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魂看到巫妖君主的同时,似乎是因为确认了暗魂的位置,那位“君主”一挥手,接着暗魂身周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建筑仿佛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忽然就成为了无数碎块。接着,景象再次破碎……就在这景象差点再次让暗魂晕眩的时候,这不断的“破碎”终于停止了。而原本还在这里的建筑,已经完全看不到存在的痕迹——在“神”的手下,这建筑可能连构成的微观粒子都不复存在了。
“我刚才和你的联系断了一瞬间,所以我直接赶过来了。回答我,你遇到了什么?”巫妖君主从空中落下,对着暗魂说道。
和之前一样,暗魂无需回答,对方就已经知道了情况:“这里……竟然是我们这个宇宙的意识?这……”巫妖君主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情:“怎么会……而且宇宙有意识?哦,这样啊……”
仅仅一瞬间,他就了解了暗魂之前知晓的大部分信息。
“无论如何,这似乎和你回去并没有什么关系。”巫妖君主忽然说道:“看来,你还是要等传送装置修复完成。”
“嗯?”暗魂愣了一下。“……那好吧。”
你在转移话题?
暗魂在心里这么想着:你知道了什么?你们宇宙的意识被囚禁和你无关?
在明知道对方能“读心”的情况下,倒不如把疑惑在心里问出来。不过,暗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仿佛是“观看表层意识”的能力失效了一般,巫妖君主没有对他的询问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再一次使用了老办法:面前的景物再一次重叠,无尽的图像和画面让暗魂几欲作呕的同时,将其送到了城市的边缘。
果然隐瞒了什么吗?不过,究竟是什么能让这位“君主”连掩饰和回答都不去做了?
暗魂很难对这现象做出什么合理的猜测。不过……毕竟是涉及到所谓“宇宙意识”这种离谱的东西,恐怕其中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吧。
“生者,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暗魂脑海中响起。暗魂转头看去,就发现了一个自己在这个宇宙为数不多认识的“生物”。
城墙一般的迷雾一旁,巫灵似乎已经等候他很长时间了。
“居然……是这样吗?”原本酷似血弑楼的建筑所在的位置,巫妖君主不断地徘徊着:“宇宙的意识居然被囚禁了?不过……这个宇宙为什么会有意识?”
“……算了,为什么先放在一边,宇宙的意识为什么会被囚禁?如果真的是所谓“宇宙的意识”的话,想要找到并将之囚禁……是曾经那些‘神’,还是另有其人呢?”
“‘神’是突然出现在这个宇宙的,出现的原因,战斗的理由一概未知。就算作为‘君主’,接受了‘神’的传承,也并没有了解到那段历史。所以,囚禁‘世界意识’这种事,究竟是谁做的?原因呢?”
“而且,很多事情说的通了。这个世界正在崩溃,这点从根本上,是因为这个宇宙缺少一个‘联系’。我原本以为是那位‘异常’的神明造成的影响……原来,是因为缺少了这个统合的‘意识’吗?”
“如果囚禁它的存在知道这种行为的后果的话,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让这个世界被摧毁,还是另有目的?这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还有,这些变故……完全是由这个‘生者’引起的。从表层意识来看,他并不认为自己多特殊……然而如果只是所有‘生者’中普通的一员,怎么可能引发这么多的事情?包括他到来的原因……一切都很奇怪。”
“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巫妖君主忽然愣了一下。接着他笑了:“真是有趣……你也发现了吗?”
“奇怪……”
在亡灵的城市内,暗魂也在思考遇到的这些的事情:“宇宙意识什么的……暂且不论。‘巫妖君主’到来的时机……总感觉有些奇怪。”
至少从巫妖君主的口中,他在感受到联系断掉的一瞬间就赶了过来。对于达到“神”这种层次的“君主”来说,距离什么的毫无意义。并且从表现上对方摧毁那阁楼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虽说也有可能被阻拦一阵就是了。毕竟他看到巫妖君主彻底摧毁阁楼的时候,那阁楼已经是半残状态,恐怕有什么防护手段也没有意义了吧?
我在进入那片空间之后,只主动和巫妖君主联系过一次。而就是那一次,他发现联系断掉了。那么,联系断掉的时间范围就很长了。不过,在那个时间恰巧断掉的可能性……确实有,毕竟当时那个宇宙的意识说出了类似于“占据我身体”的话语。
暗魂摇了摇头。他的推测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他感觉,自己漏了点东西。
“等等!”暗魂忽然想到了一点:即使和对方交流了好多次,但暗魂推理时还是下意识忽略的一点:巫妖君主是……亡灵啊!也就是说,自己看到的东西,对方必然可以通过读取表层意识来获得。然而……对方应该是不知道宇宙意识的存在才对。
也就是说,联系断开的时间应该是在他见到世界意识之前——这里暂时先排除巫妖君主演他的可能。毕竟……好歹也是获得“神”传承的存在,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
暗魂一边怀疑着,一边接着猜测接下来的可能:虽然自己在那片空间中待的时间不算长,但也不是很短了。那栋阁楼,真的能挡住一个“神”这么长时间?
而且,巫妖君主救场的时机相当巧合,正好是在对方图穷匕见的时刻……真的正好在那个时候打破了那栋建筑吗?还是……
……
“即使信息有限,但也猜到这种程度了吗?生者。”巫妖君主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阁楼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防护,我来到这里也是几乎不消耗任何时间。所以,内外的时间不太一样吗?这位生者看到的着实有限,那么在他感知之外,他‘实际上’在那个空间中又发生了什么呢?毕竟,从他表层意识中获得的信息只能以他的视角来寻找问题和线索……在他‘告知’我的信息之外,恐怕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