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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迷失(3)

一眨眼,我的媳妇成了人家的媳妇,而且还一见我就死,这是哪门子逻辑,我怎么可能弄得懂。三个月以后,我在北师大阅览室读到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看见她在信上说,即使有一天我死了,躺到了棺材里,只要你呼唤我,我也会从棺材里爬起来,跟着你走。小说上的那个场景是虚设的,而我是活生生地遇到的,想白梦娣曾是那样一个蕙心兰质的女儿,她屏息敛气地躲到棺材里去,是不是就为了看我还有没有勇气喊她一声呢?是不是爱她到傻到疯再到死呢?真是找不到出处则已,一找到,我再一次悔到心碎,悔青了肠子,直恨自己叫一个又缺心眼又瘸腿的半吊子木匠打了马虎眼,吓破了胆,怎么就不趴到棺材上喊喊她,拉她起来上路呢!但在那时,我似乎已没了退路,我很快被瘸子一推一趔趄地驱赶到柴门那儿,再退就得倒在木条扎成的栅栏上了,忙不懂装懂地点点头,胡乱说了句那你照顾好她啊,一撤身落荒而逃。

墨水镇从此成为我的伤心之地。它是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但也更是辱没我人格尊严叫我斯文扫地的地方。我深深感到了我在农中的无望和多余,连跟家人商量一下也没有,便丢下教职,在当了一个学期的教师后又去北师大作家班当了一名学生,与其说是知恩图报,意欲拿自己的离开给单小双腾一个空缺,不如说我在这个地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抵达极限,再不逃离,我非得窒息崩溃了不可。所以新学期还没开始,我就去找了石悄悄,径直跟她摊了牌儿说,这两个班的化学课我担不了了,我得请一个学期的假,找个地方去进修一下。

那不行。石悄悄说。

要不算停薪留职吧,我退了一步说,也就半年一年的时间。

那不行。石悄悄又说。

我买断总行了吧,我说,我不想干了。

那时候,关于买断和轮岗,石悄悄已软硬兼施地做过不少老教师的动员工作,比如单小双,不过还真没打过我的主意。这次她没说行不行,只是有点意外地说,你想好,出去容易进来难,我可没有逼你。

我从上学时就对石悄悄没什么好感,到现在尤其如此,就摇摇头没跟她多话,只催她快点办手续。石悄悄还要罗嗦,说什么我一个才分来不到一年的大学生,无论买断制轮岗制,按说我都不在这个范围哩。我无意听她饶舌,也看不惯她的假惺惺,耐着性子说,算我逼你行了吧。

就像我对石悄悄没好感一样,石悄悄对我也没有,她大约巴不得我早点滚蛋的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尽管我不在买断或轮岗的范围,她还是想方设法地变通了一下,让我拿到了一万多的遣散费。转天她通知我去她办公室签字走人,还给我卖乖说,你这个事可没少叫我作难,腿都给你跑细了。不过正好,也减了肥哩。

石悄悄真是比早些年富态多了,隔着辽阔的写字台,我看不见她的腿细没细,但能看见她一脸横肉,胸脯上也是,偌大的一把藤条椅,叫她腚大腰圆的身坯撑得吱哇吱哇响,还珠光宝气的,滚圆的脖子上有项链,肥厚的手上有戒指。难怪人家都说,不管多穷多烂的单位,也穷不到烂不到一把手身上,毕竟师生皆可渔利。也可能是因为我要走了,她难得地表扬了我一下说,到底是年轻人爽快,敢闯敢干有魄力,留都留不住。不像某些人赖皮,屎拉完了还占茅坑,赶都赶不走。

这个白痴一样的家伙险些说了句对仗工整的话,叫我吃惊不小,想来当校长这些年,大会上讲话小会上指示的,没少锻炼了口才。但她话里连讽带刺含沙射影的,又叫我好恶心,忍不住也想恶心她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知道我是怎么看这种事的吗?

她饶有兴趣地顺着我说,你是怎么看的?

