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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已经是深夜了,本来就比宾馆安静的招待所,早就万籁无声了。

嫦娥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收拾行李,回家!

下这个决心并不是容易的事,可小安东尼奥就是踪影全无,和松娇已经通过几次电话,实在把人家麻烦得不轻,断无再麻烦下去的道理。说实话,也就是中国人重亲情、讲人情,要不谁肯这样半夜三更满大街给你跑去?

托尼啊小托尼,你到底流落去了哪里?莫非你非要急死妈妈不算完么?想起小托尼踡缩街头的惨相,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手加快了速度。

衣物是一件件地扔进了箱子,心里却乱糟糟的,就像长满了茅草的荒地,让大北风刮得东倒西歪,来回忽闪着就是落不到实处。

有什么可乱的呢?小托尼找不到,可不是只有自己回家去找的一条道么?到北京来,是为了给他治病;找中医、觅中药、群体抗癌、“话疗”、体疗,也是为了给他治病!结果,找不到他,这不是来也白来,学也白学了么?!所以,回家去找他,原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了,找到他,说服他,再带他来北京,原也是自己早就订好了的计划,那么,还有什么可乱的呢?想来想去,推来挡去,嫦娥不得不承认:这乱么?就是乱在奶哥哥身上。

奶哥哥怎么了?对你招待不周么?招待很周到:从医疗到吃住,一切安排得熨熨帖帖。对你不好么?几十年没来往了,不但不疏远,而且一切替你想得周周到到:辅导员给你找的是最好的,各种参考材料给你搜集得全全的,唯恐有什么想不到的,还巴巴地派了自己的女儿来照顾,三天两头跑来,天天电话不断;那天刚一起风,马上就叫丽月送了棉猴来……还要怎么样?人家自己可是癌症复发、卧床不起的重病号啊!换了自己也不能做得更好了,自己过去还那么对不住人家!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又有什么权利不满意呢?有,有,有!就是一切都太周到了,太熨帖了,太好了,太彬彬有礼了……也就太……不亲热了!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甚至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多少次话到嘴边,不是叫他岔过去了,就是被他转移了话题,而自己,却有着满腹的苦水要倒给他,满腔的情愫要向他倾诉呀!

嫦娥想着想着,越想越明白;想着想着,居然还生起气来,这气不生还好,一生起来,还居然越想越气,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大喊大叫一通,跑去抓住他,连哭带闹,一边跺着脚,一边捶打他……于是他就会一边用他那粗粗的小手撸着她的乱发,一边给她抹着泪说:“好了,好了,咱们不哭,不哭啊,有什么委屈告诉奶哥哥!谁欺负咱们小娥娥了?奶哥哥给你打他去!”于是自己哭着哭着又笑起来,漫天乌云散尽,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童年的温馨往事像暖流一样慢慢化解了嫦娥的怨恨,却又平添了许多惆怅,毕竟不是小时候了!流年似水,世事沧桑,他们现在都早已年过半百,各自拥有了各自的人生,如果不是因为小托尼,他们甚至不会重逢。而恰恰因为小托尼,他们又要仓促作别……此次一别,还有可能再见么?嫦娥忽然一下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一定要在行前和他好好畅谈一次,把自己多年的委屈、痛苦、伤心事,对他的思念、爱恋、歉疚……统统说给他,哭给他,点点滴滴、不藏不掖、痛痛快快、淋漓尽致地说给他、哭给他,然后就,就什么呢?就了了这半生的夙愿,就是死也死得过了!

嫦娥呼啦一下站起来,就给柴禾打电话,完全忘了这是半夜,那是医院!有什么办法呢?嫦娥就是嫦娥嘛!可医院也就是医院,人家半夜三更的不许病人接电话,何况还是重病人,癌症病人!

