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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归去来兮(2)

队伍一寸寸前挪,我们小心翼翼推着行李车,不让撞到前面的人。我们也小心翼翼聊着天,不想不小心讲出不得体的话。我们是有教养的人,至少,我们都想给对方留下这样的印象。

张涛一拿到登机牌,我就迫不及待往登机处走。我想快点结束送行游戏。看上去,大家伙脸上都挂着热情的笑容。那是真的吗?有一点人性在里面吗?我知道,装的。毫无疑问,我是这样,米娜也是。我在意她,所以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活动。

送到“送行者止步”处,张涛向我们挥手,转身继续前行。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我们也许会拥抱一下,像所有在场送别的老外。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周围的老外,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个一个地拥别,互吻,声音叭叭响,好像是生离死别,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面。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转弯处,大家都长长地松口气。太累人,我们都不用装了,各自打道回府。

颜然开车,我坐副驾上,颜然启动车,说:“你们的告别一点都不浪漫。你看人家老外?”

“他们这些形式只是美丽的装潢。他们的情比纸还薄。做夫妻的时候,每天讲无数遍‘我爱你’,离婚的时候,连十块钱的发票都会拿出来讨债。”我随手放上罗大佑《告别的年代》:……分手的理由不许诉说出口……

“你想哭就哭吧!”颜然抓住方向盘注视前方,跟我讲话。

“什么?我不想哭呀。”我奇怪颜然为什么这样说。

“别装了。哭出来会好一些。”颜然瞟我一眼,迅速看向前方。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哭啊?我不想哭呀。”

“嘿吁?你是不是——傻了?受打击过度?悲伤过度?”颜然夸张地看着我。

“是。你就直接把车开到精神病医院去吧。我会帮你把车开回去的。顺便通知猛男去探望你。”我没好气。

张涛走后,我搬到Redfern区。一幢维多利亚时代的房子,五间睡房,前花园临街。楼下一间睡房,电视厅,饭厅,厨房,后花园,楼上四间睡房。住着三位澳男:苯,二十岁,读表演系;保罗,二十三岁,悉尼科技大学,读计算机;安东尼,二十五岁,大胖子,一年前大学毕业,工作。我,住临街唯一带阳台的房间。楼下住的是乌克兰女生,罗丽莎,二十多岁。她后来成为我一生的好友。

罗丽莎,犹太乌克兰混血儿。当时苏联解体,独立移民来澳洲的苏联人突然剧增,学校里苏联学生到处可见。罗丽莎与我同校,读英国文学。我们常常相约下课后到牛津街去看电影。学校在肯圣敦,坐巴士到牛津街只需要5分钟。我们喜欢到Academic电影院看一些非商业电影。看电影前可以先看一下橱窗里影评家的评论。时间富裕的话,可以到隔壁咖啡厅坐一会儿,喝杯咖啡。偶尔去夜总会跳舞。

周五,周六,我们铁定去牛津街消遣。夜生活从晚上十一点开始,到早上三点左右结束。我刚搬进来当天,保罗说要带我去交际。他是房东。周五晚上,保罗很认真问我:“你有两个选择,一,去音乐狂野的的士高?二,音乐柔和的?”

我认真想了一分钟想,反问:“你们喜欢哪种?”

“看情况,有时候喜欢狂野的,有时候喜欢柔和的。”

我想,既然去了,那都去吧,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新经验。于是说:“我两种都喜欢,可不可以都去?”

保罗说好。我们在晚上九点到牛津街。先到一家不那么喧闹的夜总会与安东尼回合,还有他的两位女友。她们在打桌球,其中一个头扎土蓝底小白碎花方巾,英格兰裔澳洲女生喜好这种打扮。我们见过后,她们继续打桌球,保罗和安东尼也加进她们的行列。苯陪我和罗丽莎去跳舞。他是没钱玩桌球。跳了一会舞,苯不见了。我和罗丽莎到处找他,找着找着就出了夜总会,到了街上去,沿着街走,见到的士高夜总会门口停着警车和救护车。门口没把门的,我们拐进去,里面黑乎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眼睛适应黑暗后看到有一大楼梯。我们沿着楼梯走上去,第二段楼梯两边东倒西歪躺着人,一溜上去都是躺着的人。我突然拉住罗丽莎转身跑出夜总会,一直跑回到保罗那儿。他们见到我们,齐声大叫:“你们可回来。都等你们呐。”