据我看来,我说,屎拉完了还占茅坑的做法,好歹要强过那些一肚子屎怎么拉也拉不完的行为。

石悄悄果然很恶心,皱起眉头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反正是要走了,怕她怎的,索性又挖了她一苦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你难道没有听出来,我到现在不还是在跟你学说话吗?

石悄悄勃然变色,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我说,就是想给你说,要是没有某些人,这座学校早炸飞了,你吃饭都不见得能找到地方,哪还能轮到你今天在这里烧包着减肥?你得好自为之点哩。

石悄悄气得又拍桌子又摔椅子的,但我已拿上钱走了。

我今生见到的第一笔巨款,就是农中的遣散费。不说我自己寒窗苦读十余年,父母多少心血汗水也就此一笔勾销了,掂在手里,还真有那么点儿沉甸甸的。我搁下一万留家里,自己带了一部分上路。临行前,我去父亲的坟前告别,但愿他老人家不要怪我不守孝道,我没法再承受下去了。在黄土纷扬的风里,我内心塞满了难以名状的悲伤,直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都不胜苍凉。这里不仅是辱没我人格尊严的地方,更是葬送我美好爱情的地方。我在这里爱过的姑娘,或者说跟我生命有关的几个女子,一个死了身体,一个死了心,就一个单小双尚健全着,但同样好不到哪去。是的,我就要说到她了。

都说红颜薄命,这话恰好应验在了单小双身上。她也许过了一段相对舒心的日子,白天有班上,晚上回家有人陪,对于一个女人,也算岁月静好,夫复何求了。至婚后第二年,她产下一对龙凤胎,竟一下子就儿女双全起来,而她的丈夫宋学年业已开始主持税务所的工作,由副股级待明确为正股级干部。多好的命,多大的喜,宋学年自然要摆几桌酒宴,好好庆贺一番。不知是酒精过量,还是高兴过了头,一夜宿醉过后,再也没从床上爬起来,医生说是脑中风了。宋学年的工作本身是征税,虽然名正言顺,不算鱼肉百姓,但常年公款吃喝,还是不可避免地富态起来,三十岁不到的人,体重已逾一百公斤。他好时拖着那么大块头都吃力,这一病,根本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俱要单小双伺候。刚开始那阵儿他还能说几句囫囵话,渐渐就只会哇啦哇啦地乱叫了。要命的是,他的意识还清醒着,这真是比不清醒更要命。

在这期间,单小双也曾带着他北上京城南下上海地寻求过名医,但钱再多也经不住患上了不治之症,除了陡增花费,还是一点起色也没有。单小双婚后就从农中搬了出去,和宋学年住在镇上几个机关宿舍合在一起的大杂院里,两间北房,一间配房,外带一个小院。虽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如无重大变故,她也许将在那儿度过一个女人平静而安稳的一生。那个大杂院距离农中不过一两里路,却隔着山隔着水似的,难得见她一面。偶尔碰上了,她也只是对我点个头,笑一下,就算打过了招呼,仿佛一个人一为人妻为人母,连跟一个昔日的学生也不方便说话了。

单小双有一阵子不到农中来了,又值假期,我想自己在走前,怎么也该跟她说一声。就在街头买了兜果品,转天上午去跟她道别,也算顺便看看她瘫痪在床的丈夫。不料宋学年非但不领情,还把床帮拍得乒乓响,示意单小双把我带去的东西扔出去,骨气得不成个体统。这家伙过去收税收得脾气大了,他以为他还跟从前一样呢,动不动就可以踢人家的摊子。他明显有些过分了,跟人家多少有点傻气的木匠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单小双却还要照顾他情绪,勉为其难地对我说,谢谢你来看我们。你宋哥是嫌你客气,花钱买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留哩。一边说,一边就把那兜东西塞我手里,还真拿他的狗屁手势当圣旨了。

