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吸一口气在胸口,捧起地上怪血,就往嘴里面送去。
细细的感受,不一会儿,肚子里一阵微弱的凉气传出,浸入到肠中,一种奇凉的爽快在肠子上升起,又扩散到整个肚子。
张惟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爽!”
三两下把巨龟怪身上流淌的鲜血喝完,张惟新心犹不足,见它横倒在地上,双嘴微开,露出卓不凡的脚来,就使劲的把它两嘴掰开,用木棍顶住了,把卓不凡的身体搬了出来。
见卓不凡面容、衣服无恙,张惟新一喜:“看来,这个巨龟怪的唾液倒好,不像体外雾气一般,溶人的身体。”
“咦,这是什么?”
他见卓不凡左手五指紧扣,却握之不住,一个莹白、圆润的东西显露出来。
走上前去,掰了掰卓不凡的五指,个个都扣得紧紧的,显然是他死前的最后时刻,仍然对此物十分在意,死得握得紧了,死后便保持了肌肉的僵硬。
张惟新心中一喜:“难不成是内丹?”
他狠狠的掰开卓不凡的手指,取到手中,倒没有意料中的肉感,“咦,难道不是这怪龟的内丹?可不对啊,此人先前要是握着这么大个东西,我绝对不会看不见呀,这肯定是怪龟身上的。”
在手中握了一会儿,一股股寒气传了上来,张惟新急忙要扔掉,却发现那些极寒之气,正滋养着自己破碎的经脉。
“好,好,好,不愧是神物,果然是好宝贝。”
张惟新杂念极多,易筋经试了好几次,半点也不见效果,他害怕原始人们回来,不敢再试,便按着神照经的路线运行神功,以便尽快恢复些内力,获得自保之力。
神照经原是练惯了的,本来自该是信手拈来,但此时他的肉身遭受重挫,全身经脉破碎,简直就像是个漏斗一般,半点内力都留不住,就连行功也做不到,又何谈行他几个周天。
龟怪内丹的寒气虽有神效,不断的传来助他,但只是丝丝缕缕,虽然每时每刻都能感到,但毕竟不多。
把怪龟内丹举在手中看了看,张惟新心道:“自己吞下去,恐怕不妥,先找了个来试试吧。”
朝四周一看,也没有什么活口,找了半天,方才发现一个还有点进气的。
张惟新把他扶起来,说道:“老兄,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这,这是神龟的内丹。”说着比比划划的,指了指怪龟,又指了指内丹。
又把内丹伸向嘴,张开作出想要吃的样子,摸了摸伤口,翘了翘大拇指,道:“吃了就好,杠杠的。”
见他仍然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只是睁着一对眼睛望着自己,张惟新也不再废话,直接就把内丹朝他嘴里面塞。
“啊,混蛋。”
那人见张惟新把内丹塞进他嘴里,猛的一下,就是合嘴就咬,把他的指头都咬住了。
“我靠!玩阴的。”
张惟新本来以为他会咬紧牙齿,誓死不从,正打算撬他的牙,没想到一时不慎,竟然被他骗了,内丹竟被他一口吞了。
张惟新右手被咬,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没能把手拽出来,慌乱之中,也顾不得许多,左手操起石斧的残渣,死命的就朝他太阳穴砸去。
那人被他砸得头破血流,刚觉得咬住右手的牙齿松动,那人似乎断了气,见内丹在那人喉咙处隆起,正要去掏,那人眼睛突然睁大,又是猛的咬紧了牙关。
张惟新心中一惊:“这怪龟内丹竟这么给力?”
左手操起石头,直砸得那人的脸都凹了,见他不动,张惟新赶紧伸手到他嘴里面扒拉,幸喜得内丹还在喉咙,赶紧抓了出来。
兴高采烈的拿起内丹,张惟新赶回到怪龟身边,把内丹蘸了蘸它的紫蓝鲜血,心一横,朝嘴里面一放,张口就咬。
一种极大的冰寒在嘴里面暴发。
“不好,这玩意儿……唔……唔唔……”
一股奇寒升起,舌头立刻失去了知觉,他心中大急,一股股冷汗瞬间就从头顶冒出,流到脸上时已经变得冰凉。
“不行,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死倒是没什么,要是被后来的人看见,我没被原始人烧死,没被怪龟咬死,竟然一手拿着内丹,一口含着一半,被冰死,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经脉未损,他只需运起神功,凝神静气,立时便能心如止水,神游物外,这内丹的冰寒之气虽强,却也奈何他不得。
可此时功力尽失,这冰寒之气直袭入脑,几乎把他的思维的冻僵了,四肢百骸也是难受无比,似乎每处大穴之中,同时有几百枚千年的寒冰刺在不住的刺入。
他修习易筋经、神照经、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已久,于天底下最上乘的武学奥秘尽数得窥,但此时筋脉破碎,半点内力也储不起来,纵有通天的本事,没有一丝的真气配合,却也是毫无办法。
本来他是必死无疑,但偏偏那怪龟的内丹,除了奇寒无比,就算是死人,也能把他冻得醒过来外,竟又是天底下第一等的疗伤、增功至宝。
此时那些寒气侵入他的体内,横冲直撞,无处宣泄,虽然让他冷得死去活来,但只是些微的渗入他的肉体中,却也极速的修复着经脉。
他见这些极寒之气有此神效,不敢以九阳真经的纯阳法门相御,当即把易筋经运起,试图以这稀世的宝典,来驾驭这股寒流。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刻中,他正经历修道练气之士一生最艰难、最凶险的关头,生死成败,悬于一线。
过得不久,忽听得西面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渐奔渐近,听得出是一人在前急奔,一人在后紧跟,接着就听到一人大声呼叫:“副舵主,前面有火光。”
张惟新被这声音一惊,心神立马被打乱,一口鲜血猛的喷出,朝声音来处看时,空阔的场地上,哪里有人影,再一凝神,听得那两人脚步极细,在风中远远的传来。
他心中一喜,急忙去运真气,原来,被他吃掉的那块怪龟内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经脉修复了大半,那些冰寒至极的气息,在易筋经的运转下,已然储到丹田中,成了一种极寒的内力。
他微一沉吟,心道:“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况且手中这大半颗内丹,乃是世间至宝,正所谓怀璧其罪,我还是先躲躲的好。”
这空旷的场地四周,全是阴森森的密林,他运起功力,使出高明的轻功法门,只七下,就飞来几十米,扑进了灌木坐中。
“副舵主!”
张惟新在深丛之中,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他从脚步声分辨出来,来人武功不弱,就不愿冒险去偷看,只是凝神静听二人讲话。
“内丹已经被取走了。”
两人声音压得虽低,但张惟新此时功力稍复,虽然远较昔日为弱,但毕竟经验仍在,凝神之下,倒也听得个七七八八。
“啊!那,那岂不让那奸贼得逞了。”
“此人畜养神物,吸我大宋皇帝的龙气,所图必大,不是辽国,便是夏国指使,如今龟丹已得,恐怕这大大的阴谋就要施行。若让他奸计得逞,恐怕我大宋危矣。”
“副舵主,那,那可如好?”
“不必惊慌,这龟丹神物,想要在一二日间炼化,绝无可能。乔长老已奉汪帮主之令北来,凭他的武功、才智,定能阻止此人,成就这场大功。”
“是乔峰乔长老?”
“不错,正是乔峰。”
张惟新躲在树丛之中,惊疑不定:“乔峰?乔长老?大功?我去,不会我就是乔峰就任帮主前,汪剑通对他的考验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