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被个穷小子肆意侮辱,颜琦松气的攥紧双拳,眸子里似乎能喷出火来,旁人见了这气势,定然吓得直哆嗦,可明煜何人,岂会被匹夫之勇所震撼。
此时,又一行人从后院中走了过来,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面容严厉,好像都未曾笑过。
其中一人朗声大喊“所有人听着,我是凌鸿阁的执事,陈杭,今后你们叫我陈执事便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从明煜与颜琦松两人的身上脱离,转移到了这位陈执事的身上,而他们两人也停止了毫不友好的交谈。
而后,陈杭侧过身来,将身后的几人展现在众人眼前,从左到右一一介绍“这些是我们凌鸿阁的师父,分别名为游名吏,董余、王桓、郭觉、尉迟末、时蔚、刘扬、赵塞、冯毅嘉、单书尘,自即日起你们便是我凌鸿阁的弟子,要在此习五年武功,希望各位全力以赴,将来光宗耀祖。”
说罢,陈杭将手中拿着的卷轴展开,上面清楚的写了一百二十位弟子的分组情况,所有人都紧步往前凑着,明煜也自当如此,虽然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可明煜还是看得清了,自喃道“我被分在第一门,师父叫……游名吏。”
明煜没有做出太多反应,只想能多学些便多学些,只要有真功夫便好,可晴鸢却忽然说话了“我看这家伙瘦骨嶙峋的,能会什么啊?”
明煜暗暗解释道“看人呢,不能只看表面,有的厉害人物偏偏就一副风吹便倒的样子,看着越弱反之越强。”
晴鸢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好啊,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能有什么本事。”
“那不如我叫你师父,你来教我吧。”明煜随口玩笑道,可现在晴鸢在他体内,可以为所欲为,明煜只觉心口‘咯噔’的疼了一下,而后便再无痛感。看来这不过是个小教训罢了。
明煜又细看了看,没有熟人还真有些寂寞,不过在这偌大个久曜城内,怕是只认识展轶与颜琦松了吧,展轶没有入门,如此便只剩下颜琦松了,虽然明煜并不怕他,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好他不与自己是同门。
就在明煜窃喜之际,颜琦松却蓦然开口“陈执事,我要去游名吏师父门下。”
陈杭颇为不解,问道“颜公子,这又是为何?”
颜琦松笑着,不过谁都知道,不过是笑面虎罢了,答道“早就听闻游名吏师父武功盖世,江湖中罕有人匹敌,诸位所有不知,我早就想做游名吏师父的门徒了。”
“可这是早就定好的了……”
还没等陈杭说完,颜琦松便使了个眼神,冰冷刺人,站在他身边的人见了,无不接连后退,生怕波及自身。
在场的弟子,都是刚刚亲眼目睹了颜琦松与明煜的争执,他现在想要拜到游名吏门下,哪是敬畏他的功夫,明明是要去找明煜的茬。
陈杭虽然是这凌鸿阁的执事,又哪里敢跟大名鼎鼎的玉虎阁相抗,连忙露出谦卑的面色,说道“既然颜公子想换,那换便是了。”
颜琦松听闻,情不自禁的露出那高傲的面色,有人见了惧怕,有人见了恶心,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多做言语。
游名吏不知这是喜是祸,只得拱手奉承“颜公子到此,真是给足了在下面子啊。”
明煜本想开口也换个师父,但一想自己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孤儿,谁又会尊重他的话,便欲言又止,不过倒也想看看,这家伙能耍出什么把戏。
晴鸢幸灾乐祸的道“他来找你,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明煜却毫不在意,反而信誓旦旦的道“还行吧,他来无非就是挨我骂来了。”
晴鸢早已看清了人间的世俗人心,说道“人家可是玉虎阁少主,振臂一呼能找多少人,单凭你一己之力还是想想怎么活下来吧。”
明煜淡淡一笑“若他真来动手,我又打不过,你会帮我吗?”
“看心情。”晴鸢未做迟疑,行云流水般的答道。
明煜很清楚,虽然晴鸢嘴上说着不一定,可自己遇到危险,定然会不顾性命的出手相救。
稍等半晌,师父们带领各自的徒弟去往专门练功的庭院中,明煜自然也跟了上去,路上他望着自己的师兄弟们,没有摆弄出皇子孤傲的架子,而是很想能寻个不错朋友。
除明煜外的十一个自己,大多看上去都很普通,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人的天赋与上进的思想,既然身为平民能来到此处的,定然不差吧。
然而这里有一位却极不普通,她是个十来岁的少女,身着蓝紫色的长裙,肌肤娇美无比,身材削瘦,生的玲珑剔透,浓眉大眼,长发垂下,宛如细嫩的柳枝,身上的首饰虽然不多,可识货的明煜看得出来,个个价值连城。
这姑娘名为穆羽然,也是这久曜城中的传奇人物,身份地位与颜琦松相同。
一直当明煜为仇敌的颜琦松,注意力竟也不在明煜身上,目光一直在这位少女身上打转,看来颜琦松来此的目的,并非全都因为明煜。
这样貌若天仙的姿色,就连明煜都叹为观止,不过他绝对没有生出异心,只因他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鸢儿,你说你跟这位姑娘,谁跟更好看些?”明煜笑话似的问道。
晴鸢懒得回答这无聊的问题,厉声道“少废话了,做好你该做的吧。”
“倒是说说嘛。”明煜这话已不想是在开玩笑了,虽然在他心中,晴鸢永远是最美的,不过客观来讲两人各有千秋,倒还真想分出个高下。
“她漂亮。”晴鸢随口敷衍,只想说出个结果,好不在讨论这无聊的话题了。
“可我觉得还是你漂亮。”明煜说道,这话也算不上是奉承,便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随便你。”晴鸢冷言道,虽然听着很无奈,可在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很,明煜早已表明了心思,但晴鸢对他却还是朦胧的很,总是很难坚定下心思,每次想到半腰,就都不再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