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正用嫉妒的小眼神看着我。
就在方才，我终突破了鬼修第一重境界——神明。
作为神明，已非空有职位的草头神可以比拟的了，此刻我的神像只需用心一看，便可看出泛着月白之光，是为庄严法相！
河神夸张的用手遮住眼睛，惊道：“看你样子是步入神明初阶修为了，我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我无奈一笑道：“除了感觉脑袋清醒许多，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
河神气得用手指着我道：“愚昧！无知！成为神明是多少鬼修之人一辈子的愿望，可以说，地狱道、饿鬼道众生，想修炼者如过江之卿，真正修炼成神明境界的亿中无一。修炼成神明，一者初窥大道门径。二者俗语有云‘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不借助功法虽不能腾云驾雾，但也能悬空三米左右自由行走，这可和我们之前飘来飘去难以控制有本质区别。三者，初为神明，定能领悟一套先天神通，如果运气好领悟的是厉害的神通，则对今后修炼大有裨益。”
“原来如此！”河神的解释让我大感好奇，又道：“先天神通是什么？”
河神想了想，无奈道：“我其实也不大清楚，我觉得显圣须知上所载那七种神通大抵都是鬼神可以凭借后天修炼而运用的，是为‘后天神通’。而先天神通就是鬼神修成神明之后自然而然而掌握的神通，你快看看，你成神明之后掌握的先天神通是什么？”
好吧，河神依然这么不靠谱，不过出于好奇，我还是查看起来。
我在入定突破的过程中，也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明白了某个法则，想来便是领悟了那个先天神通。
我再次通过入定，把方才领悟之时的片段进行整理，最终，我突然感觉脑海中有某样东西注入，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难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先天神通？
这种感觉很玄妙，便如同与生俱来的天性使然一般，我把灵台神海中念力通过方才明白的道理运转起来，最终作用在神台上的一个苹果上。
接着，一股只有我能看到的月白色氤氲之气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向那个苹果。
然而……
没有刀光火石的撞击声。
没有轰然蹦摧的爆炸声。
苹果还是那个苹果。
上面连一个印痕都未留下。
不过好像还是有点区别？
那个苹果的位置似乎移动了几厘米……
这是？
“驱物之术？”河神的眼神露着古怪，他似乎在艰难的憋着笑。
“张叔”我无奈一笑道：“这个先天功法也太没用了吧！”
河神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道：“好像，确实没用什么大的作用。事实上，后天神通中也有驱物之术，通过念力控制某种东西移动，这个与动辄飞天循地、缩地成寸、雷鸣闪电的神通比起来确实比较鸡肋……事实上，咱们鬼神只需掌握一个基本的触感能力便可移动一个重量不大的实体东西，这和驱物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再者，如果同时掌握了力量系的神通的话，便是凭空移山举鼎了……”
“好吧，确实够鸡肋的……”我颇有些无奈。
“说起驱物，还有个奇闻。”河神终是开怀大笑起来，继续给我补刀：“听说天庭有个求知欲特别强的天神级别的仙官，某一段时间突发奇想，想看看驱物这项神通的上限在哪里，于是他花费了百年来修炼驱物之法，最终艰难的控制起一个千斤的大鼎按他的指挥自由移动。”
“后来呢？”我奇道。
“后来？”河神早便笑摊在神台上：“后来，一个刚升上天庭的小道士烧了一张入门级别的傀儡咒丢进鼎中，那鼎便能达到同样的移动效果，甚至比那仙官控制的效果更好……你说好笑不好笑？”
额，好吧，确实很好笑。
看来这驱物之法果然鸡肋，我修炼的话最多可以控制一块板砖砸砸凡人，和动辄法天相地、移山倒海的神通完全没有可比性。
看我兴致不高，河神也是老脸挂不住，不好再取笑我，只得安慰我道：“你也别太难过，这先天神通其实就是个赠品罢了，可有可无的，你想学其他神通，只要你实力到一定境界，有大把厉害的后天神通等着你学……再说，先天神通的驱物之术和后天的驱物之术应该还是有区别的……吧？”
“是吗？”
“是的……”河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然，他此刻的表情是一副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表情。
……
又是十余天过去，我渐渐的从突破神明境界的欣喜以及获得鸡肋先天神通的遗憾两种相互矛盾的情绪中缓解出来。
我每天照例淬炼愿力，修炼显圣须知上的神通，一刻都不敢停下来，也算过得充实。
我不是不想学河神那般悠哉悠哉度日，当个佛系神仙。而是不能，因为那沱水河君的归来便如同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我的头上，我一刻也不敢松懈。
之前说了，虽我不知道怎么来解除沱水河君的威胁，但是此刻的我只能不断提升自己才能心感踏实。
这些日子下来，我又掌握了显圣须知的“诡戏”、“移路”两法，甚至修炼得累时还练练那鸡肋的驱物之术，此刻我都能把一个苹果移动半米的距离了……
好吧，还是没什么用。
值得欣慰的是，自从上次破解失踪案后，河神庙的香火又旺盛了许多，除了庙中的香火愿力外，我每日还能获得许多额外的香火、愿力。我先前还感到奇怪。后来才知道，镇上某些香烛店、工艺品店已经在贩卖我的神像的小型塑像或者挂件，当作镇上守护神来供奉。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这又让我感觉颇为不好意思，镇上守护神？这不是抢了平地镇境主周良的风头么？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
这天，周良独自一人来到河神庙，和河神还有我寒暄几句后，便开门见山道：“孙孤生，你想不想当公务员？”
“啥？”我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