于是嫦娥只好坐以待旦。

这一夜,前三百年,后五百载,嫦娥什么没想到啊!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又想一阵,好不容易天亮了,医院上班了,可电话就是打不进去。

“柴部长么?对不起,他今天不能接电话。”

“为什么?”

“他今天不大好。”

“他不好了?!怎么不好?”嫦娥慌了。

“哦,也没什么大不好,只是又有点低烧。”想必是她的声音太紧张,小护士忙安慰她说。

“接个电话行么?”嫦娥长出了一口气,又问。

“不行,不许接电话。”

“为什么?不是不大要紧么?”

“要紧倒不大要紧。”

“那……去探视,行么?”

“不行。那不可以!”

“为什么?”

“医嘱谢绝!”

嫦娥是越心急,答话就越不耐烦,底下就一句赶一句,小护士伶牙俐齿、说话冲着呢:为什么?医嘱嘛!可不可以通融一下?你是他的家属么?不是。不是要什么通融?探视病人不是为了为他好么?还是为了叫他累?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拎不清?医嘱嘛!医嘱懂不懂?外国人呀?听不懂中国话还是怎么的?!

把个嫦娥气的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急得嚷出一串英文来:“How dare you?How dare you!I am going to sue you!……(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告你去!)”

小护士一听,怎么还真闹出个外国人来,忙撂下电话,愣了一愣,伸一下舌头,一溜烟干别的去了。还真告呀?到哪儿告去呀?再说啦,知道是谁接的电话呀!反正医嘱就是这么下的,谁怕谁呀!

嫦娥白生了会儿子气,没情没绪地闷坐了半天,早饭吃不下,午饭不想吃,可家还是要回的呀!奶哥哥还是要去看的呀!难道还要再来个第二次的不告而别不成?这么一想,要做的事还真不少:回家得赶快买机票,在中国,票怎么买?困不困难?要不要预定?需要几天?抗癌法学了个半截,能不能加快学完?在等票期间,还能不能再去访问几个人?这些都得找丽月。看奶哥哥,小护士门把得那么死,还那么横!怎么约?怎么去?也得找丽月。想到这儿,心忽然一动:奶哥哥最近情况不大好,看来这次大概又和他谈不成了。以后?这次好不容易见了面,都没机会长谈,以后云天万里,人海茫茫,还能不能再见更是说不准的事啊!丽月人这样好,通情达理,又懂感情,对自己也体贴入微,何不把一肚子的话就倒给她得了。她一定会找机会转达给他的。这样,无论今后还能不能和奶哥哥再见,也无论从此我们两人是死是活,这一生一世的心事也就算有个交代了。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电话就打了过去,接电话的还就正是丽月。想是正在吃午饭,一听是她,嘴里一边还呜里呼噜地嚼着,一边就热热闹闹地对她嘘寒问暖起来了:今天早上练功没看见你,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怎么啦?病了吗?不舒服啦?还是有什么心事啦?怎么?要去看柴部长没获批准?是,柴部长这两天有点累,又发烧了。要紧是不大要紧,可得好好休息。怎么会累着的?咳,他经常超负荷运转呗!这次也赖我,外地来了几个老癌,非见他不可;我带了去嘱咐完了转身就开会去了,不是马来西亚代表团要来么,得安排接待呀!谁知他们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癌症病人嘛,谁还没有一部血泪史!这说的听的能不都动感情么?说完了诉完了就提问,不但自己的病,还有他们各省其他病人的病,完了还非得让他题个字呀,签个名呀……都是快死的人了,又千里迢迢专程从外地赶了来,护士撵都撵不走,签个名呀,题个字呀,又确确实实能给许多人带来生的希望。柴部长自是不忍心拒绝,就这么累着了呗!哎,要是我在就好了,我会早就接过手来,或是自己谈或是安排请于总他们谈。要是北北在也好点,偏偏北北的孩子也病了……哎,总之赖我赖我……看,又和你啰唆上了,你找我有事么?

