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上铺有没有人倒并没有过多关注,在我印象当中我上铺一直是空着的,只是突然多了一套用品感觉挺奇怪的罢了,走进卫生间,四套生活用品的出现又让我产生了怀疑,伸出头看向我床下,有两双并不是自己的鞋子,这一系列的场景顿时让我毛骨悚然,难道我们宿舍一直有个看不见的人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恶作剧吧?江宇阔的朋友?我尽量往现实的方向去想,记忆中并没有江宇阔带朋友搬进来的印象,但还是强迫自己往这方面去想,不然内心会感觉慎的慌。
打开水龙头开始刷牙,边刷边看着镜中一头乱蓬头发的自己,发觉脸上有点脏,刚凑近镜面想仔细看看的时候拖鞋突然一滑,我整个额头就往玻璃上撞了过去,吓的我心中一惊,连忙用左手去撑住稳住前冲的身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牙刷因为刚才的震动立着吊在我嘴中,随着打滑的趋势,我的头对着洗脸盆就撞了下去,而那只牙刷直挺挺的对着我的口腔,想要吐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在牙刷刚接触洗脸盆往我口腔中插入时,一只手抵住了我胸口,止住了我下冲的势头,惊的我满脸冷汗,刷个牙都差点被牙刷插死,说出去不让人笑死才怪,这也太巧合了吧,我心乱如麻的站直身子偏头望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可爱姑娘正站在我的身边,长长的双马尾,细柳眉,精巧的瓜子脸,蓝衣白裙裸露出双肩与高挑的大腿,一双明媚大眼眨巴的看着我,乖巧可爱明媚动人。
我愣了愣“你不是我三年前见过的那个……”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还穿着一条裤衩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
“三年前?”她露着疑惑的目光,一副迷茫的模样。
“等等啊。”我连忙清洗了一遍后跑出去将衣物穿好,回头见她一直在我身后,这人怎么也不知道害羞吗,就算是鬼也不至于这么开放吧。
“你记得你是谁吗?”我坐在床上看着一脸茫然的她。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我醒来就在你那里。”她指了指我的心脏。
以前的事全忘了吗?我这心脏里不是可以修复意识吗?除非她过去的记忆本来就没有,这样连她是怎么到我身边来的都不知道了,算了,刚才她还救了自己一命。
“额,你想去哪里吗?”我试探性的问道,看看她本能的反应。
“这里。”她脸上露着笑容,很纯真也很可爱,指着我的心脏处很自然的说出自己所想。
傻子?我挑着眉头看着她,感觉她就像一张白纸一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样一个美女指着自己说想去我的心里,感觉还挺不错的,我笑了笑“那随你吧。”
她只是嗯了一声就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我心脏当中,速度之快连我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我也只能报以苦笑,人家美女似乎只对我心脏感兴趣,对我直接就是无视。
电话铃声响起,是楚琪月打来的,问我要不要出去,想了想昨天中午说话有些过份,今天还是去陪陪她好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当哥的,答应下来后洗了个头发将那只簪子放进兜里便出门了。
楚琪月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与她一起的还有左一芯,见我过去,楚琪月轻哼了声“让两个女孩子等你,你好意思啊。”
看的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我只能陪着笑脸不说话,将簪子拿了出来递到左一芯身前“帮忙还给她吧。”
左一芯并没有去接簪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跟她走在一起了?”
我挠挠头,不是她的恶作剧?那这簪子怎么会在我身上?我刚想是不是左一芯不承认恶作剧的时候,见她指了指前方马路旁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蒲芸兮正站在那里,神情有些着急,像是在等什么。
“你自己去还她呀。”左一芯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尴尬的一笑,我跟她又不熟,怎么还,弄不好别人还以为是我偷的,那我不成变态了吗?
