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艾祯缓缓打开自己的房门,随着朝阳照在身上满头黑发像是黑暗被阳光驱散一样渐渐退去。看着肩上披散的白发,艾祯习以为常的从腰间拿出一根黑色布带,随意地往后绑住了满头银丝,他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握紧了双拳,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此时,艾岚正坐在亭中石凳上单手托腮深思着什么,在他的身后秦远志靠着亭柱歪坐着,双手捧着一个大酒坛开怀畅饮。“你说我该怎么选?”听到艾岚的疑问秦远志放下了手中的酒坛,静静沉默了一会反问道:“艾岚你有没有想过,作为父母我们总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孩子着想,但我们的决定是不是孩子自己想要的呢?”艾岚不禁一震顿时也沉默不语,正在两人都陷入深思时,艾祯从远处缓缓向亭中行来。“父亲”,艾祯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的沉思。艾岚抬起头看着满头显眼白发的儿子,虽说已经看了十五年,但每次看到艾岚都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强行露出一个笑容,艾岚伸手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祯儿,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想去哪里玩?为父今天陪你去。”艾祯抬头与父亲四目相对说道:“父亲我不想像现在这样了,我想……”说着艾祯忽然顿住低下了头没了声音。艾岚看着儿子鼓励到:“祯儿想要什么?大胆说出来,为父会尽力满足你的。”艾祯紧握的双手中布满了汗水,从小到现在他从没有主动提出过要求,正因为这样他更害怕被拒绝,但一想到自己十几年的念想和阁中弟子的风言风语,艾祯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那句话:“我想修行,我不想做废物,我不想总让馨儿站在我面前,啊……”说完艾祯已经忍不住失声痛哭。一路跟来,此时躲在墙角的秦馨也忍不住泪流满面。突然,艾祯身体一软向后倒去,艾岚马上袖风一带把儿子揽入怀中,就在艾岚身前秦馨的身影一闪而现“祯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因为激动此时少女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艾岚把儿子交给秦馨说道:“祯儿只是一时激动导致气血虚浮才晕厥过去了,馨儿你带他回房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秦馨微微一点头,抱着艾祯一闪而去。
待二人离去后,艾祯重重吐出一口气。“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刚才问题的答案。”秦远志站起身来问道。艾岚看了这位多年好友一眼突然一笑道:“看来你是对的,孩子们的路就该让他们自己去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只要全力去支持就行了。”艾岚话音一转满脸严肃的说道:“不过这个选择的代价你我是不是已经有充分的准备去面对去承受了呢?”秦远志把手中的空酒坛向后一扔,就在墙上摔得粉碎,他向艾岚一摊双手说道:“我的选择早在当年助你练功时就已经决定了,现在我除了馨儿一无所有,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反而是你,你有家有业你能接受这一切化为一无所有吗?”艾岚放声狂笑道:“秦疯子,当年我一时退缩害你变成现在这样,我艾岚的心也是肉长的,当年的亏欠让我惭愧至今,如今就为了我们的子女,让我陪你一起疯一把,当年不也是一无所有吗,我难道还会怕这个?”“对嘛,这才是当年那个我熟悉的艾岚,豪气!让我们干一坛。”说着秦远志把地上一个酒坛扔向了艾岚,艾岚左手一接然后右手拍掉封泥,两人酒坛一碰就和秦远志狂饮起来。
次日一早,得知父亲同意自己修炼激动的一夜没有睡好的艾祯,早早就穿上了母亲李婧给他准备的黑色练功服前往了凉亭。早就再此等候的艾岚看到儿子的到来微微一笑道:“祯儿,为父今天就带你进入修行之路,以后你会发现这一路上的尔虞我诈和艰难困苦,我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永不放弃,你能做到吗?”艾祯马上坚定地点了点头。看见儿子如此,艾岚带着艾祯闪身前往了后山。
后山竹林中艾岚看着儿子炙热的眼神微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册子,艾祯激动地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册子,可是一看上面写着《修行初解》四个大字艾祯不解的抬头看向父亲。艾岚摸摸儿子的脑袋说道:“虽说你出生在燕傲阁从小对修行耳濡目染,但是修行就像种树,你平常听到的零碎知识就是侧根,就算再发达终究是肤浅的扛不住风雨,只有基础的主根扎的深才能稳如泰山。”艾祯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在身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认真的看起了手中的《修行初解》。打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修行的八个境界:纳气、筑基、开元、灵徒、灵师、灵王、灵皇、灵帝。除了纳气是九转筑基,其它的都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境界。一想起秦馨已经筑基初期的修为,艾祯只能苦笑着叹了口气。但一想起自己说过不想一辈子站在秦馨背后的誓言,艾祯在心中告诉自己:如今的我已经走上了修行之路,以后我会一步一个脚印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强者。想到父亲艾祯一直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修为,合上了册子艾祯向父亲问道:“爹,你现在是什么修为?”艾岚伸出右手只见林中的灵气肉眼可见的在他手中化为一团液体。“灵气化液,父亲你已经是灵师高手了!”艾岚看着儿子崇拜的眼神却面露哀伤的说道:“祯儿,你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论是什么修为都不会自称高手,不仅因为没有意义,更因为总会有让你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说着艾岚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悲伤,但是艾祯因为激动不仅没有注意到,反而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说道:“那我就努力成为最强者,到时候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听着儿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豪言,艾岚也没有去打击儿子的自信心反而鼓励道:“好,父亲就看着祯儿成为这天下的最强者。”
随着太阳渐渐西沉,艾祯合上了手中的册子,艾岚看着儿子问道:“看完了感觉怎样?”艾祯答道:“父亲说的果然是对的,原来儿子真的是自以为是了,今天这本册子会让儿子以后少走很多弯路的。”“祯儿,我希望你记住以后修炼切勿急功近利,只有根基稳了修行才能水到渠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实了才能走的更远。好了,现在开始感悟天地灵气,然后试着去慢慢引导它,最后纳气入丹田踏出你修行的第一步。”听到父亲的教诲艾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地坐下按照《修行初解》上所写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慢慢调节自己的呼吸,放松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好像融入这方天地之间。突然,艾祯感觉周围多了许多小生命,它们好像在对自己喃喃细语诉说着什么,但认真一听却又一句都听不清。艾祯知道这些小生命就是灵气,它们吐露的是这方天地的奥秘,可惜自己的本事连窥其一二的资格都没有。这更激发了艾祯对修行的兴趣,坚定了他要成为强者的信念。他体会着身周灵气的流动,慢慢引导着它们进入自己的身体,可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他快要气馁时,他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痒意,先是从掌心然后缓缓扩散至全身。艾祯知道自己成功了,马上控制着进入自己身体的灵气顺着全身的筋脉游走,然后储存在丹田之中,走完一个循环艾祯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了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