听她说得热闹,嫦娥心里倒犯开了难:看,她说的是那些老癌,其实不也是说的自己么?千里迢迢地来,没完没了地纠缠……丽月当然不是有心说自己的,可自己就不应该有点分寸么?都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就学不会设身处地地替别人想想呢!奶哥哥这次癌症复发并不是在肺,也就是说并不是原发部位,而是跑到颌骨去了。自然就增加了检查、诊断的复杂性,偏偏奶哥哥还一如既往、不厌其烦地帮助别人,自己几次在他病房都看见一拨拨来找的人,甚至还看见他跑到别的病房去安慰别人,给人出主意、想办法、介绍中医……自己也为他着过急、流过泪、伤过心,这不假!可自己又安慰过他多少呢?更不要说帮他想办法,出过主意了!当然,自己从来就是个没办法、没主意、没能力、没出息的人!奶哥哥从来也不会要求自己,可自己居然还生起他的气来!这真是从何说起?不懂事到不近情理的程度了!现在想想,还幸亏没在这种情况下硬逼着和奶哥哥谈话呀,要不然还不得把他累趴下?那可就不止是发低烧了罢?想想还真怪后怕的呢!

心里嘀咕着,内疚着,嘴上自是就迟疑起来。丽月见她吞吞吐吐地说不成个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她的大事么,当然就是小安东了,心里不禁也慌了起来,可也不敢贸然就问,等好容易听明白她是因为找不着儿子,急着回家时,倒笑了起来说:

“你呀!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这事儿好办。真想家了,想儿子了,咱就买票!买票有什么难的?包在我身上。现在不比从前了,航空公司多着呢,航线也多着呢。不过要让我说呢,你还是别忙着走。把抗癌法学完了,再多访问几个人,多录点像,回去也多点说服小安东的材料不是?再说了,要走怎么也得告诉柴部长一声吧?他这两天正有点发烧……”

嫦娥觉得她说得有理,可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走,又决定不和奶哥哥谈话了,心里对小托尼又实在惦记得紧,迟疑了一下,说:“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还是请你费心给我买三天以后的票吧。”

人家既然坚决要走,丽月自是没有强行挽留的道理,心里虽然有点替她惋惜,可这样学不完就匆匆离去的病人和家属也见得多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伤心事,家家有自己一本难念的经,外国人更是讲究什么隐私权,也不好多问。飞快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呀!要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还有三天的时间也来得及解释。她是柴部长的客人,当然得向柴部长报告,但从这些日子看来,柴部长虽然很关照,但从未主动找过她,大概也不会强留不放的。于是就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我今天就派人去给你订票。”

“谢谢,只是我还有个请求……”

“有什么事尽管说。”

不料嫦娥又吞吞吐吐起来:“能不能在我走之前……你抽点时间……我想和你谈一次话?”

“这还用说么?咱们哪天不谈话?”丽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还用这么郑重其事地?是不是要我做什么准备呀?”

“不,不!……是……我的私事。”

“哦,”丽月心里有点奇怪,她是柴部长的老朋友,私事自是应该找他呀!怎么找起我来了?但这些年终日在血与泪、生和死里打转,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没见过呀,于是就自自然然地答道,“只要你信得过我。”

“什么时间?”

“听你的。”

“我现在就过来,好吗?”

“现在?我马上要去看一个病人,他家里闹了点矛盾。是昨天约好的。另外,还得赶紧落实你的机票……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晚上到你那儿去。”

“真不好意思呀,你那么忙……”

“这你就不要客气了,咱们谁跟谁呀!”

放下电话,丽月就给小江打电话,想让她跑一趟,去给嫦娥订票。电话订票不是不可以,但嫦娥怎么说也是外国人,外事无小事,丽月从小在部队受过严格的训练,养成了她精细和严谨的工作作风。

原以为手掐把拿能逮住的小江居然不在家,接电话的是小妹。听见是丽月,小妹就亲亲热热叫起来:“张姨!”

