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瞬已是十年。昔日白嫩糯甜的小太子严然到了束发的年纪。
许向清不由得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初见还只会啼哭的小孩已经到他腰部一般高了,不禁伸手拍拍顾长生的头顶,很暖,像小时候牵着阿娘的手一样。
紧接着,许向清道:“过些时日便是祀神礼,多做些功课。”
“嗯,长生定不负您的期望。”顾长生回道。
“希望如此。”许向清看着眼前敷衍的人儿,不禁有点心累,估摸着这小屁孩在打什么鬼主意。
“走吧,去芸藏选法器。”
小太子一听可不妙,他可不想要哪些沉甸甸又没啥用途的法器,毕竟他可不想再加功课了。
顾长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到一个鬼主意,使劲往上提气,把肉嘟嘟的小脸蛋憋的红彤彤的。
于是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啊?那个那个,孤将《六荒经》放置在学堂里,孤……孤去取!”顾长生说完便想转身离去。
他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许向清那双平日里笑盈盈的桃花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阴郁,浓稠得像东珠皇后脸上画的醉妆,复杂且惊绝。
但这一笑只有那么几秒,却莫名地令准备去找四皇子开心地玩耍的顾长生后脊一凉,莫不是师傅知道了?
果然顾长生心一慌,步子一急,摔了个狗啃泥,顾长生看了看自己现在这一副模样
他想,这倒好,四弟肯定不准让他进去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顾长生麻溜地滚回他的寝殿。
竖日
“麻溜”太子还在他的被窝里和周公谈天说地,结果刚聊到如何更好的“学习”时,“麻溜”太子忽然身体一凉,冷不丁被一人拎着颈提了起来。
“麻溜”太子脑袋有点蒙圈,连来人都不看,就开始使他太子权威了:“何人胆敢放肆!”话是挺凶巴巴的,但语气因为“麻溜”太子还未睡醒,语气不足,显得有点软绵绵的,倒像是在撒娇。
刚说完这句话,“麻溜”太子就有点后悔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转身一瞥,果然非常不对劲。
提他的人满头白发
他记得,他这个寝宫里可没有长着白发的侍卫啊!
“麻溜”太子脑瓜子被檀木窗外的风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再细想,完了。