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帮河家?暂且不说江家照顾一个裴家已经力不从心了,再带一个河家可真是要吃了你的老本。况且河子现在还是我的河淑儿妹妹呢。”王承乾装作一本正经地为他考虑。
“你的话真的很多。”江知逸朝着王承乾的脸扔了本书。
江知逸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河子我是一定是要护着的。至于裴家,既然这么关心,你们天机馆可以护得周全。”
“什么就天机馆护着裴家了,你心仪河子我没意见。我又不喜欢裴清涵…”此时的王承乾小声嘀咕,一点也没有天机馆馆主的架子。在别人眼里,可能就像个一直在不停埋怨的弟弟。谁能想道,就是这个玩笑不恭的人,曾经带着天机馆平定一方叛乱,又掌握着无数家族的秘密。
“说的很有道理,裴家如果惹出了乱子,还需要天机馆顾全大局,平定下来。”江知逸给王承乾倒了杯茶,朝着他眨了下眼。
“害!你这是两头堵我!”王承乾把茶杯从江知逸手中拽了过来。“江少主这杯茶我受了,不过下不为例。”王承乾直接打开结界出了门,连头都没回一下。
王承乾走后,江知逸抬头看着天上,落寞地说:“河子,你还能记起我吗?”希望那把索引琴能让你想起来前尘往事。
——河府。
河淑儿最近心事很重,身份成谜,还要应付一些明里暗里的针对。想到这个,叹了口气就想出门散散心。
夜晚的集市很是繁华。以城楼为中心,两侧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脚店生意都热着,门口的小二吆喝声吸引了不少客人进店。行人摩肩接踵,看街景的士绅、做生意的商贾、骑马的官吏还有叫卖的小贩。酒楼里有狂饮的豪门子弟,街边有行乞的残疾老人。
河淑儿拿了几个铜钱,俯身给了老人。老人连连道谢,转身就去买了馍馍喂旁边的那个孩子。河淑儿见状便把今天带出来的银两都给了这对爷孙,可是她却不能带他们回府。这世上可怜人千千万,帮了一个就有无数个找上门。
远处有一抹身影,那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辫垂肩,一身黑色装扮,头带青色步摇,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她一直在看着河淑儿,摘下面具,清冷的声音从口中传来:“是个好女子。”说完这话就要离开。
“小姐小心!”河淑儿旁边的丫鬟大喊。
河淑儿仿佛早就料到,翻身躲过突然飞来的箭。低身捡起那支没有射中的箭,对着附近酒楼的一个包子般的身影笑道:“贺光公主着实给了我一份大礼,我很久没有见过这梅毒了。”至少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见。
女子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梅毒?这事情看起来不简单。
刚才她就看到了在河淑儿身边鬼鬼祟祟的人,倒是没有注意这个人手中的箭和那个让人生厌的贺光公主。怕河淑儿就这么死了,刚要准备出手救,没想到河淑儿竟早就知道,一直等着暗处的人出手罢了。这倒是让她对这个看着柔弱女子刮目相看。
“哈哈哈,河二小姐喜欢吗?”王柳韵的计谋没有得逞,还被她一直看不起的河淑儿给揭穿了,一时间不怒反笑。
河淑儿把这箭递给了身旁的侍卫,抬头看向酒楼说道:“比起喜欢,我更好奇的是贺光公主怎么对我的行程这么感兴趣还了如指掌呢?”说完就看了眼一旁的竹青。
竹溪心下了然,叫侍卫压了竹青下去,回府待审。
这时她忽然看到了河淑儿身上的玉佩,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从大战受伤,这脑子就越发笨了起来,女子有些自怨自艾。
这边的河淑儿正等着王柳韵的回答。没想到王柳韵倒是个爽快人,直接说:“我想要了你的贱命。”
河淑儿有点懒得理这个疯女人,“公主说我这命贱便贱了,但是我的命不是你想收就收的。”语闭河淑儿轻睨了王柳韵一眼,便立马走开躲了这瘟神。
远处的女子一拍脑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不是河家丫头的玉佩吗!河子失踪许久,这玉佩怎得在那个女人身上。
女子飞身下去,稳稳地站在了河淑儿面前。
河淑儿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人并没有感到惊讶,只说了句:“看戏人也变成了戏中人,着实有趣。”就叫着竹溪要一同回府。
“等等,你为什么戴着河子的玉佩?”女子不在意河淑儿的冷漠,她更在意河子到底去了哪里。
河淑儿有些惊讶这个一直看戏的女子会对自己说这句话,便放低了声音对着她说:“那便同我回府再细细地说吧。”
女子也点了点头,这集市实在不是说私密话的好地方。
回到府上,河淑儿让丫鬟们都退下,屋内就剩下了她们二人。
她让河淑儿把那玉佩拿了出来,仔细瞧着,眼神是愈发明朗起来。
“我就是想问,你为何有河子的玉佩?”女子单刀直入话题。
“不知姑娘贵姓?”河淑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发问。
女子看着河淑儿是个温弱性子,怕逼得紧了这妮子再不交代实话可就麻烦了。
便耐着心回答:“裴清涵。姑娘您呢?”
“定远侯府虽说大势已去,却在这京城也是人人皆知的。裴姑娘不了解我,甚至叫不出我的姓,那姑娘应该不是启望国人。”河淑儿温婉地回答。
听着河淑儿的猜测,让裴清涵想到当年同河子一起入学时,当年的河子也是用这种语气帮她骗过夫子的。
裴清涵眉心一动,“我的确不是这启望国的人,我的来历,没必要给姑娘细说。”这时裴清涵才想起河淑儿是拐着弯子套她的话,她自然没有好语气。
河淑儿看着这个生得极美,眼中却难掩落寞的女子说:“你可听说过河家?”
裴清涵有着被套路的经验,便稳定下心神,故作淡定地回答:“听说过。这与你有关?”
“前些日子,启望国举办一年一度的琼花宴,在宴上我发现了索引琴的器魂。它告诉我,我是河家少主。”
河淑儿在裴清涵承认她不是启望国人的那一刻,她就确信裴清涵一定是知道这其中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