的名号为何,我们听了您四天故事,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名号”
玄苦这才想起来,自己说了四天书,结果连名号都没有报上来,这倒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于是玄苦双手背负,抬头望天,背对众生,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头戴草帽,闪耀着炫目金光的背影,高声说道:
“吾乃“佛道同说”,有一句诗号乃是形容我的,你们要记好了,杀生为护身,斩业非斩人,那么,大家后会有期”
最后在众人的一片蒙逼下,玄苦强行装了一**,就这么刷的一下消失在了台上,而小八收拾好了瑶琴,也慢悠悠的走下了台,最后台上徒留两团还在热烈燃烧的篝火,仿佛之前在台上说书弹琴的两人根本不存在,犹如梦幻一般。
这时,天色泛白,镇内公鸡打鸣,所有人才发现已经快到早上了,今天小镇全体居民的修仙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所有人这才如梦初醒,却又有一股困倦之意涌了上来,除了那些身负内力之人外,所有人都向小镇方向走回去,准备回去睡个好早觉,也不知所有人那被玄苦搞得紊乱的生物钟,要多久才能调整回来。
玄苦看着逐渐上升的朝阳,身边是早已经收拾妥当的包袱,显然是准备同小八直接走人。
此时,掌柜的还想挽留玄苦再在客栈再多住几日,但是玄苦去意以决,坚定的拒绝了掌柜的好意。
还留在小镇,玄苦不知道身为一个太监作者,应该如何面对他的读者,虽然这群读者都很淳朴,根本不知道玄苦这种行为是叫做烂尾,但是玄苦还是不好意思再回去,坚持同小八早早跑路,向着寻找逍遥派的伟大目标进发。
就在玄苦还在同掌柜推脱之时,慕容豪又携着雪儿出现在玄苦面前,看见玄苦整装待发的样子,慕容豪猜到玄苦立马就要走人,于是向掌柜说道:
“既然这位佛道同说大师去意已决,掌柜你就不要挽留了,我还有几句话想同佛道同说大师说,掌柜的你就先回去吧”
玄苦也不想掌柜再继续热情挽留,也说道:“掌柜的,你同儿子辛苦了一晚,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大家缘聚缘散,就此别过吧”
见玄苦大师同财神爷都让自己回去,掌柜也只好再和儿子李二小一同向玄苦重重行了一礼之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也不知掌柜的是舍不得玄苦大师的淳淳教导,还是舍不得玄苦在此带来的滚滚财源呢,或许两者皆有之吧。
掌柜走了,玄苦同小八又开始面对豪哥雪儿两人,玄苦很无奈的发现,自己又要被灌狗粮了,这两人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一定要缠着自己呢?但玄苦佛性深厚,在小八面前也不好发作,但既然这两人又送上门来了,玄苦自然要忽悠下去,继续考验这两人的夫妻感情。
“这位仁兄,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不知你又来找我想要探讨何事,难道又是那成圣做祖之法吗?”玄苦率先发问。
“哦对,是在下孟浪了,同大师交谈许多却还未告知大师在下姓名,在下复姓慕容,单名个“豪””
“慕容豪?难道和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神马的有关吗?”
玄苦忽然听见一个姓慕容的家伙,勾起了一点久远的回忆,可是已经遗忘近乎所有关于《天龙八部》剧情的玄苦,突然之间,遇到个姓慕容的家伙,也想不起来什么东西,唯有继续和慕容豪交谈一途。
“哦,原来是慕容豪先生,久仰久仰”玄苦第一次听见慕容豪这名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装作很熟的样子。
“那么慕容豪先生,请问你还有何事想向在下讨教?”
“在下还未请教大师大名”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吾乃“佛道同说”,有一句诗号是用来形容我的,杀生为护身,斩业非斩人,你记清楚了吗?”
慕容豪:“........”
“我家豪哥问你真名呢?臭和尚”靠在慕容豪身边的雪儿忍不住爆出口。
“在下山中野人,从小无有姓名”
玄苦摆明一副就是我很不爽,不想告诉你我名字的态度。
慕容豪也暗地传音,示意雪儿不要惹佛道大师生气,能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说出如此惊人言论的人,自然是有几分脾气的。
“不就是少林寺的臭和尚吗?藏头露尾有什么了不起的,哼!”雪儿放低了声音,碎碎念到,不过声音还是若有若无的传到了玄苦耳朵里。
“额,我怎么又被人看出来是少林寺的了,这少林寺的气质这么好认的吗?”玄苦小小的惊诧了一下,不过也不以为意,同时也装作没有听到雪儿的碎碎念。
慕容豪安抚好雪儿后,向玄苦恭敬的说道:
“不知大师要去往何方,若是方便的话,还请两位大师与我夫妻二人一同前行,路上食宿由我一应安排,保管两位大师衣食无忧,我还想同佛道同说大师讨教一二这成圣做祖的道理”
慕容豪从小被家里长辈一直灌输着要复兴家族,立下了要复兴大燕皇朝的志向,可是去了外面有没有人可以同他谈论这个话题,这次遇到玄苦,惊喜的发现可以同玄苦探讨如何做皇帝这个高深的话题,玄苦丝毫不回避这种传出去要杀头的道理,而且言论更加惊人,这让慕容豪仿佛遇到知音一样,想同玄苦深入探讨一下。
“你们要去哪里?”玄苦发问
“我们要回江南老家,还请两位大师能与我们通行”
“我们顺路吗?律者”路痴玄苦转头问向身边的小八。
“真是可惜,不顺路,说书人大师”小八摇了摇头。
“那么这位慕容豪先生,既然不顺路,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们两人还要赶路呢?”
玄苦一副我很忙,不想和你继续交谈的气场,搞得热心的慕容豪十分尴尬。
慕容豪猜测玄苦一直用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和自己交谈,是因为玄苦出身少林寺,所以才这么高冷,事实是玄苦不爽这对狗男女很久了,根本不想见到这对一直下意识,毫无自觉和羞耻之心,一直在放狗粮的两人,所以才是这副态度。
感受到玄苦赶人的气场,慕容豪只好作罢,但依旧非常想结交玄苦的慕容豪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将一块洁白无暇,一看便知不凡的玉佩取出,交给玄苦。
玄苦愣了,也不知该不该接下来。
“将来佛道同说大师若是来到苏杭游玩,持此玉佩,到那飞燕商行,自会有人恭敬的接待大师,为大师打点好一切,在苏州一代,我慕容家族还是有几分势力,还请佛道同说大师不要推辞”
看在慕容豪一脸诚恳的份上,再加上这可以白嫖的饭票,不拿白不拿,玄苦还是将这个上面用黄金镶了个龙飞凤舞的“燕”字的白色玉佩收好,向慕容豪拱手致谢后,便潇洒的转身便走。
见玄苦转身离开,慕容豪突然响起了什么,刚想喊上一声:“小心丐帮”
却被雪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然后拉走了。
“雪儿你做什么”慕容豪挣脱了雪儿,连忙问了起来。
“我们偷偷跟着两人,到时候一定有好戏看”
雪儿却是一脸兴奋的模样,拉着自家豪哥,那敏锐的江湖神经隐约已经猜到了来到此地的丐帮高手和玄苦之间的联系,明白接下来定会有一场好瓜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