“好乖!给我叫你姐。”

“我姐她不在。”

“上哪儿去了?”

小妹迟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瞎说,”丽月是何等精明的人,早把小妹那一丝迟疑听进了耳里,“你姐上哪儿还有不告诉你的?鬼丫头,少给阿姨耍滑头,阿姨找她有急事儿!”

“人家真不知道嘛!等她一回来,我就叫她给您回电话行了吧?”

“你们就合伙糊弄阿姨吧!阿姨这会儿有事要赶着出去,等回来再跟你们算账!”丽月笑骂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她忙着要去给闹矛盾的那家人调解纠纷,哎,癌症病人的事,还真耽搁不得!平常人闹点矛盾还生气上火呢!可生完气上完火顶多有点不舒服,而癌症病人呢,没准还就此病情恶化,甚至一病不起了。那可真是瞬息万变、莫测得很哪!要不怎么人人谈癌色变呢?所以她明明心里觉得蹊跷,也顾不得追究,反正订票还有几天呢,误不了。

小妹从来不会撒谎,更不会对丽月撒谎,丽月不但是她姐姐的恩人,还是她的亲人。真的,在小妹短短的人生旅途中,除了妈妈、姐姐之外,她最敬重最爱的也就是张姨了。那她今天怎么又会对她的张姨撒起谎来了呢?这全是因为姐姐!因为姐姐出去的时候告诉她,对谁也别说,连妈妈也别说。那自然就是绝对不能说的了!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也算不得撒谎,只不过是暂时不说罢了,等到时机一到,也就是说,等到事情一定下来,也就是说等到事情有了眉目,或者说瓜熟蒂落,那时,不但要大说特说,还得敲锣打鼓贴告示呢!想到这里,小妹不但不再为自己刚才没对丽月说实话而愁眉不展,甚至还微微地笑了起来。

小妹因为从小就不能行走,家里又倒霉事儿不断,两只眼睛里总是盛满忧愁,像这样喜笑颜开的时候很少。那么,这回让小妹这样喜滋滋笑吟吟的缘故究竟是什么呢?说了你也会高兴的,那就是:

姐姐小江去约会了呀!

青年男女约会,本来是再自然、再平常也没有了的事。

可小江不同,自从那次不幸的婚姻之后,小江发誓,再不和男人来往,别说是约会了,就是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在 CA俱乐部工作之后,接触男性是不可避免的事,可年纪轻轻的小江居然就能做到正和女伴们笑得天翻地覆、拍桌子打板凳呢,哪个男人一过来找她说什么,她会立即严肃起来,不但不苟言笑,甚至冷若冰霜!弄得男人们也都尽量少和她打交道了。那么,这次怎么回事?居然约会去了?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小江不是有个同班同学姜大河吗?几次同学聚会不是都在打听她吗?关心他们的同学不是多次转达并尽力撮合无效吗?于是,这个一门心思的姜大河就直接找小江来了。开头小江是千方百计回避:打电话不接,找到家不见,“偶然”路遇就寒暄几句没意思的废话……可大河不是倔吗?本来就倔再加上一门心思,于是就变成了百折不挠。今天一个电话问好,明天上门来送药;这礼拜刚给小妹介绍了个专治小儿麻痹后遗症的大夫,下周“凑巧”又碰上一个据说对癌症病人提高免疫功能特别有效的偏方……小妹和他越来越谈得来,妈妈对他印象也很好,整天出来进去,在门廊、过道、餐桌、卧室,只要逮着小江就在她耳朵边絮叨得不行。说实在的,有时候小江也不是心里完全没考虑,可只要一想起原来的那主儿,马上就恶心反胃,于是自然就一切都谈不到了。

偏最近丽月秘书长给小江分配的工作又特多,杂务不说了,光需要帮教的病人一下子就是好几个。

普通人是想象不到的,和这些病人接触又是多么有趣和有意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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