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吗?
眼前的女子貌若天仙,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开心才对。
但是文天可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毕竟对方看到的可是自己的女子伪装。
“这位姑娘,不要说笑话了。”文天摇摇头,“我还有事,就要离开了,请你让开!”
文天原以为对方是逗自己好玩,打算堵着自己戏耍一番,可没想到文天让她让开的时候,她还真就让开了。
可是等到文天回过头的时候,就能看到她一直都在那里盯着自己背影看。
虽说这样的遭遇不坏,但是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文天在穿过好几条街巷之后回头看,发现那人还跟在后面。于是他非常不自然地转身走进了一家酒肆。
可是等到他进入酒肆之后才发现,这里面都是一些粗糙汉子。正常而言,他如果是少年打扮,进入这地方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现在这副扮相,就很危险了。
“走错了。”文天转身就要出去,可刚一回头就撞在了某个像是城墙一样的汉子身上,被挡了回来。
“既然走错了,就坐下来喝两杯嘛。”说着,就有三五人围了上来,伸手就要抓住文天。
对付这些人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可要是太惹人注目就不好了。
好在文天还没有动用药丸,被人堵死的大门就被炸开,那个一直跟在文天身后的女子破门而入,一手抓一个,按着那些人的脑袋,将其砸入地面。
众人先是恼怒,而后鸦雀无声,一个个就像是被提住尾巴的老鼠一样,都低着头,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跟我走!”那人十分自然地抓住文天的手。
虽然那只手很温暖,很柔软,但是文天却分明地从那双手上感受到了过分强大的力量。
两人离开之后,酒肆之中的众人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又开心地喝起了酒。
另一边女子将文天拽到了一间装饰华贵典雅的茶馆,并将他带到了某个隐秘的隔间。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文天看着桌上的茶盏,从他们所坐的地方能够看到楼底下说书人的位置。
文天话出口之后并没有很快得到回应,于是他非常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啊?”女子猛然间惊醒过来,这才从注视文天的动作当中缓过神来,低着头,红着脸,小声说道,“之前我不是说了吗。”
“你今天才见到我,今天而已。”文天尝试着解释,“你看,你就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连我是——”
文天还想说“你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话没出口。
不过当他看向女子的时候,对方显然又走神了。
干脆文天也不太愿意说话了,只是听着楼下说书人所讲的,那些上古时代的凄美爱情故事,时不时摇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突然这么问。
“文天,你呢?”
“白从心。”
某天假扮成少女的文天来到了郢下主城当中,想做的事还一件都没做,想了解到的东西给也都没有了解到,先就不知道为什么招惹了一位白姑娘的喜欢。
好在这位姓白的姑娘还是讲道理的,文天答应会在主城内呆上几天,就在最近的一间客栈住下,并约定明日再见。
白姑娘答应了,但是理所当然的,明天文天就要恢复自己的少年身份了。
到时候两人还能不能认出来,就不好说了。
另一方面,这位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缺根筋的白姑娘,正是郢下主城十人之一。不,准确来说,是十人之首。
郢下十人当中最年轻,境界却最高的白从心今年不过十六,却有着中七境第二境的强大实力,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对于这样出身大族的天才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憾事,可实际上,白从心在情感之上的缺失非常严重。对她来说,除了年幼的妹妹与父母,就没有人能够让她亲近。
有多少青年才俊,道统天才,王室后裔上门提亲,甚至其中不少都甘愿成为附庸。
但是甘心成为附庸又怎么样,白从心不喜欢,就是再好也没用。
所以到了这份上,白家家主与妻子所想的,也不是女儿能遇上自己喜欢的而已。再者,修行者就没有必要纠结这些成家立业的事情了。
不过事情到今天显然有所改变。
白从心在给与无泪差不多年纪的妹妹准备生辰礼物的时候遇上了文天。
而她回来之后也就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从餐桌到演武场,每一个人都能看出这位十人之首魂不守舍。
“这是怎么了?”白母与女儿坐在演武场边乘凉的凉亭当中,给女儿倒了一杯安神茶。
在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之前,她更多的还是担心。
“母亲,我喜欢上某人了。”白从心淡然地说出这件事,白母却是被吓得摔碎了茶盏,压了几口气才缓下心神来。
“这样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从心不说话,只是摇头。
“那他从哪儿来?是出自哪一脉道统宗门?或是某个王室大族?”这些都是必要的问题,却不是说一定要这些人才能配得上白从心。毕竟白家的两位也算是这些大族当中的异类了。
“不知道。”
“那他多大年纪,样貌如何?”
白从心仍然只是摇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白母意识到可能有些问题,所以灵机一动,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
“——”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他叫文天,不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事情。”白从心笑着说,“开心的,悲伤痛苦的,很多事情。那双眼睛当中好像刻画了一个人的一生。”
白母沉默下来,只是笑着上前抱住女儿。
或许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