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尔向前走了一步,这个自称为了伊势女巫的姑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杰西尔笑了笑没有再向前,“这只是你的选择,是你选择的命运。”
她的眼里闪过回忆,她转过了身冷冷地对着杰西尔说道:“不,这就是命运。无法摆脱的命运……”她从一出生便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她一生的执念与拥有的全部也只是守护时间之镜,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她守护着时间之镜,而她等待的那个人要守护这个世界的命运。不让世界陷入无边的黑暗里,逃离欲望的牢笼。
“……”杰西尔看着这个女人的后背没有再继续在她口中的命运上纠缠,“这里是哪里?还在西加格吗?”他从来没有听闻过有关这样一个地方,不管是老马达的故事里还是那古的记忆。
“寂寞之海,在世界的边缘的迷雾里。”
“迷雾?”杰西尔有些发愣,她们已经来到了这里的顶端,他可以看见这个小岛的全貌,长满粉色花朵的树,平静的大海,还有远处昏暗的迷雾。这里看不见太阳,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光将这片岛屿给照亮。
她踏上了最后一阶石梯,一座石殿坐立在山巅。
“龙……”杰西尔看见了雕刻在石殿的雕像,十二座各样的巨龙雕像环绕在外殿,银色的水道从石殿的中轴线流出,又顺着近百道指宽的小道向着雕像的脚底流去。
那个女子走到石殿之前,转过身来,她额前的那朵花瓣绽放开红色的光芒。手中的灯浮起浓郁的黄光。
“被命运选中的那个人,你的仆人在此等待着你,命运将正常运转,那些觊觎着命运的存在将会葬身在命运的爪牙里。”随着她口中的话说出,她额头的红光氤氲化作的红雾,雾气流入那扇石殿的锁孔里。
石门打开了,两米来宽的窄道一直延伸到深处,一面宽大的圆镜竖立在殿堂中央。
“选中者将你的同行者放下,跟我来吧。”她向着里边走去,那十二座雕像的双眼亮起红色的光芒。
杰西尔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猫咪,将他放在了石殿外。杰西尔的目光谨慎地打量着周围,他跟随这个女子走入了神殿,长廊的石壁上画满了龙,各式各样的龙,或腾飞,或匍匐,或咆哮……石廊的壁画栩栩如生。
他走出了长廊,宽阔的神殿内部,数十米宽的银白色的镜子里面流转着一条条丝线,那都是时间的线,代表着一条条不同命运的时间,它们彼此运转,没有交错。
女子转过了身子,她的双足缓缓地离地,她俯视着杰西尔。一个不属于她的影子在她的身下出现,影子是一条龙,修长飞翔的龙。
“被选中者你来了。”一个厚重的男人声音从那女子口中说出。
杰西尔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她看着。
“世界沉沦在黑暗之中,秩序被无知的生灵给打破。被命运选中的人,你将带领着你的仆人保护这个世界的命运,万物将臣服在命运的脚下。”这个女子或者说这头龙对着杰西尔说道。
杰西尔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女子看。
“被选中者将你的左手抬起吧,让命运的印记苏醒,龙族的纹路将守护世界的命运。你的仆人将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杰西尔眼中略带着嘲弄,他想要看看这奇怪的人、奇怪的龙想要做什么。命运?什么命运,它在自导自演什么。命运从没有什么注定不注定,他不信命。
“被选中者!“那龙的口中带着一丝怒意。
杰西尔没有说话,他要看看它接下来要干什么。
那龙影的双翼在扇动,杰西尔脸颊被割痛,他伸手去摸,但并没有伤口。
“被选中者,伸出你的左臂,这是你生来的命运。龙魂寄生在你身上,你将接过龙族的命运将世界纳入正常运转的命运里。”
“想要,那你自己来拿吧!”杰西尔向着神殿之外跑,女子的手伴随着龙影动了。半空之中一只龙爪向着杰西尔抓去。
“够了,莫沙下去吧。”一道风吹过那龙爪消散在半空中,那女子也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精力一样倒在了地上睡去了。