“定情信物啊?发展的挺快嘛,给我看看。”楚琪月说着就要抢我手中的簪子。
“别闹。”我抽回手,以楚琪月的性格又要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年代还带簪子,装纯情。”楚琪月不满的撇了撇嘴,不再理我。
她的性格我也习惯了,不合心意就会发脾气,不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不跟她闹,过会也就没事了,索性我也不去理她,转头看了一眼着急的蒲芸兮,这个簪子对她很重要吧。
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直接还给她好了,这个两个女的没一个靠谱,一路走去,想着说词该怎么解释这个簪子,虽然我也莫名其妙,但真这么说谁信啊,还是说左一芯的恶作剧好点。
今天的蒲芸兮没有带簪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我将簪子递了过去,笑的有些尴尬,等她问我再解释吧。
见到簪子,她明显愣了很久,这才有些错愕的望向我,伸手碰了一下簪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收了回去,“你等等”她的话语很轻柔,神色当中有些复杂。
我疑惑的伸着手,她不问这个簪子的事?也不接收簪子?这我就很尴尬了,伸着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一辆出租车在这时停在了我身旁,一位老头从车上走了下来,司机并未开车离开,两女这时也跟了过来本想说话,却见那老头站到了我身前,便在一旁沉默的看着。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老头,须发皆白,苍老却浑身有力,一身灰白布衣,面脸的和煦笑容,看起来并不像表面这么弱不经风。
“师傅。”蒲芸兮恭敬的称呼了老头一声。
那老头只是笑着点点头便又看向了我,直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簪子你好好收好。”老头伸出手将我拿着簪子的手掌推向了我。
我疑惑的看了看簪子,不明所以的又看向了老头。
“说起来有些对不住你啊。”老头笑着一叹。
“为什么?”我实在想不通,只能出声询问。
老头摆了摆手拉着我到了一旁,我回头见蒲芸兮将两女拦在原地,来到一旁没人的地方后老头这才停下脚步,语气温和,声调也是刚好够我听清。
“老头我修行几十载,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情况,倒是对不住你了。”
我听这话刚想询问,老头便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芸兮的命数很奇怪,属于天道不容,我见你修行鬼道,命数一说你应该也能理解,今早她打电话来说锁命钉不见了,老头我起卦帮她算了一算,却发觉她命数更改,过来时便见锁命钉在你之手,掐算一番后也大概了解了情况,虽然你是鬼修,但老头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感谢,你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求帮芸兮的方法,也会帮你继续寻找解救之法。”
老头说到最后向我深施一礼,不过我却一直处于发愣状态,没怎么去注意,天道不容?感谢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额……老先生,麻烦你说的简单一点,我不是很懂。”我察觉到情况不妙,心里没来由的慌张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你俩的命数更换了。”
“命数还能换?”我眉头一挑,顿觉天方夜谭。
“这也是老头我疑惑的地方,能做到这种本事的只有篡命师,这种人物我也没见过,但很明显你被篡命师盯上了,虽然我看不出这是为何,但你还得多加小心呐。”
老头的话到现在我还听的云里雾里的,篡命师又是什么?我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被人盯上?突然我想到了心脏的问题,难不成是这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命数问题,听他说的如此严重,我也开始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老先生,芸兮,额,蒲芸兮的命数有什么问题吗?”
“天道不容,克生一切,连自己都克,诸事皆死劫,现在这种命数在你身上,这个锁命钉只能保你到二十岁。”
老头的话语回荡在我心中,脑海中想起早上起床时的那段话,一月初一生,我现在已经十八,意思是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神色复杂的回头望向蒲芸兮,她也正看着我,见我望过去,她似乎也觉得愧疚低下了头,我心中一叹,苦笑出声,哪里还有两年时间,这什么命数这么狠,连自己都克,想起早上刷牙时的场景,还真是天理不容啊,我是上辈子毁灭世界了吗?要这样弄我。
“还有时间,你也别着急,我会全力帮你寻找办法的,芸兮背负这种命数从小就过的很苦,你也别怪她。”
老头在一旁出声安慰,我只能苦笑点头,谁不命苦?我还是孤儿院长大的呢,她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吧?这是转大运啊,哪里命苦了,不过话说回来,篡命师?既然命数能改,那我怕什么?大不了自己改命不就行了,我倒不会去怪蒲芸兮什么,毕竟她也是无辜的,虽然她捡了个大便宜,算了,还是不想了,越想越觉得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