“我们找苯去了。苯不见了。”我们说。

“我在这呢。”苯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我们去的这家夜总会最狂野,也最受年轻人欢迎,晚上九点多开门,门口早就排长队等着了。我们十一点到,里面已挤满了人。人手一杯饮料或酒,端着杯子蹦跳。我蹦了一会,有点喘不过气,想歇一歇,浏览一下现场,除了人还是人,人人都站着,头一点一昂,像SPA池里的沸腾的水。这地下室里原本没有凳子。看周围的人如痴如醉,我也不好意思站着不动,咬紧牙关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三个小时下来,我胸闷耳鸣,感觉膝盖快掉出来了。我拉着罗丽莎跑出夜总会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不一会,苯也出来。我问他保罗他们呢?他做了个抽烟的手势。

“抽烟?”罗丽莎问。

“大麻。”苯说。

“还有那两个女生。”苯说,“不跟他们一起是因为我没钱。”

“我们回家吧,苯?”我说,“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可做的,我们又不抽大麻。”我的腿不听使唤地颤抖。

我们叫了辆的士回家。我们仨平摊的士费。那晚之后好几天,我走路都迈着八字脚。

我和罗丽莎不再跟他们去蹦的。我们会到音乐柔和的夜总会听爵士。那些地方没时间限制,下了课我们直接就去了那儿,一家一家挨个进去,坐下来要杯啤酒或者咖啡,看那些穿着紧身衣,走路翘着屁股的泰国男生扭捏作态。有人说,在悉尼最性感的不是女人,是这些同性恋男人。他们穿着得体,肌肉紧绷,姿态撩人。如果是在同性恋酒吧,我们会要款名叫Hard-on的鸡尾酒。最初我们误打误撞进了这间夜总会,坐下后我发现进来的人都是同性,且大多数还做着亲昵动作。我对罗丽莎说好像进了同性恋酒吧了。

罗丽莎拿起酒牌看一下,笑:“是同性恋酒吧。我们俩也是同性,不算窥视他们。我们要杯东西喝吧?”

“有没搞错?窥视他们?同性恋满街都是,还用得着窥视?喝什么?”我眼光在酒牌上来回扫荡,其实什么也看不懂。

“Hard-on?好刺激的名字。”罗丽莎看着酒牌小声说,“试一下?”

“好,我也要一杯。”我附和。

那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威士忌加饮料,威士忌量重一点。

那晚我回到家就当新鲜事在电话里跟颜然说:“今天在同性恋酒吧喝了杯‘勃起’。”她大笑:“勃起’的味道咋样?”

“味道好极了。”我回敬。

“喝了就回家,别待那儿,会染上艾滋病的。记住,别用他们的马桶!”

“没文化!哪那么容易就得艾滋?”我不屑。

我的世界从颜然那儿剥离出来,介于嬉皮和雅皮之间。

我与罗丽莎形影不离也招同学们的讥笑。我们不予理会,该约会还约会。一次我们约好放学去赶法国电影节。那天正赶上我小考,下课有点晚了,罗丽莎见我就说:“我们打的去吧?要来不及了。”我们赶到电影院,上映的是波兰电影大师卡斯罗夫斯基(注1)编导的电影红蓝白系列中的《蓝》。接着又看《红》和《白》。电影讲法文打英文字幕看着吃力,我们依然被震撼。三部电影看完已经很晚,也很累。我们沉默长久。经过一家咖啡厅,罗丽莎说:“想不想喝杯咖啡?”