在那面银色的镜子中一条条丝线凝聚成一条银色的游龙,它开口了。
“被选中者,我们终于见面了。我是时间之龙,守护着时间的仆人。”它那双银色的双眸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嗯,有什么事吗?”杰西尔绕有兴趣地看着这头从这被称作时间之镜的东西中探出半边身子的存在。
“命运一直在等待着你,这个世界需要你的力量去保护它的命运。請你接受来自命运力量,踏上保护命运的旅途。”
“我们不曾相识吧,等待我一说是不是有些荒诞。”杰西尔看着仰视着它,一只手从衣侧伸入了胸口,那古送给他的号角挂在那。
“不,选择者。命运让我们相遇,命运之石上早就寻到了你的踪迹。浩如烟海的命运里,寻找到有关你的蛛丝马迹,抬起你的左手,属于龙族的印记证明着这一切。”时间之龙的话语不容置疑,这是时间里注定的一切,这便是命运。
“不,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时间之龙的身上弥散着一种平和但厚重的气息,杰西尔没有胆怯依旧笑着和它对话,生死不过一事,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足以畏惧的事。
时间之龙凝视着杰西尔,似乎要从杰西尔的身上看出什么。
“你有些不同了,杰西尔。”时间之龙的话让杰西尔一震,它知道他的名字,这本是不应该的事。
“你们的目的大概是让龙族重回世界的顶端,让龙之时代重现吧,借助灵魂契约的力量。”
“不,是命运。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命运,不让它走入无尽的黑暗与毁灭,龙族是世界的仆人,只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从未有站在世界之巅的心愿。”
杰西尔内心不屑,他也不愿意和这头龙争论它们龙族的是非,这毫无意义。
“什么是时间,什么又是命运,既然你们知晓时间和命运,为什么不在龙之时代结束之前将那些不稳定的因子解决掉,伊势又是什么?”
时间之龙眼中的光明大盛,时间之镜中伸出数不清的线,那些线向着杰西尔卷去。杰西尔没有动,任由着这些线将他给卷起,他的身子被这些银线给带入时间之镜里。
时间之龙向着前方飞过,杰西尔站在时间之龙的背上,他看见了这个世界,一个被丝线占满的世界。
在那世界的低端只有唯一的一根凝实的线,而在这跟线连接的上层有着数不清的分支。
“时间与命运便如这个世界,过去只有唯一的一条线,而未来却有着无数条线,每一条线都是一种不同的命运,每一种命运都有着一条属于它的时间。”
“我是时间之龙,但也可以称作为现在之龙,相对于过去的未来之龙,相对于未来的过去之龙。时间之龙能够平安地往返于未来,却无法再从过去回到现在。我若穿越回过去,这条时间的线便会在过去改变,属于这条时间的一切将会消亡。哪怕我能够将有关这个世界的命运刻在过去的命运之石,有着千万种可能的未来也让我无法算到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无法知道有多少时间之龙穿过时间的线回到了过去,但命运之石上无数的命运告诫着上面的悲剧。伊势一族窥视着命运,企图从命运之石里改变这个世界,让世界避免毁灭的命运。”
“过去是一,而未来是千。去到的未来谁也无法知道是否是这个世界的未来,那些都是新的世界。命运之石,未来之龙从遥远的未来穿梭而来刻下的命运石碑。伊势一族从浩瀚的石碑中寻找与这个世界相同的蛛丝马迹,从石碑中确定这个世界的未来。先有过去再有未来,命运之石上的未来无时不刻地在改变,里面的信息浩如烟海,伊势一族也不过只是窥其一角而已。”
“伊势一族从命运之中得到的力量。世界是在不断改变地,而命运也在不断地变化,伊势一族企图窥视命运。而作为惩罚,时间的流逝,每个人每一步所拥有的无限的可能让命运在不断变化,而窥视命运的伊势一族的命运因之不断地改变着,他们不能容入这个世界,因为这会改变命运,而他们也将消失在世界的长河里。”
“你觉得命运是什么,选择吗?但对于伊势一族不一样。命运是不容窥视的,而窥视了命运的他们,受到了命运的诅咒,无法摆脱。就像我,时间束缚了我,我存在也不存在,没有意义。”
“你觉得那个女孩在过去她还会存在吗?不知道,因为你的到来,新的过去与命运已经在改写,在属于过去的新未来中她可能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