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婉带着怜儿来到了正厅,便看见自己的父亲从正坐上走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婉儿,爹常年奔波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这次我向圣上请旨,留在了京城。这样爹就能每天看见你了。爹算了算,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前,这一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想爹啊?”南一鸣看着南芷婉,脸上的疲惫也减轻了很多。
南芷婉回想自己见到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嘴上俏皮的说着:“爹,我当然想您了。您看您,刚回来不是好好休息,还要下来迎接女儿,真是有点儿折煞女儿我呀!”
南一鸣听到南芷婉这样说,抬起手在南芷婉鼻子上刮了一下:“婉儿,你又调皮了。这一年里你变化不少啊。之前见到爹时总是低着头,现在敢和爹对视了啊,不错不错。哎,对了,你怎么没有穿爹给你买的那些衣服,怎么还穿这件旧的?算了,爹这次下江南,给你买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衣裙,世间罕有,你过来看看怎么样?”说完,就招呼张管家,让他从马车上取下来。
“咳咳……”同在正坐上的崔娉婷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南一鸣却并未注意到。
“婉儿,见到父亲母亲不行礼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崔娉婷脸色微怒的看着南芷婉。“好了!不行礼就不行礼了,我刚回来只想和女儿叙叙旧,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女儿?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环儿和瑜儿,她们都在这站了这么久了,你也没说过几句话,更没有带回什么给环儿和瑜儿!”崔娉婷语气稍有些强硬的说着。
在一边儿站了许久的南芷婉这时开口了:“母亲,或许爹给大姐和小妹带了物件,不告诉她们是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啊。”
南一鸣对这个二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夫人,我确实给环儿和瑜儿买了物件,已经派人送到她们的丫鬟手上了。”
崔娉婷似乎还有些不罢休,继续说道:“婉儿,你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石嬷嬷刚去请你过来。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痛下杀手,将石嬷嬷的右手弄伤。她刚才还跟我哭泣着说你这个二小姐蛮横无理,连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你说,石嬷嬷的手是不是你故意而为?”
南芷婉刚想开口,就被南一鸣抢先了。“石嬷嬷?不是已经离开府上了吗?怎么人还在?”
崔娉婷脸色变了,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我觉得石嬷嬷做事利索,而且别人我又用不惯,就擅自做主把她留下来了。”
“那她现在人呢?”
“胡大夫正给瞧她手上的伤,估计一会儿人就来了。”
果不其然,崔娉婷刚说完,人就到了。南一鸣走回正坐上,脸上慈父般的笑容被严厉所代替。
南一鸣问道:“胡大夫,她人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经小人诊断,石嬷嬷的手已经废了。”胡大夫如实的回答南一鸣的问题。
南一鸣若有所思的看着南芷婉:“婉儿,你和爹说,这人是不是你伤的?”
“是!”南芷婉没有丝毫犹豫,十分坚决地说了出来。
“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我去请二小姐来参加家宴,不知为何二小姐对我大打出手。老奴我上有老,下有小,都要靠我活。可现在老奴的手都废了,他们可怎么办啊!”石嬷嬷一边儿哭诉着,一边儿看着崔娉婷。而站在一旁的南芷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似乎她的这些行为早已在掌控之中了。
崔娉婷也帮着石嬷嬷:“老爷,现在婉儿也太肆意妄为了,几次三番的不听诉管教,任意的欺压下人。再怎么说,石嬷嬷也算这府中较年长的了。我万万没想到今天,婉儿做出这种事来。说出去定要叫别人笑话咱们这府了。”
“好了!我不想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婉儿,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谁要是敢冤枉你,我南一鸣定让她生不如死。”南一鸣边说边看着石嬷嬷,石嬷嬷顿时害怕的向后缩了缩。
“回爹爹的话,我是将这石嬷嬷的手弄伤。不过我弄伤她的原因是,她动了我的人!”
“哦?”
“她打了怜儿,而且还说了一些我娘的坏话。对于这种人,我觉得我不应该手软。”
南一鸣脸色霎时变了,“石嬷嬷,二小姐所言属实吗?”
石嬷嬷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回……回老爷的话,二小姐……所言……是真的。可是老奴也是无心,还请老爷大人有大量,饶了老奴吧!”
‘啪’只听见南一鸣拍着桌子吩咐道:“来人,将石嬷嬷拉下去,杖责五十,赶出府中。”
“老爷,老爷,饶了老奴吧,老奴下次不敢了。”石嬷嬷任由人拉了下去,南一鸣也不为所动。
“老爷,就饶了石嬷嬷吧,石嬷嬷实属无心,杖责五十会不会……太重了。”
“夫人,我在这府中说过,叶婷是我的发妻,我不允许别人在这府中肆意玷污她的名节。当初我不知她有孕多日就与你成婚。是我的不对,她在生婉儿时,难产而死。我当时就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婉儿,不会让婉儿受任何委屈。要是你再为石嬷嬷求情,你就给我闭门思过三个月。”
“是,老爷。”
“老爷,家宴已经准备好了。”张管家低头在南一鸣耳边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要是敢再议论,我一定不饶他。家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去了。”
“是。”
南佩环走在南芷婉一旁,小声的说着:“南芷婉,你赶紧和爹说你不同意辰哥哥,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南芷婉笑了笑,“哦?我要是不说你能怎么样?怜儿,咱们走吧。”
南佩环咬了咬牙,小声嘀咕着:“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