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不会这么奇葩吧。”看着艾祯一副欲言又止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样子,朱侗知道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好了,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了,这世界就是这么无奇不有,我就是遇到了这么奇葩的事情。说真的当时那帮人的刀都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可是就在这时,这小家伙就这么突然地从我怀中钻了出来。不仅是我蒙了,就连那帮人都蒙了,他们还在奇怪刚才搜我身的时候,根本没有这小家伙的。除了我之前没吃完,匆忙塞进怀里的那枚茶叶蛋,就是那枚蛋。”“茶叶蛋?”艾祯一脸古怪的问道。“茶叶蛋,味道还挺不错的。”“用它煮茶叶蛋?”艾祯指了指黑白脑袋上的茯苓鸟。“就是用它煮了茶叶蛋。”“哈哈哈,牛,真的牛,太豪气了,那个卖茶叶蛋的家伙是魔鬼吧,他怎么有勇气去煮的,他真的赢了。”看着艾祯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朱侗摇着头苦笑道:“那家伙就是个普通的凡人,每天干着普通的事,他八成根本不知道他煮的茶叶蛋里面,会有一枚茯苓鸟蛋的。不过这说起来还真的和茯苓鸟这种灵兽独特的习性有关,这种灵兽性子是出了名的懒,因为懒得生所以更懒得照顾自己的孩子。因为不想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会想尽办法把蛋产到其他飞禽的窝里,所以这种灵兽的后代都是需要蒙混过关才能长大的。可是把蛋产在了鸡窝里,我也真是闻所未闻。”
艾祯笑得捂住了肚皮:“难怪茯苓鸟这种灵兽会这么稀有,感情这些都是被他们自己懒出来的啊,不过见识过了把蛋产在鸡窝里,然后被煮成了茶叶蛋,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了。还好普通的水煮对茯苓鸟没有什么用啊,不然这小家伙也不能救你一命了。”“是啊。”朱侗感慨道:“都说这世上最难猜的是命,虽说万变不离其宗,究其底也就逃不开生死二字,但是这生死之间的曲折离奇,谁又能想的到猜的透呢?”艾祯一摊手:“反正我是想不到自己会被一只茶叶蛋救了一命,真是太扯淡了。”“不是只有你这么想的,当时这小家伙先是吓蒙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突然一个变大扇飞了那些准备对我不利的人。等到我已经从抑制灵力的药力中恢复过来,过了好久我才想起来自己还被捆着呐。此后的好几天,要不是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肩膀上活蹦乱跳的小家伙,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艾祯故作老成地一拍朱侗的肩膀:“朱兄啊换了是我的话,我告诉你我连做梦都不敢有这种想象力的。可是天上还真的会有掉馅饼这种好事,偏偏还就砸在了你老兄的头上,捡回一条小命不说,还顺带送你个大宝贝,你这已经不能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得是又一矿啊,大灵石矿都不过分啊。”朱侗被艾祯给逗乐了:“没办法啊,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突然,这么猛烈啊。”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伙伴的笑声,走在前面不远处玩闹的茯苓鸟和黑白同时回头看了过来。
就这么一路有说有笑的又过了两天,相州城已经离他们一行,只剩下前面的一个小镇了。“要不我们先去前面的小镇歇脚填个肚子?”对于朱侗的建议艾祯欣然接受了,等进了小镇,朱侗熟门熟路地领着艾祯进了一家装饰颇为精美的酒家,进门时那小二极为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并且像是与朱侗相识已久地叫着‘朱少’。这不由让艾祯想起了之前在秦州的伴月楼,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也是一般模样,于是在吃饭的时候艾祯就问起了这事。“原来是这事啊,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为了治我哥的毒我已经走遍了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解毒的高手,寻找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解毒方子,俗话说久病成医嘛,我在这解毒方面也不知不觉有了点小心得。恰好最近一年我一直就在南疆活动,半年前有次我为了向一位老前辈换取一个解毒的方子,被他逼着比试了一场看谁的解毒速度更快。一方面我也是没辙,另一方面我也有点技痒,顺便还想称称一下自己的斤两,最后是我勉强赢了。可我没想到这老头竟是个大嘴巴,没几天我就在这南疆彻底出名了,随后我无论到哪都被人堵着求我解毒救人,我实在头疼的不耐烦了就躲了起来,没想到这秦家竟然找到了我,并且用了一个我无法回绝的报酬让我出手救人,所以我就帮了秦家一次。”
