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木铎金声掷地,栖在树梢头的黄鹂鸟惊得忙朝远处飞去,学堂里的孩童欢呼雀跃着往院子里跑去,嬉戏打闹着。
顾子文沉默着虽然想不明白突然被叫走是何缘由,但是秉持着尊师重道,依旧跟着司空曙。
直到来到司空曙平日里批改课业背习讲课的木屋,木屋外头的小院子里有一方石桌,旁边摆着四个石墩,石桌旁种着一株有些年头的梅树,此时仅是光秃秃的枝桠,木屋的窗台下是司空曙养的三两株兰草,木屋的门檐上挂着一副字——“清心居”,走进小木屋,里头的陈设简洁明了,一张课案,两张木凳,三扇窗子,四幅字画,满室诗书卷藏。
司空曙走进他的小木屋,站在课案前,询问到:“昨日的课业可完成了?”
“回先生,完成了。”顾子文答道。
“好,那我就来考校一番!”
“如果大雨连绵三日,河道水流涨溺,殃及庄稼,可有何解决之道?”司空曙问道。
顾子文回答道:“应修建水堤,阻水。”
司空曙微微摇头,表示不赞同的说道:“阻水虽可行,但只可解燃眉之急,终不是长久之计,再想想。”
顾子文略微思考,回答道:“古有大禹治水,三年过家门不入,大禹最后治水能成,即是在于疏。可将其引入江河。”
“可若是这村庄附近无大江大河可引水,又是如何呢?”司空曙轻敲课案再次问道。
这下可问倒了顾子文,顾子文皱着眉头,紧抿着嘴,鼓着腮帮子,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紧握成拳,思考着要是村庄偏僻无江河依傍又该如何是好。
司空曙见顾子文陷入沉思,也不急着要个答案,拿起放在课案上的经书随意翻看着。
看了一会儿见顾子文实在是没有什么思路,摸了摸顾子文的头说道:“走,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师徒两去院子里坐坐。”
“是。”忽然被打断思考的顾子文微微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
司空曙走出小木屋,只见门口站着一人,这人身形清瘦,衣冠楚楚,面露清冷之意。
许书凌略一拱手,道:“先生。”
司空曙点头,对许书凌说道:“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吧。”
许书凌答道:“是。”
顾子文内心暗戳戳的吐槽到:这个大冰块还是一如既往,哼~
司空曙与两个小徒弟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三人正襟危坐,不晓得的,还以为这是开批斗大会呢。
司空曙看向许书凌,问道:“你方才可有什么想法?”
许书凌知是先生早就知晓自己站在门外,将司空曙与顾子文的对话听了个完全,现下是考校自己的功课。
许书凌回答道:“可否开挖河道,增加流量?”
司空曙点点头,说道:“虽是可行,但不是最优解。”
又将目光转向顾子文,问道:“子文可有什么见解?”
顾子文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道:“婉儿愚钝,不知其解。”说罢,又挫败的看向司空曙。
许书凌看着顾子文无声的朝着司空曙撒娇,忽然就有如心脏被人紧紧拽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