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九连玦轻咳了一声,他先是瞟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梨末。
梨末被他的眼神扫得虎躯一震,立马转过身去,捂住耳朵。
九连玦回眸,再次看向鹿鸣环,轻声说道:“环环,你馋我身子这件事我能理解,但是我家规森严,男子不到弱冠不得成婚,也就两年多了,你再忍忍。”
其实,就在鹿鸣环从天而降砸到他的那一天,刚好是他十七岁生辰。
谁馋你身子了?
谁他母亲的馋你身子了?
“就是你啊。”
翎宝宝消化完了母咒,刚刚清醒过来,就听到这段对话。
“我没有。”
鹿鸣环大吼一声,立刻蹦了起来。
她这份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冤枉,还是因为被人揭穿。
别人一蹦,会立刻大叫一声,诶哟,撞到头了。
鹿鸣环这一蹦,九连玦就看到她整个脑袋扎进了石头里,只剩下脖子以下的地方在他眼前吊着晃啊晃。
“环环。”九连玦一把抱住她的腿,不知道自己是该托着她好,还是把她往下拉好。
啊!
鹿鸣环内心土拨鼠尖叫。
尼码!
九连大爷,我求求你做个人吧。
“娘亲,娘亲。”
“哇啊啊!”
昏暗中,传来小孩的哭泣声,鹿鸣环听这方位是从她后面传来的。
她卡在这洞里还真有些尴尬,她还在山洞里的双手向上,托举着上方的石头,想把自己的脸转过来,看看情况。
九连玦也是个机灵的,他看着鹿鸣环的动作就明白了,抱着她的腿,向右边转了两步。
结果,这不转还好,这一转,立刻把那娃儿吓得尿失禁。
“娘啊,娘啊,地里长人头了……哇啊啊,哇啊啊……”
“有妖怪啊。”
那娃儿除了嗓门倍儿亮,飙尿也是一绝。
鹿鸣环就看着他吓得瘫软在地上,那开裆裤里的水柱一飙冲天,跟喷泉似的。
“勇儿,怎么了?”
农妇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
结果这门一开,就看见地上有颗人头,人头的脸灰朴朴的,全是泥灰,一双眼还冒着“凶光”。
“啊,妖怪!”
农妇一声尖叫,差点晕了过去,但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伟大的母爱让她操起旁边的一只铁锅,对着鹿鸣环的头就砸了下去。
“咣,咣,咣。”
九连玦屏气凝神,就听到地面上有奇怪的响声。
他有些急了,“环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鹿鸣环没说话。
九连玦只见她的手先是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然后突然竖起一根中指,怼到他的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
九连玦不懂。
却见鹿鸣环又突然双手成拳,手中灵力一运,竟然就朝上方砸去。
……
最后,鹿鸣环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从那地里爬出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挂着一只铁锅。
哗啦。
一瓢热水从头淋下。
鹿鸣环终于觉得放松了一些。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砸竟然就砸了一天一夜,他们从农妇的家里,噢,不,准确的说是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