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姐我有个创业想法,我想了半夜了,不说我怕明天忘了,求求你听我说完。”
韩梅长叹一声:“好吧,你赶紧说,说完睡觉。”
“我们开个养生饭店,我们把每个汤的功效和作用制作成图画贴在墙上,桌子上,制作成卡片送给顾客,做成小册子放在桌子上供顾客参考,让顾客根据自己身体需要进行选择,我们只要把汤做好就行。”
韩梅点了点头敷衍道:“嗯!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考虑。”
王帅很高兴,误以为对他的想法高度认可,向她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怱怱溜回去睡觉了。
韩梅很无奈,她从床头抽了一张卫生纸把脸上的吐液擦掉。
余梦笑道:“这小子假献策真想占你便宜。”
韩梅苦笑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问她什么时候和老牛结婚。
“明天办结婚证,以后有机会办个小婚礼。”
“行!到时候喝你的喜酒。”
…
第二天余梦和老牛请假办结婚证了,韩梅在附近租了两间大房子,收拾一下铺盖搬了进去,王帅没事干在卧室埋头研究食疗。
搬完东西后韩梅告诉王帅,你牛叔和余阿姨今天领结婚证去了,人家是合法夫妻,你不能住这间房子了,让他们俩住。
“那咱俩什么时候办结婚证?”
“别跟我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韩梅用食指指着王帅的鼻子怒道。
王帅吓了一跳,赶紧陪着笑脸问他晚上睡哪。
韩梅向她和余梦住的房间一指道,“住那里。”
说完,韩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帅高兴坏了,想,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一边不让我胡说八道一边又和我同居。
她高高兴兴地将铺盖搬了进去,可铺盖搬完后他蓦然发现,这里女人用的东西全是余阿姨的,这才知道空欢喜一场,只好将余阿姨的东西搬到老牛房间里。
晚上韩梅亲自下厨弄了一桌菜,余梦将女儿也带来了,向老牛介绍说,这是我的女儿牛影,又向女儿介绍说,这是你的新爸爸牛文。
老牛从怀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送给牛影,说:“我们都姓牛,注定要做父女。”
牛影接过礼物,笑道:“谢谢爸爸!”
于是大家鼓起掌,这一家人算是顺利组建了。
余梦又向牛影介绍王帅说,这是你王帅哥哥。
牛影微笑道:“王帅哥哥真帅!”
王帅很高兴,送给她一支钢笔,可接下来,牛影看了看王帅又看了看老牛,不解道:“为什么你姓牛而他姓王呢?”
韩梅立刻解释,因为他们没有缘分做父子。
韩梅的机智化解了尴尬,顺便送给了她一个书包。
王帅抱了一箱啤酒过来,他一边开瓶盖一边说:“除了牛影,今晚不醉不罢休啊!”
“那当然!”韩梅回答。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韩梅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老牛突然沉默了下来,面露悲伤,然后长叹一声说,要等到我找到儿子才能办喜事。
余梦立刻解释:“老牛来这里是找儿子的,因为钱少,很快花完了,见这里招工管吃管住就来应聘了。”
“你儿子叫什么?”王帅问
“他原名叫牛武,他自己改名换姓叫禚小羊。”
王帅向桌子上狠狠一拍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在一起流浪了好多年,你早来一天就找到他了。
对面那家店开始就是我们开的,开失败了转给韩大姐的,韩大姐立刻招工把你和我招进来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老牛睁大眼睛伸长脖子有些激动地问。
王帅难为情地皱起了眉头,他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快说呀!”老牛急得直拍桌子。
“是啊!快说啊!”余梦也着急道。
王帅又倒一杯正准备喝,却被韩梅连杯带酒瓶夺了过去。
“快说!”韩梅严肃道。
“进监狱了。”
“啥?!”余梦和老牛异口同声问。
“进监狱了,犯罪被抓了。”王帅悲伤地大喊道。
老牛和余梦惊讶地睁大眼睛面面相觑,韩梅却很冷静,她早知那帮家伙不会干好事。
“犯的什么罪?怎么进去的?”韩梅平静地问。
“把这个店转给你后,周小杰带我们去绑架他以前打工时老板的儿子向老板勒索钱财,我害怕进监狱,偷偷溜了没参与,后来我去看他们,房东告诉我他们绑架勒索被抓了。”
老牛听了苦恼地拍着自己低垂的脑袋,懊恼自己来晚了,余梦不停地安慰老牛。
韩梅见一个中年人如此窝囊地懊悔,心中不快,立刻制止道:“老牛!振作一点,你女儿牛影还在这儿呢。”
不料老牛抬起头来,抱起一个酒瓶就往嘴里倒酒,韩梅起身一把夺过酒瓶,示意王帅道,把他抬上去。
王帅起身和余梦一起把老牛抬了上去,牛影左顾右盼一脸茫然,充满好奇与担忧。
韩梅安慰道:“没事的,牛影你快吃,吃饱了阿姨带你去睡觉。”
牛影便埋头吃饭,快吃完时余梦和王帅下来了。
韩梅沉默地思索片刻,突然问余梦,老牛那儿子为什么改名换姓。
“他妈不正经,干坏事岀名了,他嫌丢人,于是离家出逃了。
老牛找了两三年没找到,积蓄也花光了,只好回乡种地,不料今年那小子回来了。
那小子到派出所改了姓名办了个身份证,被老牛发现了,质问他为什么改名换姓,他说有这样的娘他没脸见人,然后就跑了。
老牛在后面追,一直追到车站,看到他上了来这里的车,沒追上。”
“这身份证说改就能改的?”韩梅不解地问。
“我一开始也怀疑这个,老牛说他们那里有好多人身份证、户口本姓名和出生日期登记错误的,派出所统一更正,所以那小子趁机改名换姓了。
派出所那帮人干事,你也知道的,不靠谱的很,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岀生日期和姓名登记错误呢。”
“他妈干了什么不正经的事害得他跑了这么多年。”王帅气愤地问。
“不正经的女人还能干什么事儿呢?!”余梦白了王帅一眼道。
“你不是说他妈嫌老牛穷和老牛离婚了吗?怎么会演这么一岀戏。”韩梅问。
“是啊!他们离婚孩子是跟老牛过的,孩子上五年级的时候有村民传言他妈在外面按摩院里卖淫,那孩子听说了回家哭着跟老牛讲了这事。
老牛就带孩子去找那个说这话的村民,那个村民就把他妈上班的地址告诉老牛,让老牛自己去找,看看是真是假。
老牛无奈,只好带孩子去找,没想到还是真的,而且孩子的大姨也在里面干这个。
那孩子回家哪里受得了,偷了一些钱跑了,老牛也不知他跑哪里了,就在附近村子瞎找。
后来才知道,他跑到他大姨家把那个丑事告诉他姨哥了,后来他姨哥一气之下和他一起跑了。
直到孩子姨夫找上门来,老牛才知道孩子去了他家,可一切都晚了,再也没找到。”
“他的姨哥就是候小堂,禚小羊一直都说自己是羊奶大的孩子,没父没母,因此起名叫禚小羊,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去生活。
候小堂曾说,自他生下来就死了娘,是他爸把他养大的,也不愿多谈自己的过往,今天看来都是有原因的。”
王帅说完,悲愤地喝了一杯酒,想到自己的妈,他的手颤抖了起来。
“我这辈子就跟韩大姐了,是韩大姐让我象人一样地活着,活的象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