“好吧。”我嘶哑的声音说,找一靠街的桌子坐下,点一杯黑咖啡。我一累就失声,希望咖啡能帮助恢复声音。

“我喜欢他的电影。”罗丽莎说。

“我也是。”我说:“你注意到了吗?三部电影都有同一个镜头:背景画面一驼背老太太,拿着个酒瓶子步履蹒跚走向垃圾箱。她举起酒瓶子往满满的垃圾箱里塞。酒瓶子塞不进去,老太太仰着头尽力塞。就这么个镜头,导演重复又重复。从《蓝》开始,看到《红》,看到《白》,我觉得自已经老了。”

“不同的人生,相同的结局,老太太的结局。”

“殊途同归。”

“卡斯罗夫斯基说得好,生命里有两样感受你是无法告诉别人的,一是做爱一是死亡。这是人类永远的秘密。”

不管我多晚回家,在这个家里都不是最晚的。

苯每晚都请不同的女生来家过夜。他是个穷小子,没能力出外消遣,天天在家做各种各样的派招待女生。大半夜了厨房里还灯火辉煌,笑语盈盈。招来的女生都是他表演系的同学,一样的青春,靓丽。有一次,也来了个丑的,不是一般的丑,是奇丑。

我偷偷问苯:“她也是你的同学?”

他的脸像刀削一样瘦,很有一种雕塑美,说:“是呀!”。

也许因为丑,态度特好,很随和,还帮着弄吃的。我问她在炒什么,她一边搅和一边笑着说:“炒苹果。”

“炒苹果?”我也夸张着表情说:“我知道苯做的苹果派很好吃,可还没听说过炒苹果?”

“信我,很好吃的。我常常炒给我女儿吃。”

“哇噻,你有女儿呀?!”我表情很夸张,不是故意的。我为自己的情不自禁内疚了好些天:不该对她的外表有偏见。百合花有春天,苦菜花也有春天。

“有一个。”她不停地搅和锅里的苹果。

我暗地里感谢老外不那么敏感,否则,告我外表歧视都有可能。

“你来了谁带她?”

“我妈。”

我还想继续八卦,搞清楚她未婚呢还是已婚?“住口。”我警告自己,不能因为她长得丑就可以放纵自己的好奇心。

苯的房间离我最远。我们各在房子的一头,他晚上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我。最要命的是保罗。他的房间在我的隔壁。老房子地板和墙都是木板造,不隔音。他每晚总是一两点才回家,带回新交的泰国女友,吃消夜,洗澡,两三点开始闹腾。那女的声音山响,地动山摇。每次都能把我从梦中闹醒,如果是噩梦也罢了,美梦被摇醒,我的气几能冲冠。“掐死她!我掐死她!”被吵醒后,翻来覆去几个小时睡不着,心里直喊。有一次,我被闹腾醒两次,当时就跳下床推开他们的门,站他们床边。看我进来,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我说:“喂,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弄醒我了。”

“安平,你好!”第二天晚上保罗站在我门口小心翼翼地笑。

“你好,保罗。”我刚从学校回来,没来得及吃饭,饿得两眼发花。乍一看到他,想起昨晚的事,脸上赶紧堆起笑容。昨晚我被气疯了。这样去推开他们的门,不是很人道。

见我的歉意,他大大方方走进来,一只脚跨过我放在椅子上的腿坐到椅子上,我的脚在他胯间。他巧妙地避免我的脚碰到他。他递给我一叠世界篮球明星卡:“你挑一张吧?我送你。”这是他的宝贝,我刚搬来那会儿,他展示给我看过。看我疑惑的眼神:“为昨晚吵醒你,我向你道歉。”他蓝色的眼睛纯洁无瑕。

恭敬不如从命。我挑了一张迈克尔·乔丹。“谢谢,保罗。”我挥一挥手里的卡说,心想:晚上不吵我比什么都强。

我们这房子是老了,可人是年轻的。年轻的生命蓄满能量。我又能怎样?卡斯罗夫斯基说什么来着?做爱和死亡都是个人的秘密。我们每人都活在我们的秘密里。

张涛来信了,是张明信片。他乘新加坡航班回国,经新加坡转机,在那儿寄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你永远在我心里。”

我把它贴墙上。

往事是酒,喝了一杯又想第二杯。

这么多年我一个劲往前走,从不回头看。人生的旅途艰辛不已,我迈着不坚定的脚步姗姗独行,一路行来荆棘遍地。

日子在飞。时间来到了1999年底。

我毕业几年了。目前,我应聘在一家100%美国控股公司工作。我的身份是财务总监助理。

我买了自己的房子,两居室带车库的公寓。还买了辆三菱越野车。在城市里,虽然发挥不了越野的作用,但我享受开着它雄赳赳气昂昂地感觉。罗丽莎结婚了,跟丈夫亚力山大住在邦带。亚力山大是个白俄,出身于苏联原高干家庭。因为曾经服兵役并被送到北京练过功夫,我们给他一个外号“007”。

