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神通是显圣须知第四法——附体。
神通催动之下,我只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我积蓄全身力量向绿毛身上撞了过去。
一撞之下,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把我弹开。
显圣须知中说,要附体,最好受者患大病或神志恍惚才可施法。
如果身体健康或者神志坚定是难以成功的。
不过此刻绿毛精虫上脑,注意力都在王小兰身上,我坚持再撞终于侵入了他体内。
入体之后,我只感觉脑海中在天人交战。
一会是我的意识,一会又是绿毛的意识。
此刻的我容不得半点分神,稍有不注意就又被挤出他体外。
终于,我坚持了下来,短暂的获得了绿毛身体的控制权。
再睁开眼时,已是绿毛的视角,映入眼帘的是捆绑成“大”字的羊。
我深呼了一口气,活动活动了手脚,这才小心的拿起匕首往外探视。
此刻,当务之急就是用绿毛的身体制伏老刘,然后再向他逼问解咒之法。
让我吃惊的是,那老刘已不见踪影。
我又移步到窗边,也没有看到老刘。
“这老家伙跑哪去了?”我疑窦丛生。
我小心的走出门去,刚踏出门,却见老刘缩在墙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手里竟拿了一张符咒。
“着。”老刘大喝一声,那符咒径直朝我飞来,贴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我只感觉全身突然僵硬,无法动弹。
“老刘,你干什么?”我惊道。
“嘿嘿。”老刘笑道:“快说,你是哪来的鬼怪,你为何要附体在绿毛身上?”
好吧,敢情在我附体之时就被老刘识破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装傻道。
“不说是吧?”老刘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抢过匕首,笑道:“我给你使的是定魂咒,如不解咒,你的魂魄将永远被定在绿毛身上!”
这么吓人?
我干咳一声,认栽道:“我就是路过的,就想试一试我的附身之法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老刘用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既会日游之法,又会附身之法,一般孤魂野鬼哪有这般神通,快说,你是什么来路?”
见装傻是撑不过去了,我略微思索后道:“我乃本地镜主手下日游阴兵,恰巧巡游到此,发现在绿毛预对一只羊行苟且之事,看不下去所以附体阻止他。”
我半真半假的话还真把老刘唬住了。
只见他露出了沉思的神色:“本地镜主?阴司也管我们这人间之事吗?”
见他被唬住,我也来了自信,笑道:“如何不管?保镜安民是阴司诸神的职责,况且这绿毛预干之事乃是有违天道人伦的龌龊之事,我是必须管的。就在方才,我已报镜主知晓,他正带诸鬼差阴神赶过来。”
“这……”老刘明显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下意识的朝身后打量。
不管一个人能力再强,对未知的事物还是有恐惧心的。
我正暗自庆幸把镜主搬出来吓到了老刘,不过转眼,他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的罐子,并警惕的看着我道:“神君,此时此刻只能委屈你了。”
什么?
我还未反映过来,老刘已揭开了白瓷罐的盖子,我便感觉一股力量把我从绿毛身上吸出,而那力量的来源似乎正是那个罐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猜想,老刘这老家伙一定是想把我装在这罐子里。
我可以预想到,如果真被装入这罐子里,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我苦苦催动灵台神海中的力量想抵御这股吸力,但这股吸力太大,让我难以坚持。
感受着灵台神海中的神力在慢慢减弱,我几乎便要放弃。
而老刘也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显然我的坚持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念起了某个咒语,用手向绿毛身上一指,又指向瓷罐,我只感觉那吸力陡然增大。
此刻,只有搏一搏了!
我突然放弃了抵抗,然后把全部力量积蓄起来。猛然间,那股吸力把我从绿毛身上拉出,以迅猛的速度朝瓷罐飞去。
就是现在!
刀光火石间,我把积蓄的灵力运用在自己身上,改变了一丝飞行角度。
直接朝老刘身上飞去。
“啊……”老刘惊呼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运用自如的收鬼之法竟出现了偏差。
趁他分神之际,我已撞入了他体内。
接着,映入我眼帘的是被贴了定身咒的绿毛。
由于我已从绿毛体内出来,所以定身咒对他已无任何作用,此刻的他正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老刘。
“发生了什么事情?”绿毛奇怪道。
“没什么。”我笑道。
“刚……”绿毛还想说什么,我已一刀刺进了他的肚子。
“你……”绿毛还想说什么,但由于身手重伤站不稳,一个倒栽葱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冲进破屋中,找出绳子把他困了个结实。
“快救我,我要去医院……我流血了……”绿毛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我蹲在他身边,用手挥动的匕首:“快说,这几只羊怎么解咒?”