艾祯明白了他出名的原因,但是从他的话里却又听出了疑问:“是救谁,无法回绝的报酬又是什么?”朱侗放下手中的筷子:“是秦家家主秦震,他中了一种名叫暗影毒蝎的灵兽之毒,这种灵兽一般只生活在极阴之地,而这秦震刚从这地方活着出来了。”朱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艾祯却已经领悟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就是说那无法回绝的报酬,应该就是能彻底解除你哥身上怪异蛇毒的方子喽。而且方子中需要的那味九阴龙涎草,恰好就在秦震差点丧命的那处极阴之地里面,这么巧合的事情我怎么觉得是阴谋,你难道就不觉得可疑吗?还有那秦家恐怕也给了你任务吧,说吧是让你干什么?”朱侗苦涩一笑:“艾祯兄弟真是好敏锐的直觉,没错秦家让我帮他们在那极阴之地找一株灵药,不然他们不会把剩下的半张方子给我,就算这是个阴谋你说我还有得选吗?”艾祯极其激动地讥讽道:“好一个没得选,但是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坦诚相告吗?毕竟现在要进去冒生命危险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朱侗。”艾祯气愤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顿时酒楼中食客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吧。”看着朱侗眼里露出的恳求之意,艾祯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好字,然后一起离开了这个酒楼。
离开了这个小镇,艾祯和朱侗仍然朝着相州进发。两人故意走在了偏离大路的山林之中,冷静下来一想的艾祯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如果朱侗他想骗自己又何必再告诉自己。“现在你总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朱侗先是停下来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用神识感知着什么,见此艾祯也想要侦测一番的时候,黑白的传音在他的脑中响起了:“艾祯我们被人盯上了,这些人从小镇的酒楼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们,看来朱侗已经察觉到了。”果不其然黑白的话音刚落,朱侗的示警就来了:“果然我没有感觉错误,艾祯你被人给盯上了,我在酒楼中就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我就故意激怒你好趁机离开,顺便试探一下对方。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就跟上来了,看来这些人并不是临时起意才盯上你的,对吧?”相比起被人盯上的状况,此时艾祯更在意的却是连不是目标的朱侗都感觉到了异样,而身为目标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已经不止一次的后知后觉了,艾祯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感,突然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啪’这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顿时把朱侗和黑白都吓了一跳。
“艾祯你这是干嘛?”朱侗惊呼道。“没事我只是让自己警醒一点,这些人应该是潞州城主的人,我在潞州抢了他儿子的东西,我原以为要到相州才会遭遇他们,没想到他们早已经把网撒开了,可是我这条‘鱼’又岂是那么好抓的。”朱侗也不问艾祯到底抢了什么东西。“那相州城中岂不是更是危机四伏,艾祯你还打不打算进相州城?如果不去,借助我的茯苓鸟,应该很容易就能摆脱后面那几只臭虫。”艾祯沉思了一下露出了坚定的神色:“进,既然别人已经在城里为我摆好了鸿门宴,我这做客人的又怎么好意思不给面子呐。再说了有人想打我的主意,那是看得起我呀,说不定我还有好处能拿呐,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对别人送上门来的东西从来都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朱侗听明白了艾祯话里的意思,这小兄弟话还真是个小心眼的人,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难道还不许人家找上门来?这意思是准备再抢上一次喽,真是胆大包天还有点冲动的轻浮性子,不过年轻人嘛就应该这样热血朝气。反正有自己帮他把关,大不了见事不对就带着他跑路,朱侗微笑着说道:“那好吧计划不变我们进相州,不过身后的这几个臭虫,我们还是要甩掉的,不然我们本就在明不占优,要是还被人时时掌握了动向,那就更加被动了。既然决定要和他们玩了,那我们就好好合计合计,要玩就玩个痛快。”朱侗的眼中透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