我又难过又悲愤,差一点没摔门而去,没有单小双,请我都不来他这个充满药味腐败味的家中。我还没发作,一个尾随在我身后的小女孩儿叫了我声叔叔,应该是他们龙凤胎中的凤,扎着两根羊角辫,一笑两个小酒窝。小丫头时不过四岁,却非常礼貌地送我出门,她眼睛躲闪着我手里的那兜东西,嘴上也像个小大人一样地劝慰我说,叔叔你别见怪,我爸爸有时候会这样,他说糖吃多了会坏牙,饮料喝多了会拉肚子。

有时候会这样就意味着有时候不这样,我没凑巧赶上罢了,再怎么着,也还是不能跟一个瘫子较劲儿,数年如一日的卧床,好人也会卧神经的,何况他早就瘫了。我很感激这个小女孩儿给我圆了个面子,她说的理由我能接受。也是从小女孩愈躲闪愈眼巴巴的眼神里,我看出单小双说谎了,哪是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留哟,我觉得心里像打翻了无味瓶一样,很憋屈,也很难受。我在院里拉了拉这个小女孩的小手,跟她一起蹲下来,把那兜东西摊到她跟前,小声地说,你看见了没,糖不多,饮料也不多,吃不坏牙,也喝不坏肚子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双双,小女孩很乖地凑过来,也悄悄地小下来声音说,我哥哥叫全全。不过也够多的了,我哥哥一定会高兴。他最喜欢喝饮料,我嘛,最喜欢吃糖。

这是小名吧,我说,那大名呢?

我哥哥叫宋双全,她说,我叫宋全双。有时候会反过来,我最喜欢喝饮料,他最喜欢吃糖。

你哥哥去哪了,我说,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我奶奶家了。她说,还有的时候说不清,我们俩又喜欢喝饮料又喜欢吃糖。

是谁给你俩起的名字,我说,妈妈还是爸爸?其实我小时候也这样,又喜欢喝饮料又喜欢吃糖。

是爸爸。她说,不过,她又努力地做回忆状说,据说我们小时候不这样,谁也不喜欢喝饮料,不喜欢吃糖。

他们小时候,啊,他们三四岁以前的小时候,家境也许还没怎么败落,还没坐吃山空到要一个小孩儿口口声声不离糖和饮料的地步。好在我还买了些水果来,一转念就扒拉到一边,给她剥了个猕猴桃说,你爸爸说的对,饮料要少喝,糖也要少吃,只有不挑食不偏食了,才能越长越漂亮,你说是不是?

是。她若有所思地说,酸甜酸甜的,真好吃,谢谢叔叔。如果,她又说,如果我奶奶问我这些天来过什么人,我咋着跟她说?你是我爸爸的朋友,还是我妈妈的?

我是,我迷惘了一下说,妈妈不会跟奶奶说吗?哦,我忘了跟你说,我是你妈妈以前的一个学生。

那得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她说,我妈妈早就不教书了。

这时单小双推门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冒着浊气的便盆。她朝我凄楚地笑了笑,低头快速地走到院子一角的厕所里。她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想来不光要刷便盆,怕还要好好整理一下情绪。我耐心等她出来,告诉她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感觉到了,她点点头说,走了也好。

你多保重。

你也是。

我觉得我有好多话想给你说。

你看我忙得。

到了外面,我说,我能给你写信吗?

对于一个忙了病人忙孩子的女人,怕是早没时间看信写信了,我这话问得有点傻,果然看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也不用写信,我还是希望你走得越远越好。

话音未落,里面房间的那个人又拍着床帮发脾气,或者说发号施令。单小双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嘴上跟他应着来了,来了,侧过脸来跟我歉意地说,你看他该吃药了,我也不多留你了。同时扭了扭头,招呼她女儿回屋。就在小女孩离开前,我摸了摸她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扯了扯她的小手说,那我走了,记得我会想你啊。

她扬着小手说,我也会想你的,叔叔。

双双再见。

叔叔再见。

然后我就走了。我在走过她家那排宿舍的拐角处回了一下头,看见单小双和她女儿走出大门口,迎着风跟我挥手。她的头发有些乱,唇角有些抖。这是我上个世纪在老家墨水镇最后一次看见她,再见她要到多少年以后,那时,她已被老车包养到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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