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畔对面是埃菲尔铁塔,塔下面有许多摊贩在卖一些纪念品,一欧元一个。顾语鸢买了一个握在手里。
冷瑟的风吹过,湿气扑面而来。顾语鸢看见这些小贩紧了紧外套,不停地往手上哈着热气。
广场上有很多人在合影,相机“咔咔”的快门声让她有些恍惚。似是某段时间生生被砍断后贴在底片上,一簇一簇地盛开,前尘往事尽数顶灭。阳光僵硬地从云层里打下来,“呼啦啦”如同一根根发亮的刺。
之前心心念念的巴黎就这么一览无余的出现在顾语鸢面前,赤裸裸砸入怀抱中,她却只感到怅然。静静望着埃菲尔铁塔,顾语鸢想起他曾说的话:“埃菲尔铁塔俯视着巴黎,像是国王在俯视他的子民,它属于法国,属于巴黎,属于游客相机底片里惊艳的背景。它属于生活。”
她又说了什么呢?顾语鸢握了握手中的小铁塔。掌心轻微的疼痛让她认清现实。罢了,已经没意义了。回到酒店时已经黄昏。顾语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翻飞的繁华和迁徙的人海,看着星光盛开如同燃烧的篝火,看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就这么把一代又一代的金戈铁马通通碾碎,在远处飞机爬上九千米高空的那一刻,兀自笑了。
这样也挺好。从此以后,两不相欠,两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