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儿,你钱伯伯这次来的原因,想必见云已经告诉你了吧。”陶老爷询问站在身边的宝贝女儿。
“嗯。”陶愔琦平静地回答道。
“那么,愔儿你怎么说?”钱大人迅速接话道。
陶愔琦一时没有回答,转身向着不远处摆放客椅的位置走去,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了钱大人好一会儿,方才面带笑容,语气淡淡地回答道:“钱大人希望听到愔儿怎样的回答呢?”
“嗯,”钱大人一时失语,被陶愔琦平淡的眼神看得直发毛,因对方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而感到羞愧,“愔儿别这样看着钱伯伯,钱伯伯错了还不行吗?你父亲说一切听你的,好,都听愔儿的,愔儿说如何就如何好不好?”
“怎么回事?”陶老爷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一丝疑惑来,眼睛在身边的钱大人和斜对面的女儿身上来回扫视一圈,眉毛都皱成了疙瘩了。
“哎!”钱大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陶老弟,咱们愔儿真是火眼金睛啊,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哎呀,这时候还打什么哑谜,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陶老爷语气急切地对着钱大人发问道。
“爹爹,还能怎么回事,钱伯伯拿人手软,吃朝廷俸禄,想让我们陶府出面在新帝登基大典上刷存在感呗!”陶愔琦胸口处左右食指相对画圈圈,艳丽的红唇高高撅起,可爱的脸上充满了嫌弃的表情。
“是这样吗?”陶老爷转头问钱大人。
“差……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钱大人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说呢,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想到到我这儿来了,原来是这事!”陶老爷恍然大悟道。
“好了陶老弟,你别淘汰我了,我都向愔儿道歉了。”钱大人脸都快羞红了。
“出息!”陶大人嘀咕了句,转过头看着陶愔琦说道:“你钱伯伯有他自己的思量,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现在爹想问你的意见。”
钱大人听到陶老爷的话后抬头对着陶老爷报以感激的微笑,又转过头满含希翼地看着陶愔琦,等待着陶愔琦的回答。
“这事我也想了好久,新帝登基大典时我们陶府参加或不参加其实都行,区别在于我们陶府想要怎样的结果了。”陶愔琦平静地回答道。
“怎么说?”
“区别在哪儿?”
钱大人和陶老爷一前一后地问道。前者语气里更多的是对参加与不参加获得好处的提问,后者语气里充满了对陶府及家人的安全意识的提问,两者本质上不同。
“先说说参加吧。比庸国新帝登基大典应该会举办得空前盛大,原因有三:一是年轻的新帝很受人爱戴;二是距离上一届皇帝举办登基大典相差大约四十年,辞旧迎新的道理大家都懂;三是最重要的一点,新帝掌权后的第一仗,必须要震慑到旧时的朝臣,简单点就是立威。当然新帝培养的羽翼也将会在登基大典上亮相,新的时代将要来临了。”
“……”陶老爷和钱大人一脸的震惊样。
“乘着新帝登基大典的热潮,想必会有无数的世家贵族奉上精心准备的贺礼给陛下。陶家作为京城首富,为陛下准备的贺礼若能在殿前给陛下留下深刻的印象的话,陶府将会迈上新台阶。陶府的商业将会渗透至整个世界,被其他两国熟知,进而产生商业往来。另外还有,陶府将不再单单是商户,或许会有人进朝堂、入后宫,由此产生的荣耀与猜忌,陶家将不再太平。
“不参加的话就没有后续的事发生,陶家依然是现在的陶家,或许可能依然会是京城首富。金钱方面我们首屈一指,社会地位方面我们低人一等,因为我们没有入朝为官的人能庇佑我们,商比不上官。”
陶愔琦说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陶老爷和钱大人则是长久的沉默。
陶府的客厅依然是之前的客厅,但自陶愔琦说完上面一番话后,客厅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谁都不说话了,仿佛空气被冻住了一样。
“我们不参加!”长久的沉默后陶老爷发话道。“现在这样很好,陶府不必为入朝为官提心吊胆,也不用为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们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吧。”
“我尊重你们的决定。陶老弟,愔儿,我为我之前的想法跟你们道歉,我居然想到让你们陶府走进朝堂光耀门祖,顺便提携着我们钱府更上一层楼,是我狭隘了。”钱大人站起身来向陶老爷鞠了一躬,语气里充满了愧疚。
“钱兄使不得使不得,你也是为我们陶府着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只是我们陶府自上一辈、上上一辈都没有入朝为官的,我也心不在朝堂,何况我们陶府子嗣薄弱,我只想让我们陶府里的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行,其他的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陶老爷扶起钱大人在椅子上重新坐下,脸上带着坚定的笑容,语气充满了郑重的味道。
“爹,你不要想那么多,愔儿和哥哥会保护好我们陶府的,一切有我呢。何况我有主意怎样让陶府变得更好,我刚说那么多不是想让你们担心,我只是和你们阐述事实就是那样,但万事都存在不确定性,事情的发展也会有出入的,总之,我做出任何决定,爹爹相信我就行了。”陶愔琦说道。
“好,爹爹当然相信愔儿了。”陶老爷慈爱地说道。
之后钱大人与陶老爷继续下没有下完的棋,陶愔琦走出客厅向书房走去。
哥哥外出应该快回来了,还是与哥哥商量一下吧,陶愔琦边走边心里想着。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耀眼但并不炙热的光芒照在陶愔琦的身上,微凉的风吹起她柔顺的发丝,调皮的发尾在她恬静的脸上抚摸,岁月静好。
若有人问不久的将来京城陶家会怎样,两个字——富贵,自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