“老刘,你疯了吗?”绿毛哭道:“这造畜之法本就是你的法术,你还来问我?”
“嘿嘿,我忘记了。快说!”
“我哪知道?”绿毛看我样子,已吓得屎尿齐飞,哭道:“快打120,我要死了。”
看他样子,似乎真不知这法术的破解之法。
不过从他话里,我也得出一个信息,老刘用的法门叫做“造畜之法”。
“造畜之法?”我似乎在哪听过这种法术。
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把《聊斋志异》看完,聊斋中就讲了这么个故事。
故事名字叫“造畜”。
讲的是某一天,扬州某旅店中,进来一个人,牵着五头驴,顺手拴在马厩下,嘱咐店伙计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并嘱咐:“不要给它们水喝。“说完就出去了。那些驴被太阳晒得暴躁不安,又踢又叫。店主人就把它们牵到阴凉处。驴一见水,挣扎着奔过去,店主就让驴饮足。转眼工夫,见驴在地上打滚,尘土飞扬中,立即变成了妇人。后来店家报告官府,乱棍把那造畜之人打死。
原来竟真有这样一种法术。
另,这解救之法很简单,就是喝凉水。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从绿毛的车上找出一个大茶杯,从玄水河中装满凉水,先喂房中的跛脚羊。
我刚把茶杯放在它嘴边,那羊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足足喂了三大杯,那羊才在地上一滚,羊皮应身而落。
一个穿了校服的小姑娘从羊皮堆里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我。
她只穿了一只运动鞋,不是王小兰是谁?
原来是这个原因让她成了跛脚羊。
我连忙安慰道:“小兰是你吗?”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王小兰怯生生的道。
我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失踪之事和我附体之事给他解释清楚,怕她不相信,我又说起了我的名字和她家里的事情,她这才信了我。
我又教给她救人之法,待她表示明白后,我才道:“现在这具身体是一个法力高强的人贩子,等他晕了之后,你得赶快把他绑起来。”
“嗯?”王小兰还未反映过来。
接着,我从绿毛身上搜出了一个电话,打电话报了警,然后一棍子把绿毛打晕。
我又忍痛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然后一头撞在墙上,把老刘撞晕了过去。
没办法,我感觉自己快要脱力,马上就要被挤出这剧身体了。
在老刘晕过去前一刻,我成功从他身体里出来。
王小兰还算聪明,按照我吩咐把老刘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又拿茶杯装水救醒了另外三只羊。
另外三个也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她们被王小兰救回之后,早便抱在一起哭作一团,从她们哭诉之中,我了解到三个姑娘有一个本镇的,两个邻镇的。
这伙人贩子没少祸害姑娘,今天要是不被制伏,不知道今后还要祸害多少人。
又是几分钟后,三辆警车开了过来,接走失踪女孩,抓走两个人贩不提。
望着警车远去,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也是欣慰。
再回到河神庙已是中午时分,由于这两天既是日游夜游,又是附体,只累得我够呛。回到神台之上,我连忙拿出一个苹果几口啃完。
河神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笑道:“怎么样?找到那个小姑娘了?”
“嗯。”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好饿,香火都用完了。”
河神这次倒是大方,扣扣索索的拿出一注香火递给我。
我几口吃完,这才感觉身体里又有了些力量,这才从我回半堰坡,上云古山,跟踪老刘等一系列事情说给他听。
听完我的故事,河神只惊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感叹道:“你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比我上百年的经历还要丰富!”
我二人正聊着,突然见赵淑芳两夫妻背了满满两背篓香花宝烛之类走进了庙中,齐齐跪在了我神像面前。
二人都是面带喜色。
焚了香,点燃纸钱后,赵淑芳道:“孤生,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说小兰找到了!她现在在派出所录证言,明天一早就可以接回来了。我虽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找到她的,我今天先和孩子她爸来感谢你,等明天小兰回家我们再带小兰一起来给你叩头还愿!”
说着,二人齐齐叩头。
我只感觉自己灵台神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两股愿力,查探之下,一股赤炎色,一股明黄色。
赤炎色那股来自赵淑芳的老公,而赵淑芳的那股竟是比赤炎色还高一级的明黄色。
先前我从赵海军处得来一注赤炎色愿力便对自己的修炼颇有帮助,此刻突然来了明黄色愿力,只让我喜上眉梢。
二人走后,河神嘿嘿一笑,道:“孙孤生,好样的!从这两夫妻处,我得了两注青莲之色愿力,还有5注香火。”
不过随即,河神用酸酸的神色看着我:“快说吧,你得了多少?”
我可不敢再刺激河神了,只得顾左右而言它对付了过去,然后又一次进入入定状态,开始炼化今日所得的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