公司很美国文化,能者多劳,无能者滚蛋。公司内部倾轧得厉害,能者不但得多劳还要会讨好上司。例如销售部门的总经理何莉(Holy),她二十出头,个子不高,粗壮丰满。她办公室文件橱里就摆了好几款她搂着两个五六岁儿女的相片,有三人照的,有一大家子人合照的,有在家里的,有在野外的,等等。从照片的风格到相架的大小、颜色,跟CEO办公室里的极为相像。CEO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清湛,中等瘦削身材,棕榈色皮肤年轻油亮,一看就知道他常做健身、常晒太阳。他文件橱里摆了好几款跟他妻子、孩子的照片,每一款都向看者展现他们的温馨和美。CEO向人们放出的信息是:“他是个热爱家庭的人。”何莉赶紧拍马赶上,把自己的办公室布置得跟CEO一模一样,向他发出的信息就是:“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真怀疑何莉那俩小孩是不是借来的?照她这年纪,能养出这么大的孩子?”苏偷偷对我说。

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像何莉那样去拍马屁的。比如我们的出纳妮葩,一个印度中年女人。财会部门有四个人,她的空间只有一张桌子,她的优势就是懂板球。据说板球起源于印度。当年英兵驻守印度,闲得无聊,就发明了板球这一体育项目。澳洲作为英国殖民地,澳洲人作为英格兰人后裔,自然而然传承英国文化,对板球的热爱堪比橄榄球。只要晚上电视播放板球比赛,第二天早上妮葩一定会眉飞色舞跟我的顶头上司财务总监安德鲁讨论一番。不但如此,还要找机会跟何莉讨论一番。财会部门就数妮葩最活跃了。部门里还有一位年轻男生,叫史帝文。他不善言语。典型的澳洲人作风:Easy Going。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他除了对自己收集的汽车模型感兴趣外,别的一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一位中国女生,苏。她刚从新西兰移民过来半年。

我第一天到公司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安德鲁把我挨个介绍给部门的同事,我挨个跟他们握手,握到妮葩那儿,她坐着,半侧身子,眼睛从眼角瞟我一下,冰冷的黑手轻轻掂一下我的指尖。态度比她的手还冷。苏的态度截然相反,她声音高扬,毫不掩饰她的得意:“认识你很高兴!”

中午吃饭时,苏跟我说:“你来了真好。那个妮葩可讨厌了。原来的助理走后,她以为你这位置理所当然是她的,趾高气扬得很。自以为能讲流利英文就了不起,特别地看不起中国人。你今天来了,她有多失望啊!她是没想到安德鲁会另找人,而且还是中国人。公司里原来就我一个中国人,她常常跟助理合伙欺负我。”

听苏这么一说,我血往头上涌:“凭什么?就她那小样,想欺负我?她还不够资格呢!”在我六万年的轮回里,估计有一世做过侠士吧?否则也不会这么爱打抱不平。

公司是通过电视销售产品,卖美国的健身器材,美国的护肤品、化妆品。公司广告部门找一些模特在电视上演示产品的功能,使用方法及效果;打1800的免费电话邮购;信用卡付款;保证产品一个星期内寄到。公司雇用几十个接听生,负责接听电话,下订单同时收钱。公司有个隐秘程序,只要顾客下过一次订单,每当该产品换代就自动给顾客寄去,钱也是自动从信用卡里扣。除非顾客声明取消自动更新的功能。顾客大意一点的,不查看信用卡月结单,还以为收到免费赠品,于是就高高兴兴地付账高高兴兴地使用产品。也有很多人发现被消费,很有被骗的感觉,于是纷纷打电话来投诉,在电话里讲着讲着火气就大起来,声音也大起来:“FUCK YOU!FUCK YOU!”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接听,他们都照样操。接听生全在一间大间里的,谁被骂了,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敢笑,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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